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月雁城”被破後,“月世家”幾近被連根拔起,猶幸城主月未央有愛妾常娥,在“月雁城”以南盡處,一直保住常家基業。常家自常娥嫁入“月世家”,努力把原來極為荒蕪的聚居孤島,建設成以捕魚為主業的鄉鎮。

當月未央被逼退守至孤島,卻發現此乃世外桃園,非單能避過“花家將”大舉來襲,更可休養生息,培養實力以期收複“月雁城”。

依著郡主計劃,春雪、朱子、小子、毛九裏等五人,在月兒的引領下,離開了“月雁京城”,直指遙遠的“月孤島”去。

月兒道:“單程直往,大約騎馬要五十天才到,半途要穿過大森林、亂石灘和高山峻嶺,路不容易行,大家千萬小心。”小子當下問道:“月兒啊,妳倒真了不起啊,一介女流之輩,竟單騎獨走五十日夜,來京城為“月世家”報仇,難怪破空那**蟲都因妳毀了俊貌,哈……,此行總算替天行道啊。”

再提驚心動魄往事,月兒猶有餘悸,隻是一向固執、倔強的她,卻不肯被小覷,慌忙道:“哼!下回再碰上那頭**獸,大家都要讓開,我來個一劍兩斷,非要他破空變成破胸不可。這大賤人今次痛失“春宮山莊”,又變成醜八怪,也許留他在世上,讓人恥笑他一番才賜死,是上天的好安排哩!”

雙腿一挾,率先直搶出大道,快馬四蹄翻騰,片刻間已把“月雁京城”拋得老遠。那裏曾發生過的事仍深印腦海,在小子房中浴桶中的偶遇,他那不羈的放肆,如何也難忘掉。

月兒是“月世家”的寶貝,她從未愛過任何人,也鮮有男人能令她傾心。小子是一個例外,隻可惜他身伴已有豔絕天下又智勝千裏的相思郡主,就連女人見到郡主也不禁心動,她又怎能跟郡主相比呢?

她好想把內心的那份癡情拋開,縱馬疾馳,離“月雁京城”愈遠,那份感覺應該愈來愈淡吧。回頭察看,郡主等五人沿著大道追上,小子一陣快鞭,竟已如風般馳至,更且越過了頭,笑道:“對麵那山坡有棵大榕樹,誰個最後趕到,便要給每人踢屁股,哈……,月兒屁股最挺,大家都要搶著踢呀!”

小子說罷便率先策馬而去,其後各人亦接連絕塵飛馳。月兒當然不肯落在最後,快鞭急打,坐騎猛然一聲長嘶,四蹄齊翻,朝前便竄去。

日光之下,幾個小黑點,疾若流星,有時你爬過我前,有時他湧上領先,五個少年人擺脫了多天下來在京中的困倦,就連毛九裏也心中升起一陣不羈豪情,跟大夥兒一同飛越大道。

朱子長年困在禁宮,那裏有機會放眼江山優美景致,但見路上有千百年鬆杉古木的密林。一時萬裏晴空,殘霞散綺,越過大江,水碧山青,原野如繡,景物極是壯麗,都被錦繡河山迷得不時失神。朱子不住在想,這些、那些,全皆我所有,卻一直被困宮中,不能拓開眼界,愈想愈是痛恨“花家將”,心中不住累積仇恨,對姓花的沒一個有好感。

途中閑來無事,小子也有指導一下好學的朱子武功,但每每一經指點,朱子便能窺出其中破綻。更多次反過來出招,肥四的刀、四子的狠、天心的鞭法……,朱子竟都一一能演譯出其中神髓來。單憑一陣觀察,便能掌握武學關鍵,如此天賦練武奇材,也不得小子不由衷佩服。

隻是招式能十足揮出,甚至破舊立新,但朱子的內力卻點滴全無。要是真正上陣對敵,除卻敵人毫不防範,否則實難言勝。

行行重行行,經過峻嶺嵩崗,形勢險惡。原始森林擋路,走了三天黑壓壓不見天日,突然大雨滂沱,淋得各人連濕三天,小子總愛表演,兩耳、鼻孔和口一同噴水,讓大家不致悶死。再來半天泥濘中舉步難艱,小子便提議來個泥濘大戰,六個人三男三女,個個擁在泥裏混成一堆。

