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鍾後,玄飛站在成了煮透的蝦米的劉寄奴身前,直撓頭,葉鈴倒是毫不猶豫,卻將這營寨全都劈成了爛坑,巨大的響聲,連山下的褚文才都側目,往山上瞥了眼。

那不可一世的劉寄奴現在還在地上抽搐著,淡黃色的臉孔變成了黑炭,玄飛真是無話可說,剛才也瞧見情勢危急,劉寄奴的長槍就要刺在吳桐的身上了,這倒是不好說葉鈴什麽。

但這劉寄奴被這種巨雷一劈,還能不死,倒讓玄飛很詫異。

他正想要用腳去踢踢劉寄奴,看他還有幾成氣在,就看到遠處躍上來幾名天門弟子,冷著臉將劉寄奴抬上擔架就走了。

營寨外站著的楊大眼一臉的怒火:“考試而已,你們是真的想要死人嗎?”

韋孝寬抱著臂膀冷眼瞧著這邊,看到被巨雷劈成的爛坑,心裏也是戚戚,直當剛才他們是留了一手。

王思政的雙眼卻在淩一寧腰畔上的遊龍劍和靈神劍上打轉,但出口討要他一時半會還真開不了口,這都是夠丟臉的了,要想拿回來,隻能靠自己的本事。

高長恭沒戴麵具,清冷俊美的臉孔上掛著冷洌的笑容,想要譏諷兩句,但先前被定住的事讓他話也說不出口。

還有四五人站在他們身旁,想來也是十六神將中人,都是被打破的營寨的主將,眼裏都閃著各式各樣的光芒,相同的是都帶著極其複雜的表情。

“都打過了,還不下山做什麽?”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所有圍觀的神將全都轉身朝聲音傳來的地方拜去。

“恭迎暗月使者。”

褚文才白衣翩翩的落在營寨外,搖著折扇,冷眼掃過這些神將:“輸都輸了,還想不認輸嗎?都走吧。”

“是。”

這些神將這時才轉身下山,而王思政有點戀戀不舍的看著淩一寧腰畔上的兩柄寶劍。

“王思政!”

“屬下在!”

“你還有臉要回你那兩柄寶劍?你還要臉不臉?”褚文才冷笑道。

王思政渾身一顫,暗月使者在門內的權威僅在掌門和另一位使者之下,他頓時汗流夾骨,心驚肉跳,不明白褚文才這話的意思。

“走吧,這件事就算了,**,虧你想得出來。”褚文才一揮手,帶動著王思政的身子往山下奔去。

“你們七人,很不錯,都下山吧,休息一天,明天就是最後一場考核。”褚文才說完,一振白衣,像朵白花一樣的輕飄飄的飄落下山。

吳桐滿臉的豔羨,修行人修到這種境界,還有什麽別的奢求?

玄飛看在眼中,滿眼不屑,老子魂氣沒失的時候,比你還強,這算什麽。

於媚兒花癡般的說道:“要是褚前輩再年輕三十歲,我肯定嫁給他。”

小白、大白也附和著點頭,玄飛沒好氣的將兩個牲口一腳踢開,兩個沒義氣的東西,你們也想嫁給這個褚文才?

他要是娶了倆兔子,那不成了兔巴哥了?

沒心思再去瞧別隊的情況,一行人慢悠悠的走下山,各懷心事,卻都在想著褚文才說的最後一場考核。

按現在的情況無疑是玄飛這隊最強,但天門這回錄取的是四人,每堂一人,難道會破例?

這個可能性太小,不破例的話,如何甄別出玄飛這隊中誰強誰弱?

那大家在最後一場考核中,很有可能就成為對手。

對於玄飛、淩正、淩一寧、趙欺夏四人而言,不是什麽問題,就是吳桐,也不是問題,他是早就不想待在這裏的了。

而於媚兒、葉鈴才是真正的有所擔心。

到了山底,聽到天門弟子轉告的有關最後一項考核的內容,兩人更是像被冰水澆頭一樣,全身都發寒了。

最後一項考核將以抽簽對戰形式來決定最後的四個名額花落誰家。

於媚兒看著聽到後一臉鬆弛的玄飛,心裏一歎,要是玄飛的魂氣修為和符咒、風水、術數一樣的強的話,那她就隻能認栽了。

就算魂氣隻是普通,她那手雷咒和定字符也能讓她頭疼。

再看依偎在玄飛身旁的淩一寧,在她的魂兵進化後,她實力暴升一大截,比擁有火焰碧晶的於媚兒隻是略遜,她手中還有魂音鈴這等強悍的寶物,身上還配著遊龍、靈神二劍。

真打起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在旁邊逗弄著小白、大白的趙欺夏同樣是強勁的對手,她是修香人,一路上卻隻使用了照明、臭香兩種香,她擁有索魂香已是公開的秘密。

