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莫能禦的“迷蹤箭”分別射向金腳帶及賴蛤蟆,猶幸二人跟破空相距正是一百尺,箭力未致必然殺人。金腳帶一個閃身,明知躲不了,便隻好硬拚,但他並不笨,絕不可能以其腿跟“十大神兵”硬拚。

一腳蹴向身旁一近衛軍,便把對方踢得迎上“迷蹤箭”,殺箭立即把來人分屍,但金腳帶以為危機已過時,那銳利帶銳風的“迷蹤箭”,已爆**體,再追射上來,釘在他的右腿上。

大意下重創,要後悔已來不及,他的無影神腿已傷,原來一直怕得要死的近衛軍,立即反撲搶殺。金腳帶咬牙切齒拔出炙熱的箭,便以箭作武器,揮動抵擋數十刀劍。他正要以毒血再攻擊,但痛得要命的腳傷,逼得金腳帶動作遲緩,右腿蹴出,再掃上左腿,可惜腳已傳來斷裂爆響。

數十刀劍亂劈狂斬下,先把左腿與身體分家,繼而再亂刀飛射,金腳帶咬緊牙關獨腳躍起,當昂然站立時,他身上已有二、三十把刀劍貫穿。

練毒的人武功都不大了了,唯有用毒最出色,故此金腳帶被“迷蹤箭”重創後,一眾近衛軍輕易便把他擊倒。血,不住從嘴角及插了刀劍的傷口溢出,毒血可以殺人,但金腳帶已無力作戰。

他好想撲上前,那數十仇人,多殺一個也好啊,但獨腳跳動的氣力並不足夠,苦苦支撐不久,便沮然向前仆倒,那些仍插在身上的兵器,在跌倒時成了支持身體之物,整個人便傾斜僵死。

多殺一個金腳帶,眾近衛軍立時軍心大振,“五毒”失去其二,己方還有大批後援趕來,這四個不知所謂的叛賊,都快要死光了!

先前破空的箭,共有二發,一射金腳帶,另一是射向曾玩弄過他的少女賴蛤蟆。但見勇猛精銳厲風馳至,原來一臉嘻笑自得的賴蛤蟆,當下把她的長發辮迎上,繼而不住後退。

“迷蹤箭”把發辮爆個片片碎,隻震得賴蛤蟆頭昏腦脹,頭上發根不斷滴下血點,真的好險啊!近衛軍又那豈放過大好機會,又是同時從四方八麵撲來,要把受傷的女娃兒亂刀斬死,好歹爭些功勞。

手起刀還未落,眾人卻見麵前突飛來一大群毒蜂,尾後針狠狠刺下,立時一眾近衛軍都慘叫當場。原來為首的黃蜂未擺脫敵人,但見二毒慘死,便立即指揮一群毒蜂搶救賴蛤蟆。

毒蜂的尾後針讓被刺中者都傷處發黑,大家的反應都一樣,一刀或劍,手起斬落,不容毒性蔓延。麵對用毒高手,這是唯一自救之法,但當大家都自殘,傷口痛楚萬分,戰鬥力急劇下降,敵人的攻擊又如何麵對?

失去二毒師弟的黃蜂、賴蛤蟆和天蠍,如瘋似狂的撲向前,殺呀殺,要為二人報仇。刀來不擋,口裏噴出毒氣,前麵三人都掩麵慘嚎。近衛軍十劍刺來,黃蜂如老鷹躍飛騰起,半空中射出暗器來,但偏偏暗器卻落在眾人麵前地上。

當下麵的近衛軍嗅到是蜂蜜香氣,已見身旁各人都呼吸困難起來。原來黃蜂用的毒蜂蜜,隻要鼻孔吸入氣味,毒性自會摧毀內髒。

天蠍不住揮動她的“蠍刀”,把敵人的刀、劍、槍都斬斷,有人揮刀斬她肩膊,有人刺傷她胸腰,但憤怒的天蠍卻如何也不肯停止殺戮,“蠍刀”把所有來擋的兵器盡都斬斷,繼而再斬向人群,有頭斬頭,有手斬手,如瘋似狂的把大群近衛軍斬得都肢離破碎。

