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清嚴怒罵道。

眼看就能將靈猴抓住了,能從他的身上逼問出梵天的山門所在,在他眼裏是比什麽都重要的事,甚至要大過天門的死活。

雲頂佛宗的主持雖說沒像清嚴這樣失了風度,卻也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男子。

看他的模樣倒有三四分跟冶星相似,但那大多都是打扮的問題,他除了手裏沒有托著一塊血麒麟印外,完完整整主是冶星的翻版。

年紀看著比冶星都還要年輕幾歲,而讓玄飛、淩風等人詫異的是他身上沒有任何的魂氣,那看他的出手,如奔雷疾馳,那無論是妖是佛都是五魂頂端的實力了。

靈猴本就被那火箭彈的力量弄得不生不死的,立時就要被散去魂魄,而那樣死也總好過死在這個人的手下。

他的心雖去了,神智卻還沒有完全的泯滅,這跟那人頭被砍掉,但還能說話是一個道理。

他眼睜睜的瞧見了掏去他心髒的那個人的相貌後,眼睛差點都從眼眶裏瞪出來。

而這時,玄飛等人才感到那些拘魂轉世的黑白無常才趕過來。

其實他們一直都沒走,這裏今天不知還會有多少的人要送到地府去簽押,這裏大半的人都是不用想著去別的地方的了,想要轉世談何容易,不在十八層地獄裏磨個幾百上千年的那身上的罪孽可休想能洗得幹淨。

就算是褚文才那樣的人,身上背著的殺氣有多重?殺過的人有多少?

有大半就算是壞人,可也有一小半是好人,況且,他主持過四屆四聖地考核,那裏冤死的人有多少?他是根本就不用想著直接能轉世的了,估計就算不是十八層,也得要是十六七層,在那裏好好的洗清在塵世的罪惡才行。

那蒼白人往不高山上瞧了眼,眼神冷得跟那深冬的寒冰一樣,銳利得像是刀片。

清嚴這才瞧清這個人的相貌,頓時眉頭一挑:"舍利院的無心上人?怎地穿上道袍了?"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許多還未猜出這蒼白人的來曆的人,都是一驚。

舍利院五凶中排名第一的無心上人,他竟然來了?

看來這冶星真的做好了十全的準備,先是那來曆不清的黑斧郎君,接著是死浪島上的馮三娘,再接下來是梵天七徒裏的靈寶仙子和降魔金剛,而現在連舍利院的掌院,舍利五凶之首的無心上人也來了。

大家心裏都覺得一震,深深的感到這個局麵可不是好輕易對付的。

"清嚴大師,我穿什麽關你屁事,老子是佛在胸頭坐,酒肉穿腸過,你那金剛佛院的弟子,不分內門外門不全都是一樣嗎?草!"無心上人冷笑道。

他一出口就能看出他跟冶星的區別了。

冶星可不會這樣大咧咧直接的罵人,他是個極陰沉的人,有什麽事都放在肚子裏,城府深得跟東非大裂穀一樣。

"哼!"清嚴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清鐵也帶著十八羅漢回到了他的身後,隻剩下朱君帶著四個四魂強者站在原地。

剩下的那些門派的掌門都把目光投向玄飛。

"我草你們這些王八蛋,讓你們過來是幫忙的,不是看熱鬧的,老子沒那個閑工夫收拾這家夥,誰愛上誰上。"玄飛破口罵道。

來了這裏出工不出力?金剛佛院還好說,至少人家清鐵大師帶著人上去打了一陣,阿灝還受了重傷。

這裏道家七真、佛門剩下那三大門派的,全都像是在來看春節搭台子唱戲的戲班一樣,別人在上頭唱得勞心勞力,他們連個掌聲都沒有,按理說,他們也應該上去唱兩曲才是,可偏偏連腳都難得動。

這算個什麽事?

玄飛還在為小白的傷勢擔心,這些王八蛋把目光轉過來,他就感到了,頓時一通好罵。

這些掌門大多都是臉色微變,卻又敢怒不敢言,玄飛要是抽風的話,對著他們來一梭子,再外送一顆火箭彈,那就夠他們受的了。

別以為鎮魂子能管得到他,鎮魂子還沒讓他上去呢,他就跑上去。

根本就沒把鎮魂子的話放在心裏,而且他帶著他的那些狐朋狗黨就單獨的坐在一邊,也沒人敢說什麽,那小青台山的老頭都對他那樣和氣的說話。

再加上他還是最有可能突破這五魂一魄的強者,誰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說不定要是打起來,這鎮魂子和天門裏的人還會幫他。

那真是沒事找事了。

無心往空中瞧了眼,眼裏還流露出很欣賞的目光,他感到這玄飛還挺對他胃口的。

"老子是沒空搭理你,你別往這裏瞧,別以為你一手將那猴子心給挖了出來,就強大得無遠弗屆了,我告訴你,老子是不想出手,一出手,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無心現在也不欣賞他了,他的眼神又變得冷若寒霜一樣,指著玄飛就喊:"你叫玄飛是不是?你給我下來!"