要是她點燃索魂香的話,於媚兒沒有信心能在她點香前將香切斷,更沒有信心能用肉體去擋住無孔不入的索魂香。

相比之下,對上趙欺夏的失敗率,竟然還要高出對上淩一寧。

淩正嘛,於媚兒倒是信心十足,這位山神幫的護法,淩一寧的父親,水魂氣的修為不弱,但也僅止於不弱,比她還有一段很長的差距,但是水魂氣天生克製火魂氣,對讓他也不能掉以輕心,就真的說有著肯定能取勝的把握。

吳桐是相對輕鬆的對手,吳桐的修為在火靈宮都不算什麽,雖有諸葛平的墨匕在手,但不會有什麽麻煩。他就算是想製造麻煩,也得要有那個實力才行。

葉鈴倒是值得於媚兒考慮的重要對手,她來自號稱出產天門最多弟子的火魂社,修煉的是一手出神入化的火魂氣,還有柄曆代相傳的師門寶劍,加上精通符咒術,還有一遝金屑紙。

這都增加了於媚兒要想勝出的難度。

要是葉鈴在打鬥糾纏的時候,突然放出雷咒,那不是要了於媚兒的老命了嗎?

她可沒信心能在一邊打鬥一邊還能躲開雷咒,那就算是十六神將都做不到。

但是她的魂氣在火焰碧晶的幫助下,能勝出葉鈴不少,又讓她增加了不少的勝算。

兩廂算來下,還是五五之數,這讓於媚兒的嘴自打下山後,就沒鋪平過,一直撅得老高。

玄飛才不管那麽多,他跟淩一寧找了個遠處沒人留意的帳篷在享受床第之樂,苦了好些天,總該將積累的存貨一股腦的釋放出來才是。

至於抽簽對決的事,玄飛暫時還不想傷神去考慮。

為他們放哨的是淩正,老淩站得遠遠的,一看到有天門弟子要走過來,就忙上去拉著打招呼,硬把人給拖開。

自己跟女人幹那種事,還要嶽父大人放風,這種事隻有玄飛能做出來。

兩小時後,玄飛才和滿臉潮紅的淩一寧走出來。

倒是沒出什麽聲音,大家都不知道兩人在幹嘛。

有能猜到的也不會上前去拿這事說事,那不是自找沒趣惹仇人嗎?

玄飛又不是心眼大的人。

釋放了囤積已久的感情,玄飛感到神清氣爽,走到還在逗弄著小白、大白滿地跑的趙欺夏那一問,才發現,另外兩隊人馬,現在還沒下山。

可見玄飛這些人有多順利,至少要攻打五座營寨,可不是件很輕鬆的事。

就算是對那人員充足,足有十二人的分隊而言,都要很傷腦筋,何況是僅有一人的桃花社大當家,她那簡直是拿命在搏。

玄飛坐在一塊石頭上,抱起撲來撲去的大白,摸著它那白毛叢生的腦袋說:“誰要是跟我在對戰的話就倒黴了。”

這話一說,於媚兒、葉鈴就看過來了,吳桐也小心翼翼的望過來。

他是想著退出,可也得想個有麵子的辦法退出,不能死,這是最起碼的條件。

“我先在懷裏揣上一遝的雷咒,來了就先給一遝,看誰能擋得住。”

於媚兒、葉鈴都是滿頭黑線,這也太無賴,這不是跟那玩水的高長恭一樣嗎?

有這樣的嗎?

這還讓人怎麽打?

玄飛可不管她們怎麽想,繼續說自己的:“等雷咒扔完了,我就扔定字符,定住人再說,要是定不住的話,我再用魂兵上去戳。”

“戳?”於媚兒跑過來問:“玄幫主,你的魂兵是短刀?”

“我能告訴你嗎?這是秘密,要是和你打起來的話,那我不是要吃大虧嗎?”玄飛白了她眼道。

於媚兒氣得咬著嘴唇直跺腳。

淩一寧和趙欺夏卻是在憋笑,連魂氣都沒了,哪兒來的魂兵?

“我是自信滿滿的。”玄飛繼續吹,給於媚兒和葉鈴兩人施加壓力。

這種壓力是無形的,真正要是在對戰中碰上了,才會讓兩人感覺到。

這時突然山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比那道巨雷隻輕一些,不多時,就看天門弟子抬著擔架下山,躺在上頭的人,滿臉的怒火:“這是修行人的對決,怎麽能用這種卑鄙的手段?”

什麽手段?

玄飛一行人都不解的相互看了眼,就看桃花社的大當家輕飄飄的走下山來,褚文才皺眉看著她,卻是什麽話都沒說。

她竟然比那十二人的小組還要先下山?

這簡直不可思議。

玄飛等人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十二條迅捷的身影往山下奔來,所有人都攻破了營寨,看來抽簽馬上就要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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