瘋狂的她原已全身有傷,傷口溢血,但再加上敵人的血,又沾上身上,她已成了全身血紅的血人。憤怒的血人就如地獄出來的魔鬼,揮動她的“蠍刀”斬斷生命,奮力狂斬,不許任何敵人再存留生命。

賴蛤蟆好努力的緊握她雙手,一陣子才能把激動心情平伏下來。蠍子血紅的眼目,待冷靜下來才看個清楚,眼前已再沒有任何還有氣息的近衛軍了,她的瘋狂,竟一下子把敵人都殺光。甚至是最後的揮刀,也隻是向著已氣絕的大堆屍首亂劈亂斬,敵人盡都變成一堆肢離破碎的垃圾。

“五毒”隻餘下三毒,黃蜂好努力的安慰兩妹子們,她倆的香淚從自己肩膊一直滑下,兩人如何痛心,他絕對明白。

“五毒”的感情都極深,因為大家同時被家人遺棄的孤兒。為了練毒功,五人都視死如歸,都曾說過,要是有一天某人毒發身亡,請未死的替他建個墳墓,讓他好好安葬。

失去親情的“五毒”,絕對明白孤單、孤寂的痛苦。大家每一天都可能毒發身亡,死亡絕對就在身旁。故此黃蜂等都有著好深厚感情,跟一般同門師兄弟妹們,絕對親密得多。二毒之死,也就令三人難以接受。

這是“五毒”為“天子聖軍”的首次出征,死亡來了,大家終於感到戰爭的可怕。生與死,並不一定握在自己手裏,跟敵人拚殺,你那裏知道對方有啥能力、準備了甚麽對攻,又或敵人到底有多少?一切一切,隻有在接戰的一剎那才會清楚明白。大家終於感到,加入“天子聖軍”絕對危險,代價好大。

這些話郡主早已說了又說,但少年人都愛挑戰,豈有把說話留在心中。但當大家麵對金腳帶和吳公的屍首,終恍然大悟了!

戰役還未結束,因為正在戰鬥的,還有破空及毛九裏。當毛九裏的刀斬向敵人,狡猾的破空看似來不及閃避,但別忘記他有“迷蹤箭”。不錯,他已沒有箭在手,但還有弓,沒人料到破空願意以弓擋刀,因為隻要大弓被斬斷,“迷蹤箭”便成了有箭無弓的廢物,故此毛九裏好放心。

何況,他用的是雙刀,一刀斜斜由上而下斬落,另一刀攻向其頭額,就如這狗**賊願意犧牲神兵,也不可能同時擋截雙刀。

破空看來要死了,但他仍在冷笑,這家夥順勢屈膝開弓,拉動弓弦,無箭仍射,射出教人莫奈何的“虛箭”。

何謂“虛箭”,即勁力注滿拉弦,沒有箭枝,一樣發射,射出兩道勁氣截阻一雙彎刀,如此勁氣箭無形有實,隻因這張弓是來自“迷蹤箭”。大家都因為“迷蹤箭”名頭太響,常常忘記其實“迷蹤箭”是代表弓與箭,沒有名弓,如何能射出勁箭來呢?

“虛箭”截住一雙彎刀,破空雙手急翻,分別打在毛九裏兩手肘上,竟立時把他的兩手彎刀都震飛脫手。敵人失去了彎刀,自己還有“迷蹤箭”在手,看來已是勝券在握,破空不禁打從心底笑了出來。

但毛九裏手上雖沒有兵器,但還有自己,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兵器。“隆”的一聲巨響後,破空頭崩額裂,鮮血濺得衣衫盡紅,才明白這個道理。不住急退,破口大罵道:“臭賤貨,你……竟用豬頭撞我?”

毛九裏的額頭也有血,血還從額頂向下掉落,他伸出舌頭來舔,好好咀嚼,十二分滋味無窮的道:“原來狗種的血都是臭,不要緊,我愛吞臭血,今天便要來個茹毛飲血,把你這畜牲斬盡殺絕!”

