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將”指的是“花世家”世代皆為軍將,人人是沙場上殺敵精英,以第一代花湮茉為首的“湮花旗”,第二代以花天漠為首稱為“漠花旗”;第三代當然是以花劍浪為首之“浪花旗”;第四代是人稱“醉仙”,武林榜上“八仙”之一花淘醉為首的“淘花旗”;最年少的第五代,則以“十大神兵”之“虎毒寒槍”花虎沙為首的“沙花旗”。

“湮花旗”、“漠花旗”、“浪花旗”、“淘花旗”及“沙花旗”,合稱為“五代同堂花家將”,軍兵共二十五萬之眾,為“南皇朝”最重要軍力,也是當年先皇武帝,得以脫離“北皇朝”,南渡“中流河”,建立“南皇朝”的最重要基礎。

為首家主花湮茉憑“湮沒迷離”稱霸武林,“湮花旗”大軍在五代中兵力最少,合共隻得三千人,但無可否認,這三千大軍,絕對的以一擋百,“浪花旗”五萬大軍亦難與之相比,故此“花家將”以“湮花旗”最強大。

當然,十年前老太婆花湮茉隨先帝失蹤,就連那三千大軍亦同時不知所蹤,“花世家”從此各自為首,再沒有新的家主出現。

盤據在京城的“浪花旗”,有地利,又是“南皇朝”權力中心,誰也渴望取而代之。且看花劍浪一直自視為太上皇,便可知其餘三代各人,多麽又羨慕又妒忌。這些“危機”花劍浪當然知悉,故此他必須提升自己,隻要能壓倒其它人等,自己非單能擁有最大權力,甚至可以永遠坐在龍椅上。

花劍浪的提升方法,首先是準備挾天子以令諸候,繼而索性殺了朱子,再正式登基,這計劃已在約一年前實行。

在武學上的自我提升,便是把家主花湮茉留在宮中的“湮沒迷離”奪走,苦練神功。隻要神功大成,他的武功已絕對在所有姓花的人之上,甚至是月未央,也不可能跟他為敵。

其實多年前花劍浪、花血浪及花心浪三人,早已知悉家主把“湮沒迷離”遺留在皇宮。隻因為花湮茉是有意的留下來,大家就更加不敢取走,不敢暗裏練神功,隻讓秘籍仍然放在花湮茉房中。

為啥貓兒明明見到前麵有魚,又香又滑的魚肉,貓兒卻壓抑著自己,不敢偷吃呢?原因極之簡單,因為家主花湮茉並不仁慈,她絕對是極之固執、火爆又冷傲的老太婆,她痛恨有人違背自己意思,斬殺家族子弟,從不手軟。

就算是已四、五十歲的花天漠,隻要行為達不到老太婆要求,未能令她滿意,老太婆花湮茉也會在眾人麵前重重掌摑,毫不留情。

這就是行軍紀律嚴明,說一不二的花湮茉了。故此“浪花旗”三兄弟對花湮茉都敬畏又怕,若然老太婆知悉有人敢動她的秘籍,好肯定,偷來秘籍的子弟,花湮茉不斬掉對方一雙手才怪。

就是因為太害怕,連花劍浪也不敢親自取去秘籍,隻暗示花心浪去“偷”,再把秘籍放在他台上便是。由此可見,花劍浪為啥多年來已掌握朝政,卻偏偏不敢作反,以下犯上奪皇位了。

花湮茉這老太婆一直對先帝忠心耿耿,誰個說先帝一句壞話,忠心的花湮茉必然一劍把對方了結。“浪花旗”不敢造次,隻因為家主的威嚴尚在,直至九年過去了,如何也找不到她,花劍浪終於立意奪皇位。

連皇位也奪來,又怎不敢奪秘籍?一不做二不休,從此花劍浪便豁出去,好好練成“湮沒迷離”,比花湮茉更具殺力,就不必再怕任何人了!

