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幫在名聲自然是響當當的,鄭鐸遇上李謙都隻能曲意奉承就能瞧出來,可真要出了長白山一帶,整個東北三省名聲最響的還是漠河的青龍幫,鄭鐸這鬼街鬧騰了一年多,都不敢去找青龍幫的人,別說是找不到門道,就算能找到,他都不敢找。

好不容易找來山神幫的人,都是求爺爺告奶奶請來的,可人家玄飛帶著一大幫人把青龍幫給滅了,這消息可著實讓鄭鐸這位俗人嚇得魂都沒了。

“你怕什麽呢。”火鳳凰滿臉邪笑伸手去拉鄭鐸,屁股上還幻出了一條火魂氣的狐狸尾巴,一翹一翹著。

鄭鐸嚇得麵無人色,就想掉頭跑走。

玄飛笑著拉住他說:“沒事,鳳凰,別亂鬧。”

火鳳凰這才收住火魂氣,坐在位子上,還在瞧著鄭鐸嘿嘿的壞笑。

“幫主,這位鄭老板膽也太小了吧?”木清風嘿笑道。

“幫主?”鄭鐸回過神來,瞧著玄飛。

“沒得推脫做了他們山神幫的幫主,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號碼是,”玄飛哪能記得住雪月樓裏的衛星電話號碼,他回頭就問:“李謙呢。”

“在漠河打掃戰場,滂滂,去給鄭老板說一下號碼吧,以後也好交流交流。”

火鳳凰說到最後兩字的時候表情實在太過**邪,鄭鐸第一回遇上女人勾搭自己,下麵還是軟綿綿的,還差點就給尿出來了。

失魂的拿著滂滂寫給他的號碼,走到車下去了。

往樓上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下來的淩一寧和趙欺夏,他趕緊的恭敬的說道:“淩小姐,趙小姐。”

淩一寧瞥了他一眼,看他腳步匆忙的離開,撫了下長發,咦道:“這位鄭老板怎麽一下這麽客氣了?”

“我猜他是良心轉好了。”趙欺夏亂說一句就上了車。

鄭鐸回到複式樓後,才總算是冷靜下來,看著裝修工人還在用紅磚砌著牆,忙喊道:“先停下了,先停下來,把材料都換成大理石,把這兩棟複式樓給打通了,做個照壁。”

玄飛等客車再度開出後,看著苦啼在翻一本經書就問道:“在藏寶庫裏拿的?”

“嗯,”苦啼應了聲,就抬頭道:“跟你打過招呼了。”

“沒說要讓你還回來,我就是奇怪,怎地的佛門的東西,也會在青龍幫的手中,你們佛門四大派都沒想過要搶回來嗎?”

苦啼合上經書說:“佛門數千載以來,不知被人滅過多少回的寺宇,許多經書都流落人間,成為無主之物,那青龍幫在民間找回來的,我們總不好依這個借口問他們要吧?”

“你是不好意思,我看一葉之前是不知道,要知道的話,他可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苦啼皺眉道:“一葉跟菩提不知是回的苦鳴寺還是金剛佛院,要直接回佛院的話,我怕他還是會拿青龍幫的事來說事。”

“一葉倒不打緊,菩提我倒是極為擔心,那小子太過陰毒。”玄飛回想起四大派圍攻雪月樓的事,就說道,“一葉心高氣傲,不見得會開口,菩提是個打小報道的行家裏手。這一趟他又出了力,才分到一兩億的好處,而山神幫又帶著這樣多的寶物回山上,奇貨可居,他怕是會攛掇著要再來一次挑撥離間之計吧?”