你正用溪水清洗泥汙,小子他卻小心翼翼的堆泥人,一堆便是六個,個個精心細雕,眼耳口鼻都出來了,原來便是一行六位好友。但小子那裏願意如此平凡,他把郡主的胸脯堆成木板一樣平坦,大胸反長在背後。月兒頭上長角,春雪滿臉胡子,但最慘還是朱子,他的子孫根長近十尺,比猴子的尾巴還更誇張。

小子笑道:“這樣才合乎道理,“養心殿”內後宮無數,皇帝一夜抱三個也搞不完,故此子孫根最好長一丈,每個妃子切一尺來用,一晚便可安慰十人,豈不皆大歡喜。朱子,快脫褲子讓我替你動手術駁長!”

不羈的小子不時為大家帶來歡樂,就算是郡主也沒他奈何。在五十天的路程上,有了小子的陪伴、逗笑,大家也就不愁苦悶。

天又破曉,一輪紅日在前,六人愉快趕路,小子突然把韁繩交到朱子手中,一躍至郡主馬上,雙手擁著她纖腰,說道:“依月兒所說,咱們不消三天便抵“月孤島”,我想知道,大家真的要闖那什麽“東海星宿天苦獄”麽?”

郡主回頭道:“嗯,隻有把握這難得機會,破十關九局,奪東海星宿的八十萬両賊贓,咱們才可能召集大軍,回京跟“浪花旗”決戰。”小子愕然道:“隻要郡主一聲令下,我相信何苦那家夥便立即帶齊三十萬“鐵甲金兵”來破城,助朱子收服河山,郡主又何苦多此一舉呢?”

郡主冷笑了一陣,才道:“舞天真是我師父,她也是“北皇朝”皇後,讓我來告訴你,隻要何苦大軍稍有異動,她的“仙衣舞營軍”便會火速南下,乘機攻城略地,最後必然把我們困死在“月雁京城”。“花家將”中,仍有第二代以花天漠為主的“漠花旗”及以花淘醉為首的第四代“淘花旗”,加上第五代以花虎沙為大將軍的“沙花旗”。三旗大軍與何苦十五萬大軍形成拑製之勢,固守穩住“南王朝”,稍一亂動,形勢便一發難以收拾。”

小子一手奪過郡主馬鞭,從後麵加鞭趕馬,嘴巴卻未有停下來,問道:“我總是不大明白,“南皇朝”玄武帝既從“北皇朝”分裂出來,必然麵對挑戰,為啥郡主父皇一直隻倚重“花家將”,竟未有建立強大的親兵呢?”

郡主往後一倒,索性合起雙眼,投入小子懷裏,安然道:“因為父皇有個比他自己右手更值得信任的花煙茉,小子,“花家將”是由花煙茉一手建立的,隻要她還在朝,“花家將”便不可能失控。父皇跟花煙茉的關係,大概比母後還要親密,“花家將”原來就是親兵。誰又會料到他倆於九年前竟同時失蹤,“花家將”就是認定他們的家主花煙茉,早跟父皇有不可告人之關係,故此謀朝篡位也來得順理成章。”

皇朝間的明爭暗鬥極是繁複,小子愈聽愈胡塗,也失去追問下去的興趣。郡主接著解釋:“過去的經驗教訓,皇朝必須擁有親兵軍馬,就算今天倚重何苦,但也難保他日有變,故此我命毛姑姑暗裏籌劃,訓練了一支“天子聖軍”。”

小子左手在掃郡主那飄飛的秀發,笑道:“也真難為這位姐姐,但朱子要學懂用兵之道,恐怕也不容易。”

郡主露出淺笑,冷冷道:“這大概是所有人的一般見識,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傻瓜,朱子武功隻虛有其表而內力不濟。用兵上,他雖無實戰經驗,但紙上談兵,我一年前已非其敵手。”

