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為天仙館”的地下有個“二百刀”的銅牆鐵壁,毛姑姑的估計明顯出錯,這度銅牆鐵壁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但為甚麽會受傷的人卻從來不死,還一直盛傳“二百刀”都不可能受傷呢?

答案立即便來,“二百刀”有傷的每一人,分別用手掌壓著傷口,火勁般的炙熱能量,一下子便把傷處愈合,原來這就是“二百刀”不受傷的真正原因。

“二百刀”沒有因為敵人損兵折將而乘勝追擊,他們隻負責護守,守得密不透風,隻要毛姑姑等不再攻來,“二百刀”便會屹立不動。毛姑姑當然不可能不進攻,因為郡主、小子正等著她的接應。

樓上大戰已開始,不斷傳來激鬥之聲,也就表示花劍浪已動手,毛姑姑必須設法把“二百刀”這銅牆鐵壁破開。

一雙彎刀猛然揮殺,毛姑姑作大隊先鋒,她的用意好簡單,先破出個缺口來。毛姑姑刀法走陰柔一路,跟防守的“二百刀”正好相反,她不再襲向敵人穴位,雙刀一個“纏”字訣,配合遊走步法,左跌右閃,輕輕把“二百刀”的斬馬刀全卸去勁力,再借力打力。

一刀引開斬馬刀,另一刀拖向胸前,剖出一道血痕,但來不及揮出第三刀,左右已斬來各十把斬馬刀,硬碰吃虧便是自己,隻見毛姑姑大喝一聲:“看看誰更能吃苦頭,兄弟們,衝呀!”

一雙彎刀飛旋護住自己,勉強卸走刀勁,同一時間,“天子聖軍”又化成先前的人肉球,依毛姑姑的指示,向前狂衝。

六十個鐵皮球淩空拔起飛射,不懼斬馬大刀狂斬,隻是簡單的向前衝去,集中攻擊。斬馬刀毫不留情劈下,要截阻攻擊,人肉鐵皮球竟突然裂開,以一雙膝去夾住刀鋒,然而衝勢不止,仍衝擊向前。

毛姑姑對“二百刀”早有所聞,她所用的策略極簡單,直接狂衝。不能殺敵沒要緊,隻需轟得他們一直後退,當全退入酒樓內,便有空間可以讓她直上樓上,為郡主二人作接應。

人肉鐵皮球看來是久經訓練,每一次衝撞,都必然準確的把斬馬大刀夾住,再借刀勁之力,連同衝力撞前。“二百刀”畢竟是血肉之軀,承受著兩度巨力攻擊,不可能仍堅持馬步,每一次衝撞,也必然後退一步。

防守是“二百刀”的最大本事,殺人、攻擊卻絕對不是。因此二百人的銅牆鐵壁一直向後移,毛姑姑好容易便乘隙直衝上樓上去。

也許是破陣太容易,毛姑姑的步伐極是輕鬆,她甚至連下麵數十“天子聖軍”也不必憂心,因為“二百刀”不大懂得殺人,“天子聖軍”要自保並不太難。毛姑姑火速而上,正在興奮不已之餘,眼前忽地一黑,一度巨力如狂濤壓來,整個人便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一直跌下樓梯。

毛姑姑一躍而起,張目看個清楚,木梯之上,原來有五人從一樓處突然現身阻擋,五人的護身罡氣吐出澎湃勁力,教毛姑姑猶如撞在大石牆上,怎不跌個天翻地覆呢?

五人的麵貌都有著同一特點,便是一臉雪白,比死人的白還要白。還加上銀白長發,一身宦官服飾,原來都是毛姑姑的老相識。

“臭婆娘,膽敢助郡主大逆不道,妳這胖奴才定是給寵壞了,不妨再上來,待咱們五兄弟來個五馬分屍好了,呸!”說話不三不四,不男不女的,便是稱為“五宦奴”之一的茶奴。

毛姑姑嘴巴從不肯讓人,立即便火光的回話:“死閹人,斷子孫的臭種,不懂生兒女便老是生氣亂罵,這裹並不是花劍浪的府第,那裏有你們服侍的地方,快給我滾,別阻老娘上去。”

雙刀震出嗡嗡之聲,毛姑姑再度殺上。刀鋒斬人,奴才卻不去閃,隻下盤掃前,毛姑姑步法偏移,刀鋒便沒有了準頭。再斬,另一奴才又蹴中她右腳膝後,整個人向前一跪,刀鋒自然斬不到目標。

不論毛姑姑反應如何敏捷,但五奴才的下盤電腿疾如利箭,每一著都趕在毛姑姑刀鋒攻擊之先。五人十腿,不斷或掃或蹴,不一陣子,又把奮勇的毛姑姑逼回樓下去,教她依然的徒勞無功。

毛姑姑抬頭看去,“五宦奴”都在冷笑,畢竟合五人之力毛姑姑武功遠有不及,單憑一鼓作氣,又如何能上二樓助郡主呢?

