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明月足以照太空,夏孤小炎思緒飛快地閃動著,魔教雖然和我有約定,但是恨天女也直言待自己到了遼國,是絕對會伺機刺殺公主的,公主就是那一彎照太空的明月,對,我要把公主藏入烏雲後,任她狐狸再狡猾又如何?

夏孤小炎趕緊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多謝丁香姑娘為在下指點迷津,在下心中是萬分感激,但縱是萬語千言也難以謝此恩德,但不知在下當如何回報呢?”

“替我把一個人送上西去路即可。”若丁香淡淡道,但她這一句淡淡的話語卻要一個人死去。

“誰去可好呢?”夏孤小炎問道。

“唉,那寒冷的雪花凍壞了我的丁香,還是讓它融化了吧。”若丁香說完,輕輕地抹了一下滴落的一顆亮晶晶的眼淚。

夏孤小炎看在眼裏,有無限憐惜在心頭。心說,雪東流一定讓這位丁香姑娘很傷心,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但若丁香是西夏女子,一個女子大老遠跑來大宋國,為什麽?肯定是不得已避難。他突然想起在五年前西夏王李德明誅滅了一位大將軍的九族,而後,雪東流便被敕封為第一鎮國大將軍,看來雪東流和若丁香之間一定是有深仇大恨了,不然,若丁香的那一滴眼淚不會流出來的,因為作為青樓女子,早已把眼淚流幹。反正雪東流在中原時就作惡多端,自己不妨做一個西去引路人吧,但至於是自己給雪東流引路,還是雪東流給自己引路,夏孤小炎的心裏並沒有底。

“在下一定會全力以赴,定不讓雪花再傷害姑娘的丁香。”夏孤小炎道,他知道自己做出承諾,就一定會完成。

這一次是若丁香站起福身,略帶悲容地說道:“多謝公子允諾。”說完,若丁香坐下,又說道:“公子可否借奴家左手一觀?”

夏孤小炎毫不猶豫地伸出左手,若丁香伸手握住,夏孤小炎隻覺若丁香的纖纖素手有一絲涼意,但酥滑柔嫩,被她握著,就像一朵梅花貼在肌膚上一般。但他感覺出來,若丁香一點內力也無,可見不會武功。

隻聽若丁香輕輕道:“公子似乎中有兩種毒物混合的劇毒。”

夏孤小炎更是驚訝萬分,說道:“若姑娘可有解毒之方?”

若丁香沒有回答,又問道:“公子可曾服食過寒山黃露果?”

“在下在天山時曾吃過一枚黃色的果子,隻是不知道名字。”夏孤小炎說道。

“想必是了,寒山黃露果隻有在天山和雪山生長,而且大多長在千丈懸崖上,故此公子所中之毒半年之內無礙。”若丁香道。

“那敢問若姑娘,是否真的沒有解毒之方?”夏孤小炎問。

“世間恐怕隻有一人能解。”若丁香說道。

“若姑娘能否相告此人是誰?”夏孤小炎急問道。

“此人名姓我也不知,是奴家在西夏時,九歲的時候,在賀蘭山遇到了的一位年齡很大的神尼,奴家的這點醫術就是神尼傳授的,她醫術高明之極,幾乎通神,隻怕如今她早已仙去,但即使建在,神尼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是萬難遇見的。”若丁香說道。

夏孤小炎一聽,不覺神傷無限,但很快精神一振,說道:“人生本來變化無常,命乃天定,非要我夏孤小炎難存世上,我又何必強求?”但他的話中還是有無限的淒涼。

若丁香道:“公子也無須太過悲觀,正所謂世事難料,說不定那位神尼仍然在世,而且你們有緣相見呢?”

“多謝姑娘的安慰,不管怎樣,夏孤小炎在一天,就當做一天大丈夫應當做的事,豈能被死亡嚇怕?”夏孤小炎釋然道。

“公子能這麽想真好。“若丁香說道。

就在這時,突聽孔商穀的聲音傳來:“夏小子,你還真準備在這種肮髒的地方過夜啊,你也太沒出息了吧。你給我快出來,我老人家不允許你在這裏墮落,真是氣死我也,把我一個人仍在房間裏大醉。”

孔商穀不知道,那殘劍山莊的梅香雪寒酒,喝著是醇香無比,但是後勁極大,普通人一杯即醉。幸得孔商穀內功深厚,且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的,但還是醉了,故此夏孤小炎把他留在房裏,獨自來會若丁香。但孔商穀也的確內功深厚之極,隻一個時辰左右就醒了,於是大叫著找來。

夏孤小炎無奈,隻得站起來說道:“丁香姑娘,在下今日能和姑娘談話,真是受益良多,今日太晚,希望他日再續今日之談,現在告辭,還請見諒。”

“公子客氣了,能和公子談話何嚐不是奴家的榮耀?”若丁香也站起身,“公子,恕不遠送。”

夏孤小炎走出若丁香的房間,後麵傳來清雅但略有些感傷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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