小子一陣驚訝,才頓然醒悟。以郡主奇謀天才,又豈會一直未有把用兵之法授予朱子呢?何況兵法隻留在心,不容易觀察出來,朱子暗藏攻守戰法能耐,“花家將”卻仍一直以為朱子隻是個小笨蛋。

郡主笑道:“誰又會料到,目不識丁的人,竟原來對兵法之學更勝過我呢?小子,你要好好緊記,人不能貌相。以你為例,口甜舌滑又粗魯,但行事為人,卻既細心、又觀察入微,豈能以貌取人呢?就算是你,當初在宮中碰上朱子,還不一樣把他視為笨太監麽?這就顯示你跟其它人一樣,都被人的外表所幪騙了。失敗,往往便源於主觀的最初印象,必須事事反複思量,最好來個一再查證。”

小子笑道:“對,郡主說的都對。我對妳那胸前偉大的感覺純粹是最初印象,不如我的五指再來查證一下,免得我留在腦海的印象是假,大得那麽誇張,有可能是假麽?會是妳在**下用什麽托得又高又挺麽?”

小子不停的笑著說,單手便作勢向郡主的胸脯施以五爪金龍。郡主當下舉手去擋,再翻身用腳去踢,吐力一蹬,小子便被撐出馬背,隻好搶回自己的馬,直追上去再對付那凶巴巴的郡主。

一路上的嬉戲作樂,小子領著大家過了不少愉快日子,五十餘天終於過去,“月孤島”就在眼前。沿途所走的路不少又險又難,要是“花家將”大軍要來,中途遇伏機會太多,難怪“花家將”也一直任由月未央偷襲,卻不敢輕舉妄動。要進攻“月孤島”的代價太大,斬草除根的計劃也就隻得擱置。

麵前大島浮在海上,要進島去便必須用舟。木舟擺放齊整,月兒讓每三人乘一木舟,便往“月孤島”而去。

島上有一座堡壘形的建築,中間是一座大門樓,雖未見金碧輝煌,但也氣象萬千,甚是宏偉。看來月未央雖知“花家將”未必會大軍壓境,但以防萬一,他一樣把“月孤島”設計得易守難攻,當中花費不少於固守的基礎建築。小子心中不禁道:“一朝被蛇咬,這月城主真的怕再來一次被剿,便媽的血本無歸,哈……,如此荒野孤島,要人來攻、搶奪,用大紅花轎抬人來也難哩!”

大城堡的兩扇大鐵門關得緊緊的,小子一上岸便大聲喝道:“噓,關上大門幹麽?你家的大小姐千金月兒姑娘回家了,咱們都是專程來拜訪的知己良朋,別冷冰冰的閉門,我人有三急,借你茅廁一用可以嗎?哈……,媽的再不開門,便要留下米田共在大門前,臭過二日四夜了,嗬……!”

大門應聲拉開,十數個隻穿上一般農民服飾的男丁,一擁而上跟月兒問安,小子欲再問個究竟,郡主卻截住了他的嘴巴,道:“算了吧,初到貴境,不能太放肆。咱們有大計要跟月城主商議,別讓事情弄糟,先放輕一點。”

小子卻是滿不是味兒,道:“哼,這“月孤島”看來也不太友善,明明有多個高台瞭望,早已知悉月兒領著一群朋友到訪。妳看啊,竟然沒有人來招呼,唉,就比我家鄉還更不近人情,如此待客又豈有道理!”

小子正在埋怨之際,月兒卻當下神情變得嚴肅,甚是憂心的道:“原來是南極仙翁的春宮小妖又來搗亂,難怪爹、舅們都不見了,看來是又發生事端,他們都分別到一些地點視察。”

郡主當下驚醒,問道:““月孤島”正好在極南之地,跟“五邪門”當中“南刑”南極仙翁的“刑春宮”靠在附近麽?”月兒輕輕點頭,表示她的推斷沒錯,郡主也就明白為啥氣氛如此怪異了。

小子道:“什麽是“刑春宮”,那個南極仙翁又如何?聽來聽去,似乎跟咱們要去的“東海星宿天苦獄”有點關係,我也曾從肥四口中得悉一、二,但總不大明白,他們是敵還是友?是“南皇朝”還是“北皇朝”的支持者?”