茶奴笑道:“妳這叛徒真無聊,別說單憑妳一人之力,不可能衝得上去。就算讓妳衝上二樓,那又如何呢?哈……,妳的一雙彎刀,在太上皇花劍浪眼中,又算是甚麽,妳衝上去豈不枉自送死麽?”

茶奴大笑,在他身後的馬奴、酒奴、浴奴和飯奴,也一樣笑個不停。“五宦奴”奉命守住“食為天仙館”一樓,不能讓人闖上。身為貼身護衛,“五宦奴”當然竭力而為。但麵對的是絕不可能扭轉形勢的毛姑姑,對方如燈蛾撲火,衝上去無疑是枉自送命,又怎不令“五宦奴”都莫明其妙,笑不攏嘴。

氣喘如牛的毛姑姑卻道:“哈……,真笨,失去了子孫根的人,原來也一並失去一點腦袋,失去一點聰明,較平常人都更笨。”

茶奴不明所以,說道:“咱們如何算笨?”毛姑姑立即罵道:“你們看啊,現在站著的位置,比先前突然衝出來,是移上了兩梯級呀,也就證明我的攻擊有所斬獲,逼得五人一同退兩級,一共就是十級。哈……,雙刀斬出十級力量,十分了不起吧!”

茶奴和一眾宦奴定神察看,果然五人在無意間,都被逼上了兩梯級,當下急急都向下走三級。

茶奴笑道:“廢話,現下是不退反進了,也就證明妳的攻擊毫無意義。甚麽毛姑姑一雙彎刀,不足道啊,哈……!”

毛姑姑最愛鬥嘴,她立時便回應道:“笨宦奴呀,又退又進,你們都受我指揮了,啊,對了,對了,閹人都習慣任人指使,毫無主見,奴才始終是奴才,等同一條狗,五人就是四肢和尾巴,主人才是狗頭,哈……!”

盡情揶揄恥笑,毛姑姑痛快不得了,但這又有甚麽意義呢?樓下的“二百刀”跟“五宦奴”的任務是截阻其它人上樓助郡主解圍,在嘴巴上不斷得到滿足,奚落別人而得到痛快,實際上對郡主困境半點幫助也沒有。

毛姑姑當然明自這一切,但幹嗎她卻不住暗暗偷笑,似是胸有成竹,半分也不擔憂呢?難道郡主又早有安排,早布有後著?

茶奴突然臉上換來一陣驚訝,他背後的四位宦奴同袍,也一樣的驚愕之極,因為他們剛發現的憂慮已成真,郡主的驚人後著已在毛姑姑的背後,這位誰也沒算計在內的人物出現在“食為天仙館”,必然為今日之戰帶來無盡變量。

毛姑姑輕輕歎道:“你怎能預知我始終不可能衝上去,你不可能也知悉花劍浪身旁有這礙手礙腳的五閹人吧?”

在毛姑姑背後的那人,拿著他的刀,舉步踏上樓梯,輕輕道:“我從不愛計算,一切隻憑直覺,直覺形成判斷,判斷了便直接行動。人,都愛反來覆去猜算、猜想,我的格言是“想得太多,不如不想,殺得太少,想得更少!”“

這就是由小子負責的重要棋子,他把用刀的非凡人物請來,助一臂之力,因為破了“十關九局”,花費在軍備以後,還能餘下四十萬両。

四十萬両可以幹甚麽呢?郡主也真的精打細算,她為大軍製造盔甲、馬甲、軍服,打造特別設計的各種攻城戰車,還有大軍的火器、鐵器,當然又包括所有軍糧,四十萬両實際就是反攻京城的所有費用。

小子對郡主說要銀両時,笑道說道:“未來好妻子大人啊,這八十萬両,是我倆一同破局奪得的,妳覺得由妳用掉四十萬両,餘下的四十萬両,我負責花個清光,如此安排,是否好合理呢?”