毛九裏在破空一陣暈眩時,整個人撞向他,隻教這大**蟲全身皮肉都痛,正要還招,提著大弓打下,豈料毛九裏更是凶狠,竟張口便咬,噬向破空持弓的手腕,痛得他登時眼淚直標,隻好另一手重拳轟打毛九裏頭頂。

毛九裏那裏會怕,算是頭上金星四冒,也拚命的咬,牙齒入肉貼骨,血已不住溢出。破空又怎可能有過如此不顧死活的戰鬥經驗,左手痛打頭頂無效,唯有雙膝屈曲,對著毛九裏吐力狂撐。

這一招果然有效,但同時手腕亦傳來撕裂劇痛,但見毛九裏被撐開跌倒,嘴巴卻留有一大塊長近半尺的皮肉,那當然就是破空原來手腕所有。

破空立即向背後便摸,隻要一搭箭發射,這賤豬便要被射個爆散,隻見可惡又爛打的毛九裏,卻不肯放過他。倒下來立即抓住破空足踝,伸手一拉,用雙腳直撐破空腋下,教他的手一震,五指鬆甩,竟連那大弓也甩掉。

毛九裏的攻勢一浪接一浪,他的雙腿翻身一夾,便鉗住破空脖子,大罵道:“死**蟲,你的血有多臭我也不怕,都給你飲光,讓你變條幹臭死屍,留在南城當幹貨賣好了,哈……,也許也值一、二文錢吧!”

破空一聲慘叫,原來那瘋了似的毛九裏竟不顧一切,張口就噬向破空靴上,齒力直透入腳掌,穿破靴子,竟痛咬腳掌皮肉。

如此不知所謂打鬥,破空完全難以想象,他另一腳一縮,強力撐向毛九裏頭頂,隻是對方仍有一手,竟五指如爪,便卸去其力,又扣住腳踝。毛九裏的利齒拚死再咬,破空隻覺那五腳趾竟有點鬆脫的感覺,一陣寒意從背後升起,忽發奇想,便急向橫翻轉身,要擺脫臭豬。

痛咬大**蟲腳的毛九裏當然堅持下去,牙仍在咬,破空要滾,他也來個一起滾吧,兩人同時向橫滾,滾呀滾,你壓我,我又壓你。

但毛九裏的痛咬實在奇狠無比,破空不住的翻滾也擺脫不了,突然“啪”的一聲響,一直痛咬的毛九裏,竟發出笑聲來,他定睛向破空的靴子細看,再又哈哈大笑,伸手入去一摸,竟從內拿出一隻腳趾公來。

倒在地上仍在滾動的他,笑著對破空說:“看啊,哈……,這就是你的臭腳

趾,呸!果然好臭,但我毛九裏才不怕呢!哼!吸幹你血之前,先咬斷多餘部份也好,來吧,這回我要咬耳!”

死纏爛打的毛九裏說幹便幹,果真一手抽住破空褲頭,不住翻滾中爬向前,真的要把破空一耳噬掉。氣憤莫明又惱羞成怒的破空,一拳便轟向對方麵龐,打得毛九裏頭暈神昏又是劇痛,但痛楚並不表示能擺脫糾纏。

毛九裏又痛又暈,但依然勇往直前,一手擒住其右手,另一手亦回敬一記重拳。毛九裏喝道:“死**蟲,打爆你頭,免你**思邪想太多,又來害良家婦女,丟你老爹娘屎鬼,打爆你!打爆你!”

其實破空內力絕對在毛九裏之上,但毛九裏的死纏亂打,破空絕不習慣,既要防他再咬,又不斷欲擺脫糾纏,心亂神悸下,就連拳勁也失去力氣。

兩人分別輪流轟拳,你打我眼,我轟扁你鼻,你打我口,我撞你耳窩,你來我往,一拳又一拳,十拳又十拳,打來打去打不完。打打滾滾,不斷打又不斷滾,一直滾向那口水井。

兩人衝力極強,一撞便把水井撞爆,立時沙石四散。毛九裏才定神不久,隻見眼前黑影轟來,額頭一陣裂痛,媽的,破空竟拿著從水井裂出來的磚石打自己,沒有了“迷蹤箭”,這家夥竟就用隨手摸到的磚!