郡主邊走邊解說:“武林榜上的“五邪門”,原來都是同門五師兄弟,當中的中流惡怪入門最早,從不跟四個師弟為伍,獨自於“南北界”的“中流河”稱王,神出鬼沒,最是難纏。餘下的東海星宿、南極仙翁、西山老妖及北鬥星君都自小互相扶持,可惜後來為了爭奪小師妹而反目成仇,最終各據一方,建成行事偏激的門派,也就被武林中人統稱為“五邪門”。”

小子歎道:“唉,原來又是為了女人而煩,男人啊男人,你們真可憐。三年,唉!我也捱過孤寂的三年!”

毛九裏突然一手拉住小子,笑著道:“挑你屎,那四個老妖怪豈止苦了三、五年,從失望到失落至墮落,一共至今已三十年有多了,你的放屁三年又算什麽!有機會碰上這“五邪門”怪物,千萬別胡言亂語,他們功力之高簡直匪疑所思,思想又怪又邪,偏激得丟那臭瓜的過份之極,小心為上。”

不自覺的右手尾指不住挖耳,挖出黃白色小粒粒來,毛九裏就當下左彈右彈,彈個不亦樂乎,他的肮髒,恐怕要送他一個不住在旁臭罵的惡妻才會改善。

進入城堡之內,遠處有一列列的農田及草屋、木屋,排列得甚是整齊。有種菜、種禾稻的左、右分開,又有分養豬、牛、雞等家禽、家畜之戶,看來月未央因有管治大城之能耐,麵對區區小島,當然更能管治出色。

再穿過大片稻田,抵達島上市集大街,街上有人擺賣,甜糕、甘蔗、湯圓、煎餃子或燒餅,甚至是風箏、冰糖葫蘆,這裏都一應俱全。

隻要是市集常見的,這裏都不會缺。唯一分別,隻是買賣都不收分文,他們一律是以貨易貨,你拿一斤米來,我便送你一隻雞,諸如此類,甚有鄉土風味,倒教小子領略當中的鄉間友好關係。跟“月雁京城”的純粹貨銀兩訖,童叟無欺,貨真價實,又是另一番的截然不同感受。

每一個人臉上都閑逸舒適,來光顧的都是相識老朋友,你偷吃我的燒魚,我喝你一碗豆湯,嘻嘻哈哈的胡混過活,不知多暢樂。

風和日麗是擺賣的好日子,攤子雖然不多,但感覺卻十分和諧。穿過市集,越過一條破舊的牌坊,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先是一片廣場,滿是不同的兵器架子,有著數以百計少年正在努力習武。如此練武場之後,便是整個“月孤島”最重心的地方“月樓”。

層層迭迭的建築群,依山而建,巍峨壯麗,顯得特別高人一等。後山直插入雲,像是大神仙在後鞏固、守衛。再見山頂上白雲在飄,不見峰頂,也許還會幻想一下,可能山巔盡處,會有仙人飛劍,神鶴仙女之類。

郡主細心察看了一會,便對小子道:“你看啊,所有建築都已有點陳舊,也就表示這十年以來,月未央都把銀両留下來。這“月孤島”隻是暫時棲息之地,他必然要領兵攻京城,把已失去的都奪回。”

小子愕然道:“這個郡主早已預料,依那半天釣所言,亦知月未央從未放棄過重奪故城。如此豈不跟“南皇朝”為敵?”

郡主笑道:“是要與“南皇朝”為敵呢?還是要跟“花家將”決生死,個中玄妙既複雜又難掌握,相信月城主一樣迷入模糊中。我來就是要帶大家走出一條清晰又康莊的大道,小子,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滿臉自信卻又十二分輕鬆的郡主,除卻豔絕天下,她之所以迷死人便是那種爽朗的性子。從單獨麵對“花家將”,到計劃逃離京城,如何調兵遣將,麵對死亡卻仍不急不亂,這都能看見郡主的一派悠然。

她自信,卻不會高估自己,也不會因為自信、自負而誇大。她布局對陣,預測敵人,總能奪先機,預留後著。一切一切,小子都要更加努力學習,否則又如何能得到佳人垂青?

