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夜雨一臉驚訝的瞧著那長著是仙風道骨,半點魂氣都沒有,看著像是個江湖老騙子的安銳,嘴大大的張開,像是能塞下一顆大雞蛋。

淩思旋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腰肋小聲問道:“大師兄,這個人你認識?”

大家都轉頭瞧向他,樓夜雨就清咳了聲說:“我聽過他的名號,不能說是認識。”

淩寒和淩正這倆都是老走江湖的了,淩寒大多是跟修行界的人來往,耳朵裏聽的都是修行界裏的事,而淩正卻是在江湖圈子裏,聽的都是江湖人的事。

但這倆都摸不出這安銳到底是什麽來頭,這樓夜雨能知道?

要說偏僻些的門派,還有蘇征邪在,隻要是西北西南的門派,無論是修行界還是江湖人的圈子,他都了如指掌,可都沒聽過這安銳的名頭。

難道他也像是那個龍海的海龍派一樣,是來自於海外野島的人?

“安銳是來自於香港的一個秘傳的小門派的掌門,那個門派叫做什麽隱風門……”

“什麽!”淩寒大驚道。

能讓他這樣的人感到吃驚,可見這隱風門有多強。

當年神機門大展威風壓倒那天門風水堂的時候,隱風門的弟子就來到江湖上行走了,傳說一直都是一脈單傳的風水門派,算是在江湖上走得很偏門的門派。

跟老瞎子不同的是,隱風門的人根本就不會修習什麽武功,魂氣就更別說了。

傳聞是由於道破天機太深,才被人斬了學習任何內力和魂氣的緣法,這個說法比較玄奇,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像是紅蕊派的女弟子永遠都不可能是處子之身一樣,就算是處子,入派後也會在一小時內莫明奇妙的失身,這或許是一種詛咒,又或許是一種報應,總之說不好。

隱風派在相法上是大大不如神機門的,但是在陣法上卻要遠強於神機門,還要穩穩的超出風水堂一籌。

隻是在數百年前的神魔一戰中,被魔教近乎整個鏟除,自後數百年再未聽到過任何隱風門的弟子,現在這安銳突然的跳出來,讓人都是一愣。

那逆徒給了他們什麽好處,讓這種都快要埋著入土,跟神機門差不多的數百年都未得一見的門派也從墳墓裏跑了出來?

這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樓夜雨皺眉說:“當時我是在香港的九龍一帶,找一種隻有香港才產的海沙,要將那些海沙帶回到門裏去做一些景觀。那時我還小,是被師父帶著去的,唔,甚至那時候思旋都還沒出生。”

這就意味著衛素衣當時還不認識淩風。

那是極早之前的事了,少說也有二十多年,樓夜雨也比淩思旋才大五六歲而已。

淩風帶著他去,想也是讓他見識一下香港的繁華吧。

“師父在維多利亞港灣那裏找到了那種紅色的海沉沙,隻有很小的一片,大約不到四個平方,師父就彎身正想要從裏麵撿起那些紅沙,帶回到門裏,突然沙裏跳出一隻水妖。”

回憶著那時的往事,樓夜雨想起來還有些的心驚膽顫,那水妖長著一個很柔軟像是蛇一樣的身子,而且極為滑膩,一觸上去手就會滑開,長著一張狹長的馬臉,鼻孔就是兩個又圓又大的洞。

樓夜雨當時還小,被嚇得不輕,被淩風保護著,雖說沒出什麽事,可這陰影算是永遠的留下來了。

而就在這時,那水妖突然的從水裏拿出一顆紅色的砂寶石,用力的扔過去,一打在淩風的身上,淩風就暈過去了。

要知那時的淩風也至少是在一魂中端的強者了,這種小妖怪,哪裏會是他的對手,可誰知就這樣一打,他就昏迷不醒,連樓夜雨很幹脆的差點就直接的嚇暈過去了。

這時,就聽到一個很幹的聲音在說:“他是利用了這種水裏排出的陣法,這紅砂寶石帶著陣裏的一種能致命的昏迷的毒性,才讓淩掌門一下暈過去的,要想救淩掌門,首先就要將這陣法給破掉。”

這說話的人就是安銳。

樓夜雨當時可是哭著跪在他的身前,讓他救淩風的。

而聽到這話時,淩寒卻是在問玄飛:“有這種可能嗎?”

