我和黃烏鴉在院子下棋,下的都是軍旗,而且是對碰的方法,按照司令比軍長大,軍長比師長大的原理,假如我的軍長碰上黃烏鴉的司令算烈士,連補貼也沒有。下棋時我姐做裁判。

我們下棋10盤不過癮,姐困了打了個嗬欠,昏昏欲睡地說:“我困了,不能為你們當裁判,下完這一局棋結束了吧。”

我看了看牆上的小鬧鍾說:“還早,才12點鍾,睡這麽早幹嗎?睡得太早到將要天亮又醒得早,象狗一樣瞪著眼看天亮。”黃烏鴉信口雌黃:“據說睡早易得神經病。”

姐罵:“淨糊說八道,我要看書了。”黃烏鴉說:“看書,看書,誰看書誰下棋輸。”姐說““我不管你們,我走啦。”我說:“姐,你當完這一局裁判吧,看我把黃烏鴉打敗。”黃烏鴉說:“你也有神經病。”姐說:“你別羅嗦,快點下棋。”

黃烏鴉用他的工兵來碰我的地雷,姐將我的地雷除掉,我問:“工兵怎麽吃地雷?”姐說:“規定是工兵能挖地雷。 ”

我說:“你不懂,我問你,人如果碰上地雷死不死?”

黃烏鴉說:“工兵是專挖地雷的人。”

我問:“我問你工兵是不是人,是人碰上地雷肯定必死無疑。你別賴皮。”

黃烏鴉見我不懂棋規,十分的焦急,他口才欠佳,被我封住了口。

姐說:“別理藍烏鴉,這個人從來不講理。”

我說:“你才不講道理,居然講地雷炸不死人。”

我們在吵架被母親聽到,她進門來問:“你們吵什麽!”母親滿麵怒色,大家靜下來。母親問:“誰買的軍棋,誰買的,說!”

我說:“撿來的。”我撒了慌,姐、黃烏鴉不吭氣。母親說:“你們通通的給我滾,回屋去,小王八蛋,吃飽了撐啦。”母親邊說邊罵,把棋子包著端走了。

克拉夫,瓦聯,烏龍山他們上我家玩,最常玩的是打撲克,我們打撲克以釣主居多。而且玩起來沒完沒了。這時候該是誰做家務成了問題,煮飯的任務常在我和黃烏鴉之間推卸,而黃烏鴉又是超級牌迷,隻要有人上我家,他叫:“好,來,來,來,打撲克。”黃烏鴉叫幾個人坐下。克拉夫他們四個人圍著玩起了撲克。黃烏鴉看見我還站在旁邊看,說:“藍烏鴉,去,煮飯去。”我說:“你打牌,叫我煮飯。我不幹。”

黃烏鴉說:“我不是想偷懶,是因為我自己做飯做得不好吃。每次都燒糊,咱們家做飯數你做的香了。”

黃烏鴉還轉向克拉夫幾個人說:“真的,藍烏鴉煮飯最香。做的飯香噴噴的,真是高水平。水平高呀!”

這話說得我心裏甜滋滋的。我說:“唉,我煮吧。”我端著鍋往廚房去。從廚房裏量了米,淘了淘,然後把鍋放到灶上,點上火,往灶裏塞草,火反衝出灶口,煙嗆的我直咳嗽,眼淚也被熏出來了。我趕緊跑到院子裏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從東屋裏傳出黃烏鴉和克拉夫幾個人的講話聲。我想聽聽我們講些什麽,走到門外。

克拉夫說:“藍烏鴉可真聽你的話。隻有你說他幾句好話,他乖乖地去幹活了。”

黃烏鴉說:“藍烏鴉很笨,罵他可是不行,對他硬,他會跟我頂著幹,也不會聽我的話,我每次想偷懶,隻需要表揚他幾句。‘藍烏鴉,你去洗衣服吧,你洗得幹淨。’要不‘藍烏鴉,你去買油鹽,你會算帳。’這種話樂得他快美死了。這樣他特別勤快,累死也會幹。”大家“哈哈。”地笑了起來。我想:好哇,以後誰表揚我,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