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夏孤小炎說了個請字,白一一的掌力已到。夏孤小炎用了三成的功力接了她一掌,結果卻渾身一震,後退好幾步。心中驚異萬分,這姑娘的功力不可小覷啊。在白一一攻了三招之後,夏孤小炎開始還擊,並提升了功力,直至把家傳的一套殘星掌法打完,且用了八成功力仍然和白一一打了個平手。蘭香掌,他想起來,這女孩用的是失傳了幾十年的蘭香掌法。

第四十招,夏孤小炎依然和白一一打了個平手。兩人從院內打到房上,從房上打倒牆頭,從牆頭打到樹上,從樹上打到院內,又從院內打到屋內,從屋內打到裏屋,然後破窗而出繼續打鬥。夏孤小炎一點也沒想讓,甚至他想讓都不敢想,就這樣才堪堪抵住白一一的攻勢。

鮑天德和白不凡在一旁看得都傻了。他們都沒想到白一一這個平時隻會騎馬射箭的女孩子竟然和夏孤小炎打了個平手。他們都以為是夏孤小炎在讓著白一一,但讓也沒有讓到近八十招的啊。

這一戰不知不覺讓夏孤小炎也激起了爭勝之心,他隻覺非常的過癮和痛快。好久沒有這麽酣暢淋漓地和人比試武功了。眼看一百招已過,夏孤小炎覺得再這樣下去雖然憑綿長的氣力可以贏她,但也太沒有麵子。他不覺運起了萬星流轉神功。這是他在自家的殘星神功基礎上自創的一套武功,還從來沒有在實戰中運用過,因為在創這門功夫時隻覺他太過霸道和凶狠,對敵之時,敵人被萬星流轉擊中則恐怕非死即傷。但他此時已沉醉在比武的酣暢之中。他的萬星流轉運起後,突見下午的院內一陣茫茫的霧氣憑空而起,似乎有無數的星鬥在飛快地流轉,逐漸籠罩偌大的庭院。夏孤小炎忽然一掌打出,白一一也全力揮掌接著,掌力未到,殺氣已起,漫天的濃霧中仿佛一個個惡魔在把白一一包圍著啃食她。她渾身似要崩裂了似的。白一一突然痛苦地啊地叫了一聲,夏孤小炎的摧天裂地的一掌眼看就要打在白一一的身上,打上她則粉身碎骨。突然,夏孤小炎被這一聲慘厲的啊的一聲驚醒了。他回掌,他不敢相信自己何時變得那麽狠毒,但這掌力太霸道凶狠,不傷人則傷己。這一掌必須打出去。白一一非常痛苦,夏孤小炎更加的痛苦。兩人在陰森森的迷霧中掙紮。鮑天德和白不凡也看到了兩人的情形,但去救已然來不及,況且也無從入手相救。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人從天而降,他一拳打向夏孤小炎的頭頂。夏孤小炎正找不到這一掌向何處發泄,掌心一轉,掌力向來人勃然噴出,轟然一聲,空中落下的人影又再次回到空中。繼而啪啪啪落下三塊來。就在這時,白一一的左掌卻打在了夏孤小炎的肩膀。夏孤小炎被掌力震退跌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絲鮮血。白一一被震退到半空,接著緩緩飄下。

鮑天德和白不凡分別奔向夏孤小炎和白一一。鮑天德扶起夏孤小炎,一探他的脈,一點也沒受傷。但還是關切地問道:“怎麽樣,傷到沒有?”

夏孤小炎用手擦掉嘴唇邊的血絲,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還好,沒有受傷,隻是剛才憋了一口勁氣才使我吐了口血。”同時,白不凡也問白一一:“依兒,你怎麽樣?有沒有傷著?”白一一答道:“爹爹,我很好,一點也沒傷到。”白不凡看女兒起色如常,才放下心。趕緊又去慰問夏孤小炎。待得到沒有受傷的消息後,長出了一口氣。這時,幾人才去看自空中落下的屍體。此人已經被夏孤小炎的掌力劈成了三塊。夏孤小炎看到人頭時,說道:“我認得此人,此人叫無痕道長,是終南派的叛徒,投靠了魔教,在廬江縣時曾和郝仁澤等人一夥意欲盜賑災糧倉並陷害監察使陸文懷大人。天意也是天幸啊,幸好此人竟然躲在暗處向我偷襲,否者不是我傷亡就是白姑娘傷亡。”夏孤小炎說完,回想其剛才的一幕還心有餘悸。

“小子,你剛才那是什麽武功,那麽霸道?”鮑天德問夏孤小炎。

“是我自創的一門武功,還沒使用過,不想在和白姑娘比武中不自覺地用了出來。”夏孤小炎答道。

“我看,以後除非麵對大奸大惡之人,這套功夫萬不可使用。”鮑天德看出了其中的厲害,對夏孤小炎建議道。

“晚輩一定謹記鮑前輩您的話。”夏孤小炎說道。

“夏公子,這次的比武輸贏怎麽算啊?”白一一此時突然問道。

“當然是——”夏孤小炎想說是我贏了,但不管怎樣最終結果是白一一打了他一掌,要說是她贏了,則必須娶她,這是剛才約定的。所以夏孤小炎一時語塞,張口卻回答不出話來。

“好了,就算講和吧,你愛娶誰娶誰,我也不會管你的。”白一一說道。但說完好像覺得自己的話語不太對,就像一個妻子對多情丈夫說的話似的。於是不禁大感羞愧,把臉別過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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