傻X,我下來跟你打個球啊,我現在還得關心我的妖寵呢。

玄飛根本不理他,他也想得到無心根本也沒膽子跑到山上來,他是五魂頂端不錯,可這裏還有兩三位五魂頂端,他也沒傻到跑到人家大本營裏來找死,那不是死催的嗎?

他看起來就是一個聰明人啊。

"誰去會一會這位舍利院的掌院?"鎮魂子慢悠悠的說。

他話一出口,朱君就閃身回到了不高山上。

各大門派的掌門都是麵麵相覷,這不就是敢死隊的任務級別吧,可要能將無心鬥的話,少說也要五魂中端以上,大家可一時都找不到合適的人手。

"我來吧……"

玄飛一臉訝異的轉過頭,看著蘇征邪。

"老蘇,不帶這樣開玩笑的,你們鴻升客棧的實力,說實話,很弱,你也才堪堪的四魂,你下去不是送死嗎?"

蘇征邪笑笑:"總要出些工才行啊,要不然真跟你說的一樣,來了不出力,還不如放屁,那我這鴻升客棧的掌門大弟子不是白當了?"

蘇三四不在,他要是在的話,肯定也得勸住蘇征邪。

要說五魂強者,就算是初端下去的話,都不一定是送死,可蘇征邪卻是鐵鐵的去送死。

他或許是想幫著鴻升客棧正名,但這種正名的方式在一千幾百年前那時的修行界是可行的,那時的人還比較淳樸,現在?

就算蘇征邪悲壯的死了,人家也不過是送他兩個字而已:白死!

再多加兩個字:蠢的!

這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還去嗎?"淩風的腦子也是極靈的,他早就想通了,就拉住蘇征邪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問他。

蘇征邪猶豫了,有意義的死叫犧牲,無意義的死叫作孽。

既然不能對鴻升客棧起到任何的作者,那他就算是死一千次也是白搭。

"哼,鴻升客棧的掌門大弟子是這樣的膽小鬼嗎?"

一個來自冀北津月門的五魂強者冷冷的說道。

"你個弱智孩子,有本事你下去啊,你光知道動嘴嗎?"玄飛罵道。

那津月門的五魂強者臉色一變,剛想發作,還是忍住了。

在山下的無心樂得看到這些所謂的正派起內哄,最好是打起來,這樣他可得樂了。

當然,他更想著玄飛能下來跟他打一架,他要是能將這擊殺黑斧郎君,擊退靈寶仙子、降魔金剛,同時還差點將九耳靈猴拿下的家夥轟殺的話,那他的地位肯定會隨之水漲船高。

說不定那冶星就會給他更多的好處。

錢他是不缺的,舍利院每年光是賣舍利得到的收入那都是駭人聽聞的數字。

要說什麽世界首富的話,比起舍利院來說,那真是大巫見小巫了。

他根本就不在乎錢,他在乎的是不斷提高修為,最終能肉身成佛,這才是所有佛門弟子永恒的追求。

其它的都是糞土,不值得一提,當然,糞土有時候也是越多越好的。

誰能跟錢過不去呢?

不是那冶星拿著一本古怪的佛門典籍過來,他看過後就一時頓悟,他哪裏能具有現在的實力,而他猜測冶星那裏寶貝東西還多著,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寶物全都是從天門魂閣裏拿出來的。

那冶星也答應過他,在魂閣打下來後,所有跟佛門有關的寶物,一半給梵天,一半給舍利院。

想想也能猜到,這天門數千年的積累,就算是一半,那也是很了不得的了。

舍利院是有錢,但是修行界裏的寶物和佛門的寶物那許多可都是用錢都買不來的。

真正能用錢買來的,那多半不是寶物。

除非是某些門派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極需要一筆錢,那就另當別論。

但像是修行界和佛門門派,需要錢,就算是去搶銀行,都快過賣寶物吧?

無心正在琢磨著,就看那津月門的五魂強者跳到山下一拱手說:"津月門代正,收你的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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