進入“月樓”,四麵八方湧來歡天喜地的婢仆、家丁們,大大小小都不住的圍著月兒團團轉,有的急急奉上香茶,有的捧來大盆熱水讓她浸腳,有的問長問短,總之就是前呼後又擁,十足十名門中的千金小姐,受盡百般服侍。反觀郡主、小子等五人,不知是身上穿的過份平庸還是什麽,等了半天,老是沒有人來奉茶,待客如此怠慢,實在少見。老粗一樣的毛九裏正要破口大罵,卻又被郡主示意不許妄動。

一群下人把大廳堆得滿滿,月兒眼目下全是來獻殷勤者,小子們坐著坐著,更感無聊,索性退出大花園去。

占地甚廣的花園,亭台樓閣,假山樹木,一既不缺。園中有燈光相映,花影繽紛。百多株柳樹隨風搖曳,坐落其中,涼風輕爽,雖不及宮中禦花園的氣象不凡,但清雅中見悠然,又是另一番閑逸感受。

“幾位好啊,遠道而來,定然有點累吧!”終於有人出場了。來者身子倒不如何魁悟,卻偏偏鼓起了大肚子,脹得像似已十月懷胎。才二十餘歲正少年盛時,好刻意裝得神威凜凜。

衣衫的袍角和衣袖上,都繡上金線花邊,腰間還係著一條金帶,走動時在陽光照耀下,閃出異樣光芒,顯得貴氣華麗,甚是與別不同。大家仍未問安,這少年人便搶先來個自我介紹道:“在下姓常,名大海,家丁下人都稱呼一聲大海少爺。下人們通傳月兒妹妹帶同幾位好友到訪,真的歡迎至極。”

這常大海倒也奇怪,說不出三句話來,便從口袋裏抽出一貼膏藥,撕開便往額上貼去,又不住的領著各人前行,左拐右轉彎,入了一個小門,便直往下走石階,一級一級落去,還轉了三個大圈。

常大海瞥見郡主美貌,入迷之餘更見額上流汗,看來他平生少見美女,無意中碰上也就不知所措。可憐此等笨人,也就是最好玩弄的傻頭。

到了一度大石門前,常大海笑道:“月兒換過衣衫便來跟大家用飯,請先內進休息一會吧!”各人仍未有機會發問,常大海已急不及待連請帶推的,把五人置於大石門後,隻是內裏竟是漆黑一片,那裏有光啊?

光來了,從頂頭掉下的火光,一直跌個不停,小小的火光走了一大段路才踫上眾人腳底下的石地。這就表示頂頭好高,好高,這究竟是什麽客房?火光映照下,大家才看得清楚,這根本是個石室,那裏是房?

毛九裏第一個發難,開口罵道:“丟媽娘的無聊,帶我們來這石室幹你娘麽?咱們是月兒姑娘的貴賓,不好好招待,難道要拿出銀両作住宿嗎?”當毛九裏疑惑去問時,石室已被不住掉下的火光照得通明。圓形的石室,竟沒有頂,全憑掉下來的火燒著石室底的幹禾草,才讓小子們看得一清二楚。

小子最有這種作弄人的狡獪經驗,當下大力撞門,果然沉重的大石門早已被死鎖,大家非單無路可逃,還不知對方葫蘆裏賣啥怪藥。

郡主一時間也摸不清來路,還在疑惑中,小子已猛然道:“這石室高逾五丈,左右最遠相距五十尺,頂頭見天空,那裏是什麽石室,大家都誤會了。看啊,腳下凹圓圜底,明明是個……釜!”

春雪當下失色叫道:“釜是用來燒飯煮菜的啊,要是我們已在釜中,豈不表示主人家要把大夥兒燒得滾瓜爛熟嗎?”

合理的猜測帶來合情理的變化,眾人同時感到一陣熱氣冒升,腳底下不住傳來炙熱。大家都一致認定,猛火正來煮五人,幹煎人肉,男女一鍋,這又究竟是什麽一回事?空著急有個屁用?月兒呢?難道是她要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