“能做出這種陣法來,風水陣主要是藏風聚水,那在陣法內的四周的毒性也是一種風水,將四周的毒性全都集中在一點,在一種物體上,再扔過去,確實有做到那水妖做出的事。”玄飛歪著腦袋想了想說。

但在樓夜雨說出這件事前,他是萬萬想不到風水陣還能這樣用的。

看來這布陣的人,在開創性上還要比他強出一些。

“有沒有可能布這風水陣的人就是安銳?”李謙突然問道。

他總喜歡把一切的事往陰謀詭計上想,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最後安銳自然是將陣破了,把淩掌門救活了?”玄飛問樓夜雨。

“嗯,確實是如此,但安銳在之後,讓師父幫他將一位香港富豪的傳家寶,一個銅做的匣子給偷了出來,那匣子看著像是風水師專用的東西。”樓夜雨回憶著說。

這就是了,安銳不知怎地探聽到淩風要來香港取海沉沙,事先就在那裏擺了個陣法,再引誘著水妖在陣法裏聽他的指揮,等淩風昏迷不醒時,他再出來將陣破掉,讓淩風欠下他這個人情,之後,那富豪的傳家寶就到他的手上了。

“那富豪家裏養好十多位的江湖人和修行人,師父幫他將那銅匣子偷出來,還差點受了重傷。”樓夜雨聽著李謙說的話,現在也是一臉的陰恨看著那安銳。

那是自然,要不是那裏有著一些修行人的話,就憑安銳本身的風水師就能讓這裏頭的人全都昏睡過去,然後再輕而易舉的走到裏麵將那銅匣子拿出來。

布局很深,城府更深,這安銳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了。

玄飛眯眼瞧著下邊,陰九、龍海和第八轟還在圍著安銳拍馬屁,這一派仙風道骨,跟那古畫裏畫的神仙也似的老家夥,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折扇,在輕輕的搖晃著。

“要是這安銳沒有任何的內功和魂氣的話,現在這山裏的溫度都快零下五十度了吧?他怎麽隻穿著一件單薄的道袍?”淩一寧突然說道。

這個細微的問題誰都沒有發現,聽她一說,大家才紛紛感到詫異。

就一般人的禦寒能力而言,要是穿成這樣的話,早就變成冰棍了。

“這家夥不是在道袍裏弄了個熱水袋吧?”淩寒上下打量著安銳的道袍,像是要將他的道袍給看透似的,說道。

“就是十個熱水袋也不夠用啊,那下麵不也得凍傷嗎?要去醫院割掉?”玄飛歪著嘴說。

這讓大家夥就更無法理解了,這安銳既然什麽都不是,而且很明顯的,大家都沒感覺到他身上有魂氣什麽的,而他偏偏就不怕凍,這真是一件很怪異的事。

“除非他帶著什麽能禦寒的寶物。”趙欺夏說道。

“這倒能解釋,要是那逆徒看重他的話,鐵定會給他一些寶物防身之用,像是‘曖心石’那些,比熱水袋管用多了,他要是帶上三顆,就是零下一百度,都能讓他感覺到是在二十多度的夏日裏。”淩寒說道。

這時就看那安銳一揮扇子,那三大掌門都停止了拍馬屁,安銳在袖子裏拿出一個銅匣子,在外頭繡著一些像是雲紋的東西,大家都沒在意,而玄飛卻是臉色一變。

“樓兄,這就是當年你們幫他取到的匣子?”

樓夜雨眯著瞧了一陣後,點頭說:“就是這個匣子,喏,側麵還刻著一頭贔屭,我聽得很清楚。”

玄飛哼道:“沒想到這玩意會在他的手裏,這前七道風水陣隻怕都不管用了。”

大家都是一驚,淩寒問道:“那是什麽玩意?”

“在風水師的眼裏有三寶,其中第三寶就是這個‘破字匣’。”玄飛皺眉道,“這破字匣能將一定程度之內的陣法破掉,不能掉的隻有像是奇門十六陣之類的超強陣法。”

“怎麽破?”淩寒繼續問。

答應不用玄飛再說,就看那破字匣裏閃出一道金光,直衝著第一道幻陣的陣眼裏射去。

“轟!”

一聲巨響,那陣眼被這金光打成粉碎。

玄飛帶著諸人往後退了數步,就看那安銳陰冷的目光投上來,直接往上走去。

接著是第二陣,第三陣,第四陣,第五陣。

就在短短的一小時內,他竟然靠著破字匣破掉了五座陣法。

而玄飛還在說:“這破字匣比傳說中的威力還要大,就算是排在第八道的震陣,都不見得能擋得住。”

大家的心都是一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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