這就是花劍浪練成“湮沒迷離”的原因,當月未央得悉,委實帶來極大震撼。他的“快劍”,要敗“花劍”不容易,但他有信心。但要是花劍浪已練成無可匹敵的“湮沒迷離”,他隻可能死在“花劍”下。

花心浪笑道:“我也好明白城主報仇心切,但世事往往如此,要完成目標,有可能總要退一步,放棄一些相對上沒那麽重要的東西。”

月未央當然明白花心浪的意思,他依然冷冰冰的道:“花心浪,你要出賣自己兄長花劍浪,以此作為交換不殺你,放你一條生路。這交易就是你所說的,要得到目標中的花劍浪性命,可能便要退一步,放棄殺你。”

花心浪非常滿意月未央的回話,笑道:“城主是聰明人,當然都好清楚我的意見。但我這人的決定更加直接,隻要城主願意向天發誓,攻城的每一人都不能殺我,哈……,花心浪便送給大家一份驚喜大禮,我將親自把花劍浪的首級取來,之後才獨自離城,不再回頭!”

包括真戲仙在內的三百戲子,人人驚訝萬分,眼前的花心浪豈不跟禽獸無異?為了苟且偷生,要出賣兄長,還親手宰殺,自私得令人咋舌!真正的人心醜惡,也許在花心浪身上便可以見到。

花心浪繼續高談闊論他的出賣大計:“這門“湮沒迷離”究竟花劍浪練成未呢?我隻可以說,他的殺力比我強得多,隻要令敵人迷入漫天迷霧裏,城主的“快劍”再也沒有目標,多快的劍也是徒然。唯有我練過一樣的武功,我知大哥的武功缺點在哪。隻有我花心浪,能越過一切,一劍送他歸西。”

這是極之吸引的交換條件,花心浪是戰場上的長勝將軍,他每每懂得掌握敵人心理,會好好利用機會保留實力,不致被殲滅。

有了好條件,便可以令敵人的原則動搖。花心浪好明白眼前的月未央,他當然欲報仇雪恨,為十一年前的血戰殺死他。但月未央更重要的敵人,是花劍浪,是花劍浪把未死的月姓子弟,不論男女老幼都逼得發瘋。

花心浪要加強自己提議被接納的可能性,隻好一再提醒月未央,十一年前屠城之夜,花劍浪的惡行是如何卑劣至極。

花心浪歎道:“唉!城主呀,你不可能忘記吧,我兄長為要逼你族人透露你受傷後躲在那裏,要男女老幼都自相殘殺,唉!真是冷血無人性啊,你有聽聞過吧,他們都哭著送命,家人都瞧得發瘋,都要自盡哩!”

月未央的臉色鮮有的一片煞白,顯然這些一切他都記憶猶新,踏上一步,說道:“記得,花劍浪逼各家各戶的人都齊集,娘親與娘親作戰,孩子與孩子拚死,令大家互相產生仇恨,對“月世家”失望,便可能透露我藏身之處。結果,大家都哭著去殺表兄、表親,雙手都沾滿鮮血。”

花心浪不住在假意歎息,說道:“還有啊,那些小孩子不肯說甚麽,他便一巴又一巴的摑,打得牙血噴濺,再又嘴爆牙飛脫,最後還把銅鏡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都在死前受盡淩辱,唉,好過份!”

月未央道:“結果,沒一個姓月的,肯說出我藏身之所,我也因而得到調息機會,再突破防線,回“月孤島”去,未有被殺。”

花心浪道:“哈……,姓月的都是大英雄,唯有我兄長花劍浪最該死。月城主,隻要你向天發誓放過我,我便助你刺殺花劍浪那大魔頭,這交換條件十二分值得接受,怎麽了,應承便點頭吧?”

月未央的頭在動,但同一時間,他的“快劍”也動,急勁如風,殺勢狂凶,揮出一式絕學“摧燦奪目”。刀鋒割出劍氣,無端劍招挾寒氣撲來,顧名思義,是要奪去花心浪的一雙眼目。

這一式突然而來的劍招,也回答了花心浪的提問,月未央拒絕了他的所謂交換條件,他要先殺花心浪,再殺花劍浪!

