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孤小炎隨著一位侍女向若丁香的丁香閣走去,這是一座獨門小院,四周全部種滿了丁香花,可惜在深秋季節丁香餘香不再,隻有微泛綠色的枝葉在秋風中輕輕搖蕩。

一陣悅耳的琴聲傳來,好美妙,就像風過丁香花的感覺,讓人全身徹骨的舒泰,在花香中忘卻凡塵中的一切雜念。琴聲繼而激昂,就像風過山穀,陣陣殺意彌漫,滿山的花草樹木像似一下子陰森起來,讓然毛骨悚然,很快琴聲轉為輕靈歡暢,就像蕩舟小湖,望著魚兒嬉戲一般,看青山茫茫,紫霧淡淡,猶如置身仙界似的。

夏孤小炎心說,一定是若丁香在彈奏。來到門前,珠簾垂落,但透過珠簾縫隙,夏孤小炎認得出正是若丁香,她在靜靜地彈琴,那姿態,無比的清雅淑嫻。

聽到夏孤小炎的腳步聲,若丁香停止了琴弦上的素手,開口說道:“夏公子,請進吧。”

夏孤小炎輕輕掀開珠簾走了進去,也不客氣,坐在了若丁香的麵前,似乎自己回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一般。

“若姑娘,夏某打擾姑娘雅興,唐突佳人,請勿見怪。”夏孤小炎溫柔地說道。

“奴家乃一介世俗女子,何言唐突打擾,是奴家請公子來的,能見到夏公子的豐神,是奴家的幸事。”若丁香說道。

“見到姑娘一麵,可謂千難萬難啊。”夏孤小炎感慨道。

“即使千難萬難,也擋不住公子前行的腳步啊。”若丁香說道。

這時,一個侍女捧茶過來。若丁香說道:“公子,請喝茶。”

夏孤小炎不客氣,品了一口,說道:“好茶,雨前嵩山紫雲茶。香味不算濃鬱,但卻盈口不散,光澤淡紫如雲,觀之欲飲難罷,喝之,則一口足夠回味數月。”

“嗬嗬。”若丁香妙口微笑,說道,“公子真是雅人,更是品茶高手。”

“在下更擅長的是品酒。”夏孤小炎說道。

“請拿酒來。”若丁香向侍女吩咐道。

很快一小杯酒呈給夏孤小炎,夏孤小炎捧在手中,說道:“西域的醉心酒,沒想能在若姑娘這裏喝到,幸哉,幸哉。”夏孤小炎說完,一飲而盡,閉目好一會才說道:“糟蹋了我的脾胃,卻淨化了我心魂。”

“公子果然是品酒的高手。一語中的。”若丁香說道。

“姑娘的美就像這酒一樣,不止醉心,更加醉魂。”夏孤小炎輕輕道。

“相信公子是真心誇讚,奴家謝過。”若丁香說道。

“在下魂已醉,不知姑娘何時讓在下醒來呢?”夏孤小炎說道。

“若要醒來,還要憑公子的靈犀之心啊。”若丁香回答道。

“可是,靈犀之心,也要有蘭指點開哦。”夏孤小炎悠然地說。

“公子真是一個妙絕的人,奴家就是喜歡和公子這樣的人談話。”若丁香說道。

“姑娘謬讚。在下還是一酒醉之人啊。不知姑娘可否讓在下從西夏國的風夜裏走回來?”夏孤小炎說道。

若丁香渾身一震,說道:“原來公子早已看出奴家所來自的靈山啊。”若丁香說到。同時素手輕輕撥了一下琴弦,一個美妙的音符,飄然跳出。

“姑娘說可以解在下之心惑,能否像彈奏這素琴一樣,彈一下在下的亂心呢?”夏孤小炎問道。

“公子此行先有猛虎塞路,後有惡狼堵截,再則狡狐暗隱。”若丁香說道。

“如何驅虎?”夏孤小炎問。

“惟兩人懼,飛窮天下雪,落花東流去。梵音繞佛陀,枯山旋星漢。”若丁香說道。

夏孤小炎心中一震,心說號稱一枝落花寒天下的雪東流,十五年前是中原第一黑道殺手,投靠西夏國,做了西夏第一鎮國將軍,吐蕃梵音佛陀枯山木師,投靠西夏國,被封為西夏禦祭帝祖法師,此二人武功登峰造極,將阻殺他的送親隊伍,可謂猛虎當道。繼而想到,今日下午行刺公主以及之前劫殺自己的兩個吐蕃喇嘛說不定就是西夏國派來的。

夏孤小炎心神鎮定後,又問道:“如何殺狼呢?”

“群狼可謂無敵,殺之不如用之。萬馬烈嘯海浪翻,萬裏草原一片光。”

夏孤小炎心中更加的震撼,心說萬馬幫在宋、遼、西夏的國境結交處,常年做販賣馬匹的劫掠生意,萬馬幫也不願意看到宋遼的和婚的,因為宋遼一旦和睦相處,自然騰出手來剿除萬馬幫,雖然萬馬幫的幫主馬烈嘯武功不弱,但也不是太過高強,然而他的無數幫眾卻如群狼一般擋在送親的路上,此事極為棘手,但如何利用他們呢?對,血聖教下一個江湖幫派的收複目標就是萬馬幫,可以從中周旋圖之,果然是殺之不如用之,生死存亡當前,萬馬幫自然先顧生死了。

於是夏孤小炎繼續問道:“若姑娘果然替在下謀慮深遠,但不知如何規避暗隱的狡狐呢?”

“一彎明月足以照太空,引入烏雲化蒼穹。”若丁香喝了一口茶後,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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