毛九裏仍是模模糊糊,眼目不能清楚視物,隻給硬物當頭轟個正著,又那裏知道是磚石呢?原因好簡單,因為他在混亂間,也一樣摸到了一塊磚石,也一樣立即砸向**蟲破空,所不同的,隻是他比對方慢了少許。

慢了少許又先被砸中,毛九裏沒有呆著,他的石磚立即又轟在對方一樣額頭處,大家都來個頭破血流,大家都怒目而視。

內力加上磚石,這一下護身罡氣也支持不了,兩人都痛得發抖。就是因為太痛,毛九裏也好,破空也好,都立時作出決定,兩個人都撲向前,在眼花撩亂時同樣努力摸呀摸,快快摸多一塊大磚石再出擊。

毛九裏摸到了,立時轉身,向前見到人影便砸。但好可惜,那個賤人狗種破空,竟原來也同時摸到了另一塊石,兩人一同對砸,兩塊石在半空中碰上,唉!都同時粉碎了!

同樣的失望,同樣的憤慨,同樣的再撲向前,再摸磚石砸死賤敵呀!

氣力都已有點不繼的兩人,身上衣衫都因不停在地上滾動、磨擦,因而破爛了一個又一個大洞,全身滿是汙泥,又有血漬,肮髒不得了,還要在迷糊中摸石對打,真的教人失笑。

但這是生死之戰,兩方都痛恨大家不得了,雖然都頭昏眼花,但卻一樣死命要先擊倒對方,殺呀,倒下來的一定是你!終於,破空先摸到一大塊石,一種極之滿足的快意突然從心底冒起,因為他手上的石塊好大,還特別堅硬,最令他滿意的,是石塊有很尖的角,一定會令毛九裏頭頂爆個大血洞。

摸石不靠能力,隻憑運氣,毛九裏這一刻的運氣明顯不及破空,對方已手握大尖石,但他仍是兩手空空,絕對的不利。

哈哈大笑的破空,已揮動他的尖石攻來,勁力注滿,要一舉轟爆毛九裏的頭。對方就算舉手擋隔,破空也有絕對信心轟得他的護手震開,必然要賤種頭爆血漿四溢,好呀!好呀!殺呀!殺呀!

毛九裏感到危險已臨,他手中的確摸不到石頭,唯有向前撞去,直撞破空前胸。這樣可以破解危機嗎?毛九裏在失笑!

毛九裏這一下衝撞,看似無聊,但當破空發覺向後稍移,便身下忽虛,有種淩空不著力的感覺,便明白毛九裏的笑意含有詭計的擺布。

他記起來了,兩人是滾在地撞向一口井,當那口井爆破,當然便磚石飛濺,但同時,井口便成了一個洞口,足以讓任何人掉下去。這聯想隻在一剎那間便完成,破空的反應極快捷,他一手依然執著尖石打得毛九裏慘嚎,另一手亦同時伸出拉住毛九裏的衣領,要掉下井裏去好歹也來個一雙雙吧!

原已頭昏頭暈的毛九裏,慘被尖石打在耳角上,血流披臉,但他臉上的詭異笑容卻猶在。衣領被破空抓緊,他就揮出雙手,十指把身上衣衫劃得片片碎,破空再也抓不住著力處,頓時向下墮。

跌落水井內豈不任由毛九裏等折磨?破空立即極力挺腰,來個蜈蚣式的反彈,隻是勉力強行彈升之際,毛九裏竟狠狠的一巴掌摑來,掌力極強,打得他又再飛墮而下,再也逃生無門。

水井兩旁都是長滿青苔的石牆,滑不溜手,任破空如何也未能定住身體。一直的下墮,直至撞向井底,被水沾得一身是濕,方才能停下來。

成了甕中捉鱉,破空心下一沉,當然明白不妙的後果好快便來,他不能留在井底,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隻是井底離井口有近十多丈的距離,沒有繩索之類的輔助,他絕不可能攀上。苦思不得其法,上頭掉下來的“禮物”卻來了,破空在想,毛九裏會掉下大石砸死自己嗎?若然亂石來投,正是疲極又累的他,拳、掌可不能擋得多少投擲,他真的便要葬身於此嗎?胡思亂想沒有太大意義,“禮物”看來並非無情的大石。