月未央的“摧燦奪目”連同以下的說話揮出,他冷冷的道:“先殺你,再殺花劍浪,隻要是姓花的,一概都要死!”殺盡“花家將”是十一年來,月未央對著“月夜屠城壁”,向月姓死者許下的諾言,他又怎可能放棄任何機會。

眼珠被劍氣一分為二,當痛楚來了,花心浪便醒覺,***,月未央從來不是沙場作戰一份子,他從沒有甚麽交換人質、有條件換對象等的概念,挑***老粗,就隻懂殺,不懂得協調、和議。

幸而他有“逆道”在手,及時的護在左目之前,“摧燦奪目”隻毀了他右眼,與及把“逆道”震斷了,他還未致變了活在黑暗中的盲人。

手上有半把“逆道”,臉上隻得一隻左眼,一萬禁軍都化為烏有,還可能保住性命嗎?

花心浪要退得比“快劍”攻殺更快,那便不可能望著月未央後退,必須轉身奔逃,必須比“快劍”更快。但當他一轉身,背後傳來的劇痛感覺,已在不住的告訴他,皮肉已被削掉一大堆。

再走出十步,背後的痛已直透入骨,“快劍”正開始削斬背骨,隻要骨斷,他便再也難以走動。又或隻要傷及內髒,他也不可能逃掉。當向前再走出五步,痛楚已減輕了,生機已在前,因為“快劍”不再追來。

花心浪當然知道“快劍”未有追來,並不是月未央改變主意,又或月未央不及他逃得快。而是花心浪早布下逃生之計,早下令三位麾下老叟藤牌、斬首和伍馬,在最後關頭出來接應,必須截住月未央。

花心浪是戰將,他的一切都好有計劃,好有部署。勝利,如何乘勝追擊。失敗,如何保命逃生。

花心浪的專門技能其中一項是保命,他的表現絕對稱職。

果然,在自己快要倒下來時,原來追隨已死的花血浪三老叟,依著命令飛射而出,用他們最大的力量去截阻月未央。斬首、藤牌和伍馬的武功都好出息,三人夾擊,月未央不可能再全力追殺花心浪了。

花心浪在偷笑,他的計劃還未完。在南城某一商店,原來是貨倉,他早已買下,還秘密改成居所,這一刻正好大派用場。那裏有十二個從宮中帶去的妃子,一直被困,目的就是要她們等待“如果”某一天的來臨。

“如果”他要逃亡,“如果”他被追殺,又“如果”他難以闖出京城,那裏就是絕密的藏身之所。以上的“如果”,終於來了,這“某一天”便是今天,他隻要能擺脫月未央,便可以躲藏起來,天天享用妃子,先把一切煩惱忘掉,再設法離開“月雁京城”,投靠其它的“花家將”。

花心浪聽到那些拚殺的聲音越來越遠,也就表示月未央離開自己已有好遠距離,亦等同他已逃出險境。花心浪不禁心中暗喜,雖然損兵折將,但仍能保命,總算未致全軍覆沒。月未央在十一年後卷土重來,他也許三、五年後,便可以再手握重兵,再威風八麵了。

逃出皇宮,是花心浪的第一步,他拚命的跑,越跑越覺輕鬆。

月未央再不能追上去了,因為三老叟絕非泛泛之輩,斬首的斬馬刀、藤牌的滾地破殺,再加上伍馬的擒拿爪,月未央雖有“快劍”,但也不可能一舉就能衝破障礙,故此月未央集中力量殺人,“快劍”一上來便是一招“摧燦奪目”,不知就裏的藤牌,一雙眼目立時被劍氣割毀。

藤牌倒地仍胡亂攻擊,月未央再加一劍,劍尖破喉,三老叟之一也就再不懂叫喚,也不再亂動了。

三老叟是高手,但月未央是高手中的高手,何況三老叟中不消片刻已隻剩下兩老叟,仍擋在月未央前,但可能擋得住嗎?