“可一可二不可三,我看菩提這樣做的可能性也極大,可惜金剛佛院那裏我說不上什麽話。”苦啼無奈的歎了口氣。

“依現在山神幫的實力,就算傾金剛佛院羅漢堂之力都無法啃下來,菩提不是笨蛋,”樓夜雨笑道,“他肯定會讓別的門派先來做敢死隊,而他則帶著羅漢堂的弟子在後頭等著撿便宜。”

東北三省,除山神、青龍二幫外,天池、血花二派已算是傾覆了,丹陽派掌門極最有實力的兩名弟子都被擒在雪月樓後的刑堂中,而牡丹派已成了山神幫的附庸。

其餘還稍有實力的門派,怕是聽聞四大派的消息後都心有餘悸,短時期內不敢過來捊山神幫的虎須,但真要聯合在一起,這數十個門派還真夠讓人頭疼的。

但也不是那樣簡單的事,真要讓這些小門小派的能聯合在一起,還得需要一個能領頭的才行,除去東北三省的四大派,別的門派暫時還不具備這樣的條件。

除非中原一帶的修行大派,但那些門派想做過江龍,怕是到了東北也要先蜷起來再說,再強的過江龍也怕地頭蛇。

“這菩提就是個禍害,這樣的人怎會有佛緣?”

這指著鼻子罵禿驢的話,苦鬆隻能視而不見,苦啼卻是一本正經的說:“佛緣是極難說的,難保菩提不有回頭是岸的一天。”

等吧,那天來的時候,怕是菩提都魂歸西方極樂了。

要不是想要借菩提的實力去打青龍幫,早就收拾他了。

玄飛無意和苦啼鬥嘴,就笑笑,摟著淩一寧在懷裏打起了瞌睡。

到長白山腳下無法行車的地方,一眾弟子才開始卸貨,用訊號通知了周圍的普通幫眾也過來幫手,白子鬆親自帶上留守在雪池村的弟子趕到山下幫忙。

“這幾日沒發生什麽事吧?”玄飛抽著煙,用鞋子踢了下地上的雪球,問白子鬆。

“稟告幫主,沒有任何的異樣,就是。”白子鬆欲言又止的說。

“別婆媽,有什麽事就直說。”

“血花派的趙一圍被山上的弟子給車裂了。”

玄飛一愣,罵道:“狗日的,老子不在就反了天了?老子還沒動手,他們就敢玩死了?誰下的手?”

白子鬆苦笑道:“是被幾名年幼的弟子用摩托車玩,被五馬分屍的。”

“操,把那幾個弟子給我帶下山來,沒王法了不是。”

玄飛罵罵咧咧的說著,白子鬆聽得頭大,忙說:“屬下這就去。”

隔得一陣,白子鬆帶著七八個十多歲出頭的弟子趕過來。

這些弟子都是被挑選要準備試著修煉魂氣的,個個都還在流著鼻涕水,年紀最大的不過十一二歲,瞧見玄飛時頭低得低低的,不敢直視玄飛的眼睛。

而顯然白子鬆在路上就交代過來,個個都做委屈認栽狀。

玄飛瞧著這些小孩,氣就不打一處來,擰起一個男孩的耳朵就說:“能耐了啊?老子不在就沒把老子說的話放在眼裏了?我臨走時怎麽說來著?這些掌門的命都得給我留著,我回來再處置,你們都沒聽見嗎?還是你、媽、的生你時沒把耳朵生下來?”

這些弟子別看著年少,平日在山裏都是橫行無忌的角色,個個都是小魔王,這會兒站在玄飛的跟前跟個乖寶寶一樣。

耳根都快擰出血來了,還是不敢說一句反抗的話。

“啪!”

玄飛鬆開手,那弟子就坐倒在了雪地裏,低著頭連爬都不敢爬起來。

“所有的弟子聽好了,媽的,老子以後說的話,誰要敢不聽的話,全給老子從鷹嘴崖上跳下去。”玄飛吼了聲。

那些還在搬貨的弟子紛紛答應,青龍幫剛加入過來的還不知鷹嘴崖是個啥何在,忙拉著混了兩天相熟的弟子問。

“長白山天池再往上最高的地方有一處千萬年不化的懸崖,那裏雲霧繚繞,看不見底,形狀跟個老鷹一樣,那裏就是鷹嘴崖,跳下去沒個能活的。”

那些青龍幫的弟子這才悚然一驚。

玄飛出過氣了,又恢複正常,一臉苦口婆心的說:“我這是為你們好,年紀小小的就學會殺人了,那長大了還得了。”

別的人都熟悉了玄飛的變化,白子鬆愣愣的站在原處,看著不遠處的木清風,真想拉他過來問一問。

“滂滂呢?”玄飛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問道。

“她獨自一人回雪月樓去了。”火鳳凰回答了句,就看到玄飛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