“禮物”紛紛落下,但並不重,體形也不大,當然不是石頭。就在自己三十尺上的半空,破空終於瞧得清楚,竟然是比石頭可怕得多的毒物。

落下來的有毒蜘蛛、毒蠍子、毒蛤蟆、毒蛇、毒蟲,看來凡是可以一口咬人,以毒殺死龐然大物的毒性飛蟲、爬蟲等,一下子全掉到井底來了。破空隻得立時撕裂身上衣衫,再包著雙手,揮拳便擋。

破空的拳都用柔勁,因為毒物都不能打得斷裂軀殘,否則毒性隨其血液滲入井水,站在井底的自己,便立即中毒。

雙手震飛掃向毒物,一堆來了又另一大堆,也不知擋了多久,上頭的毛九裏與及黃蜂、賴蛤蟆、天蠍終於停止了。

細心留意一下四周,破空隻感到全身皮膚都在生癢。布滿井底的毒物,少說也有二、三千,牠們的目標看來都極簡單,把這大**蟲叮一口。共有二、三千隻毒物,各都叮一口,也就是身上會有二、三千種不一樣的毒了!

破空將死得如何可怖,他也不敢想象。毒物像是都有默契,先把破空圍在中間,不停的遊走轉圈,等待最合適的時機才一同進襲。

破空惶急起來,便抬頭喝道:“毛九裏,哈……毛大人,咱們也絕非甚麽血海深仇的死敵吧,來吧,彼此來個好條件,隻要給本官一條生路,甚麽銀両或報酬,且不妨說個明白,哈……,快說啊。”

毛九裏在上麵看著破空竟不自覺的全身發抖,忍悛不禁罵道:“挑你娘的賤狗公,真厚顏無恥,我毛九裏最記仇的,上回你一箭射得我屁股開花,這回我有仇必報,派來毒物也試試咬你爛春卵,這就公平啊!”

破空但見毒物都已張牙舞爪,時間緊逼,再也不能拖延,立即道:“毛大爺、毛大哥啊,從前下官有啥得罪,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便算,待本官獲救上來,給你用火燒屁股又如何,快吧,來不及了!”

毛九裏笑道:“哈……,看來狗種的求饒好有誠意啊,我就饒恕你吧,但我身後三位失去兩師弟的好朋友,意見卻不一樣哩。”

破空見黃蜂等三毒在上麵出現,當下一陣茫然。兩毒慘死,相互仇恨難解,這些毒物都來自三毒手上,自己還有可能被救出井麽?合共三雙充滿怨毒的眼目,睜得極大,因為他們的仇人,將會死得極慘。能為好兄弟報仇雪恨,看著這大賤種慢慢被折磨而死,實在痛快。

破空抬頭凝視三人怨毒眼神,好明白不可能有機會逃出生天了。當黃蜂嘴裏吹出一聲尖嘯,原來隻圍繞未有進襲的大群毒物,都一下子瘋狂撲上,痛噬大**蟲破空。有的咬頭、有的針手、有的噬肚、有的刺向大髀……。

從未有過的劇痛,不斷在全身各處振起。一眨眼間全身都是撕心裂肺的劇痛,四周全是啾啾唧唧的可怕爬蟲移動聲,好討厭、好惡心。

死,是必然的了!但破空不甘心,就算是死,殺死自己的,也不得好死!你來咬我,我也可以咬你、吞你們下肚呀!

把劇痛化成力量,破空也奮力的咬蛇、吞蟲、噬蠍子,最毒的毒物,都給自己吞入口裏,噬個稀爛再落下肚子。他好痛,又全身抽搐,更且雙目暈眩,但仍是堅持拚死反撲。

來吧,我要死,大堆臭蟲也要陪死!

上頭的毛九裏等四人,瞧見這殘忍情境,也禁不住全身顫抖。如此的死,實在極可怖,待破空氣絕後,毒物們還會把屍體一片片噬掉,直至隻剩下屍骨,破空該死,但委實死得太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