月未央不懂得談判、又或拋出甚麽條件要二人讓路,他與手中的“快劍”,憑實力逼眼前敵人倒下來,這就是唯一方法。月未央的“快劍”先攻向伍馬,對方的爪極淩厲,竟不懼劍光、劍氣,猛然破入拚殺。

伍馬性子凶殘又狠,他不習慣退避,何況“快劍”太淩厲,根本避無可避,既然如此,他便選擇硬拚,因為他有一式“五馬分屍”。

曾經在“北城門”把魯公公分屍的一式“五馬分屍”,絕對是極出色武學,也是必殺的絕招。

既然在兵器上不能與月未央比拚,那就爽快一點,盡量撲上前,就算代價是被劍貫穿十二、三個血洞也不打緊,因為隻要他能纏住月未央,他好有信心,可以用一樣的絕招,要月未央和魯公公一樣,來個五馬分屍。

月未央的“快劍”果然慓悍威猛,隻是一招,劍光已帶來寒風刺骨。隻是一招,早有心理準備的伍馬,依然全身劇痛。他的感覺和預算大致相同,身上被劍氣刺穿大概有十二血洞,破肉入骨,他大概半個時辰後便血盡而亡。

但也一樣依自己的計算無異,他的爪果然穿過了劍氣網,跟月未央身貼身,背對背。兩爪從對方腋下穿過,夾緊其雙臂,再反手鎖住脖子。

而他的一雙腿,也向後反鉗,製住了月未央的雙腿,一雙手猛然吐力,箍住脖子狂拉力扯,他立即便會聽到月未央五馬分屍慘死前爆骨的聲響。在自己臨死前,最後殺的人,竟然是月城主月未央,伍馬實在極之高興,好快樂、好滿足,死得好有價值,哈……!

“喀勒”聲連連爆響,但傳入耳內的聲音,竟跟伍馬一向聽到的爆骨聲有所分別,甚至是應該胸膛爆破之聲,竟然都沒有。傳來的“喀勒”聲響,相當微弱,隻像一些皮肉的撕裂聲,而且聲音響起的同時,他好痛。

手痛、腳痛,痛得要命,再也箍不住月未央,反而沮然倒地。月未央未有甚麽五馬分屍,反而是一樣的昂然站在倒地的伍馬身前。

他的眼神依然保持著不變的倨傲,自負是因為月未央的劍法遠在倒下來的伍馬之上。伍馬決心來個同歸於盡,但他小覷了“快劍”,“快劍”太快,電光火石間已無聲無色地接連出招,十二劍貫刺敵人胸膛外,還輕劃拖出四道劍痕。巧勁準繩,拿捏得恰到好處,伍馬拚死出招也就未有察覺。

四道劍痕分別割傷伍馬的一雙手腕及足踝的血筋,待他拚命吐力拉扯,血筋都同時拉斷,伍馬未能分屍,自己倒成了廢人。

月未央並不喜歡瞧見敗在他麵前的人呻吟,他比較喜愛簡單又決斷的痛快,故此快劍如影,影子掠過伍馬額前,從額頂到下巴,一劍劃過,頭顱便應聲破開,死得痛快,也不再感到痛苦了!

花心浪布下來截阻月未央的三老叟,好快便隻餘下一人——斬首,他手上有稱心的斬馬刀,重七十斤,曾殺過三百多人,從來也心狠手辣,斬首及斬馬刀,必然的教敵人望而生畏。

但獨自麵對月未央,望而生畏的變成了斬首自己的形容。他的刀在抖顫、身在抖震,因為心驚膽顫。眼前月未央殺力遠遠在自己之上,這一戰結局必然是他被“快劍”斬殺,唯一扭轉的方法,是投降。

斬首決定得快,行動更快,把斬馬刀掉棄在地,立時俯伏地上,嘴把立即請求道:“月城主饒命,斬某願……。”

願甚麽呢?大概願甚麽也沒多大關係,因為都必然是千篇一律的無聊降者敗將廢話。斬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快劍”比他下麵的話更快,一劍把咽喉割斷,血飛濺,廢話卻永遠留在斬首心中。

月未央回劍入鞘,冷冷的道:“十一年前,你隨“花家將”攻我“月雁京城”,到處殘殺城民時,可有因為別人跪地求饒而放過他們嗎?我來是報血仇,該死的必須死盡,一個不留,明白了吧!”

