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就從雪月樓後頭的廚房裏傳出咩咩的叫聲,玄飛滿足的舔了下舌頭,一踹桌子把火鳳凰給震到地上。

“你們打算怎麽處置這四大派的人?”

除去束手就擒的牡丹派外,血花派的人數算是較完整的,但土壇弟子將血花派的人擒獲後,已然殺了些人來泄憤,天池派最慘,就剩下卓東搖一個光杆司令,還被玄飛打暈了過去。

“由幫主處置。”白子鬆拍馬屁道。

“把四大派的掌門帶上來。”

梅賽雪是完好無損的,單璉被折騰得氣虛了,那些零碎都被淩一寧打包收走了,有些是能重複使用的,有些隻能用一次的,都要由苦啼法師來甄別。卓東搖身上還掛著大腸,被冷水澆醒後,送到雪月樓裏,還想發飆,瞧著滿樓的山神幫弟子,一下就膽泄了。

血花派掌門叫趙一圍,帶過來時還是一副心膽俱裂的模樣,他是早就暈了半天,這時瞧著牡丹、天池、丹陽三派的掌門也被帶到雪月樓裏的少年跟前,心裏稍定了些,丟臉也不是他一位而已。

“單璉,你可認得貧僧。”苦啼法師眼眶都快裝不下眼珠子的瞪著眼在瞧單璉。

單璉狐疑的打量了幾眼,才說:“這位法師瞧著臉生,不知單某哪時得罪得法師。”

“哼,你倒是沒得罪我,”苦啼法師冷哼了聲,“貧僧苦鳴寺苦啼。”

單璉頓時就是一驚,瞧著玄飛就求饒:“這位幫主,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的虎威,可您不能把我交給苦鳴寺啊。”

“不交,不交,”玄飛搖著頭在說,單璉心裏一定,就聽玄飛說,“把你交給金剛佛院。”

單璉一下就傻眼了,交給苦鳴寺就夠受的了,還交給金剛佛院,那他不等著死嘛。這金剛佛院的主持修的是金剛心,降魔伏妖可從不手軟。

“該怎麽修理你,那是苦啼法師的事,我管不了,還有你那兩個師兄弟,晚些全都讓苦啼法師帶著走,我瞧著眼脹。”

玄飛說著也不理會單璉都驚得六神無主了,瞧見明通瘦了一圈帶著上來,就笑道:“你來這兒減肥的?”

明通哭喪著臉衝到苦啼法師跟前訴苦道:“師叔,他們,他們欺負我,不讓我吃肉。”

趙欺夏憋著笑道:“你還是和尚呢,成天就想著吃肉了?”

“丟人!”淩一寧刮了刮臉皮說道。

苦啼法師虎著臉說:“晚些回去再說,你別哭哭涕涕的,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明通這才抹了把眼眶,衣袖跟剛從洗衣機裏拎出來的一樣,濕漉漉的。也不知就一眨眼的工夫,他從哪兒弄出那樣多的眼淚。

“幫主,上回還剩下些參娃,要不放羊肉湯裏一起煮了吧?”李謙湊頭上來說道。

“還有呢?我記得我不吃完了嗎?”玄飛訝異道。

李謙在懷裏摸出個盒子,用手帕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得極嚴實,打開來一瞧,都是些粉末和碎塊,合一處還沒三錢重。

李謙得意的說:“上回幫主生吃參娃的時候,我就留意住了。幫主一走,我就將這地上吃剩下的參娃給收集歸攏起來,等著幫主回來的時候再讓您享用。”

玄飛反著胃說:“你要不覺得惡心,我還覺得惡心呢,都拿開了。”

四大派的掌門和苦啼法師聽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千年參娃的事他們都有耳聞,原還想說是傳出來吹牛的,誰曾想確實有這樣一件事,而這山神幫的新任幫主還生吃了一整個。

那還了得?難怪人家說不用魂氣就能收拾卓東搖了,就算卓東搖魂氣完好無損,那也不是人家的個兒啊。

想著,這四位掌門都崇敬的瞧著玄飛。

能生吃一整個千年參娃的主能是一般人嗎?