斬盡殺絕是月未央已意決的目標,藏在心底已十一年的恨,一直未有隨歲月變淡。他一直為大批月姓族人為他而被殺內咎,以血還血,以殺還殺,絕對是唯一洗擦傷痛方法,因此原諒、饒恕,根本不可能出現。

皇宮已在他掌握內,但那花心浪又如何?

內心偷偷失笑的花心浪,對皇宮布局當然最熟悉,他早已騎在準備好的快馬鞍上,如一縷煙的直奔出宮外,往南飛馳。

究竟“浪花旗”能否把入侵的郡主、月未央擊得崩潰?還是戰果出人意表的敵人能攻入城?花心浪不同花劍浪,他也好想當皇帝,但並不願意押上生命作賭注。既然近身禁軍全軍覆沒,他當下放棄再戰,毅然選擇躲藏起來。

每個人都各自有其主觀決定,一切因性格各異而致。花心浪對死亡的恐懼大於一切,故此保住性命最重要。

在馬上乘風疾走,兩旁景物不住向後倒,先前的連場可怖拚殺已拋於腦後,唯一仍清晰在腦內的,反而是那些古古怪怪的戲曲樂聲。每個音符都沉重又長,動聽得很,卻又結構出一種肅殺的冷,教人不寒而悚。

戲仙月姥,“月世家”之首,帶來花心浪從未想象過的“一場殺戲”,配合戲曲樂聲,還有那些塗上厚厚顏料的台上戲子,五百人殺盡一萬禁軍。花心浪可以好肯定,此生此世,他一定再不想聽任何戲曲了!

不欲聽,隻想忘記,但偏偏那些極討厭的戲曲樂聲總是揮之不去,更且聲響愈更清晰,就像在他身旁。不,怎可能記憶中的戲曲樂聲會變奏,又抑揚頓挫,變化愈來愈多,愈貼近而來……?

定過神來,他的一隻眼目終於帶來答案,前、後、左及右,均有戲子在舞動,有戲子在吹笛、奏樂,他們都一樣騎在馬上,在鞍上演戲,在演一出給花心浪死前欣賞的好戲。花心浪不要死,不要戲子,更不要任何煩人的戲曲樂聲。

“都給我停止,殺呀!”手執半截“逆道”,花心浪快馬加鞭,要殺出血路來,十數戲子人馬擋在前,都給他一衝突破,但前麵還有個花旦,她手裏有個頭,是個人頭,血淋淋的人頭,媽的又在弄啥玄虛?

花心浪人馬疾衝,不理甚麽花旦,不理血淋淋的人頭,隻要活命離去。

但眼目依然不能離開前麵的人頭,因為麵貌太熟悉,每天都見過,從小便認識。媽呀,花旦手上高舉的人頭,竟然是花心浪自己!

花旦把首級飛擲向疾馳衝來的花心浪,極怒的他便來個一劍兩斷,他不會停下來,更不可能被殺,衝呀!劍一揮,人頭破開,同時亦射出四塊暗器,非常的準確,同時打中花心浪的四肢,讓他一下子全失去雙手、雙腳。

沒有了手腳當然會滾跌下馬,他終於不可能到南城,但那些最討厭的戲子、戲曲樂聲亦隨之消失,不再煩心頭了!

遙遠有人影正慢步而來,花心浪認得,他叫月未央。“快劍”這一回不快,但花心浪也不可能逃,他的選擇已很少,一是被殺,一是自盡。對了,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