苦啼法師倒是一臉的詫異,他是深知玄飛並未有任何的魂氣,要不然以往遇著凶險的事,就該使出來了,在義莊對上一葉更不用使用到風水術裏的陣法才由五人合力將一葉逼退。

“那,能不能讓幾位壇主和在下分享?”

這千年參娃裏的精氣是早給玄飛吸幹淨的了,但就算是些粉屑殘渣那也是大補之物,用來調理身體,補足精元是上上之選。

李謙一說話,白子鬆、木清風,連地上趴著不敢動彈的火鳳凰都緊張的瞧著玄飛。

四大派的掌門更是一副豔羨得不得了的表情。

唯有苦啼法師、淩一寧、淩正和趙欺夏四人無動於衷。

苦啼法師是不貪圖這個,淩一寧知曉上回玄飛吃了千年參娃後的反應,想著俏臉都發燙,淩正是性子淡泊,趙欺夏則是不屑,她一直都認為修香才是正經的路途。

“你們要不怕髒,吃就吃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玄飛嗤笑道。

李謙、木清風等四人都是精神一振,喜形於色的說道:“謝幫主恩賜。”

木清風更是諂媚著說:“幫主,屬下等人就算吃幫主吃剩下的東西,也是應當的。”

白子鬆、火鳳凰兩人連聲附和,李謙大聲道:“幫主歸來,日後整重聲威,帶領山神幫橫行東北三省,指日可待。”

山神幫弟子都紛紛鼓噪著說是,一時間震得整座雪月樓都像搖晃了起來。

這時,收到訊號的金龍派弟子趕回雪月樓裏,以元虛、飛虛打頭的人並肩走到樓中,跟玄飛施禮。那日張狂至極的元虛,此時連正眼都敢再看玄飛。

“你的祖傳丹藥已送到雪月樓中來了?”

聽聞李謙提過元虛低首的事,滂滂那裏應該拿到了金龍派的祖傳丹藥。

“已交給李謙師弟,交予雪姑滂滂了。”元虛身上冒著冷汗在說。

現在他不敢再稱雪姑滂滂為幫主,畢竟滂滂是代理,而玄飛是真正的山神幫幫主。

“沒了祖傳丹藥,你那上清觀的送子麒麟怕就要失效了吧?這樣吧,隔幾日你就過來拉幾車浸過祖傳丹藥的水回丹東,總不能讓你的把戲失靈才是。”

元虛大喜過望,跪在地上胡亂的磕著頭,讓玄飛的虛榮心狠狠的滿足了一把。

“幫主,雪姑滂滂將所有收集到的靈藥仙草都放在她房間裏的密室內,要沒有她的氣息作為鑰匙,怕是打開不的。”李謙聞一知二,心知玄飛既然回來,那些靈藥仙草怕是總逃不脫他的手掌心,就知情達意的說道。

“她還在南天澤?”玄飛摸著下巴說,“要不我去走一趟,將她帶回來?”

“怎用勞煩幫主,屬下願往。”木清風大聲道。

“屬下願往。”白子鬆也跳了出來。

連火鳳凰都說:“屬下願往,要是雪姑滂滂不回來的話,我就逼著她回來。”

“得了吧,一幫的老弱病殘,就差個孕了,坐公車還要讓人讓座呢,雪姑滂滂倒沒什麽,悟魂閣的樓夜雨、淩思旋又是好對付的?”玄飛歪嘴道。

李謙點頭說:“樓夜雨和淩思旋的修為確實不弱。”

“先把這四大派的掌門關起來,梅掌門,等素女丹到了,我自會放你走,單璉嘛,你就跟苦啼法師走一趟吧,卓東搖、趙一圍,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

玄飛布置妥當後,留下淩正守衛雪月樓,以防除了四大派外,還有別的門派過來,帶上木清風、趙欺夏和淩一帆去南天澤。

苦啼法師跟明通押著單鏈先回苦鳴寺,把情況告訴苦鬆法師。

火鳳凰和白子鬆都極為虛弱就不帶了,李謙要負責啟動雪月樓裏的風水陣,不能帶去。臨走前,玄飛還帶了兩隻烤羊腿,剩下兩隻被餓得嘴饞的明通給帶走了。

給李謙留下幾張黃綢五行咒,告訴他如何使用,才算是安排妥善,就往南麵長白山深處的南天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