就是連郡主也抗拒不了的合理要求,小子便輕易取得餘下四十萬両,去幹他認為最有價值的投資,便是請來一個人。

不錯,用四十萬両請一個人,或許你可以自我安慰,說成四十萬両的費用,是請來他和他的一把刀。

先由郡主、小子上樓跟花劍浪鬥一陣,此人在不遠處喝酒。嘴巴嚐美酒,耳朵便有空閑去聽,聽花劍浪的劍招、劍勁。

是要先作了解對方武功、劍法,知己知彼,再上樓殺他嗎?來人在小子發問的十天前,如此的答:“想得太多,不如不想,殺得太少,想得更少!”小子靜下來一陣子,才勉強咀嚼出對方的真正心意。

小子:“原來閣下並非為了決戰而聆聽,僅是為了欣賞而聆聽!”

刀客:“是花劍浪一生最後的劍招,當然值得細心欣賞,他好快便要死了。”

小子:“花劍浪就是要死,也必須由你負責動刀殺他,那時他一樣必須揮劍,你也可以好好欣賞,慢慢感受對方劍招的特別。”

刀客:“我未有這個打算,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想,但也相信那時應該就是最好的欣賞時機。”

小子:“閣下的動機都好簡單,也從不計算得失成敗。”

刀客:“其實天下一切原來並不複雜,最複雜反而是人的胡思亂想,不欲出錯,最好想得少一點,甚至不必去想,隻憑直覺處理事情、決定一切。”

小子:“你的直覺告訴你,你和你的刀能殺花劍浪吧?”

刀客:“我的直覺是四十萬両是好價錢,我應該接受你的邀請。”

小子:“好得很,真期望欣賞你揮刀的英姿。哈……,一定非凡精彩,算你一百刀便能殺花劍浪,每一刀也價值四千両,嗬……,昂貴不得了哩!”

刀客:“你總愛計算,計算便是婆婆媽媽,無聊得很。”

小子:“你真的從不計算麽?譬如說,閣下有否計算過,我請你動刀,也許是個陷阱,四十萬両是餌,你將得不償失,應該再三好好考慮才答應呢?”

刀客:“我再說一遍,直覺四十萬両是好價錢,再問下去,隻能為你多添一個答案,但看來你並不認同。”

小子:“說出來也無妨,為啥要接受我邀請殺花劍浪呢?是他應該死?跟你早有矛盾產生?你不喜歡這家夥……?”

刀客:“另一個直覺,是反攻京城的那一天,天氣一定很好。”

小子:“那又如何?”

刀客:“天氣好,殺人便好!”

小子:“你直覺當天天氣好,所以便動刀殺人。”

刀客:“答案就是如此!嗯,當天的天氣一定很好,空氣必然清新無比。”

小子在想,清新的空氣跟殺人有啥關係呢?他想不通,但一反常態,他也不去想了,因為“想得太多,不如不想,殺得太少,想得更少!”

小子的成長經驗告訴他,要不斷向上,便必然要麵對各種困難。碰上困難,要努力破解,從中學習,提升自己。思想,是麵對困難,破解難題的必然方法,他見過太多的失敗者,並非沒有能力提升,隻是不肯用腦去想方設法。隻要願意動腦筋,其實天下間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大器。

想法子,就是小子的人生最重要格言。但今天的非凡刀客意見正好相反,他反對動腦筋,反對想得太多,隻堅持直覺感應,這究竟是啥道理?

當然毫無道理,因為道理又是一番解釋,又需要動腦筋,又是一大堆推論、意見。故此麵對此人,你隻有接受或拒絕。不動腦筋,直覺決定一切,因為天氣會好,所以殺人,小子不可能認同,但還要接受了!

四十萬両,換來的首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究竟是真知灼見還是廢話,小子也無從肯定。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花劍浪絕不希望碰上這刀客,因為刀客的名頭太大,也代表花劍浪必死無疑。

刀客從梯級一直上,也一樣有“五宦奴”擋在前,所不同的,是“五宦奴”都膽戰心驚,不欲對敵。

誰又膽敢與他為敵?天下間,那人竟如此名頭響當當?連花劍浪也敢殺,連花劍浪目睹他從梯級走上來,也不禁動容,心下大駭?

他來了,花劍浪當下停住一切戰鬥,不再向郡主及小子作攻擊,小子二人火速為陸月旺療傷,東冬最是手忙腳亂,他好想幫忙,但看著一口又一口鮮血從老板嘴巴吐出,該如何相助,卻是毫無頭緒。

倒是重傷的陸月旺對著東冬笑了笑,他不能說甚麽,力氣實在支持不了讓他說甚麽話。但老板的微笑,已足以令這六神無主的店小二定下神來。

毛姑姑並沒有上來,因為她必須領著餘下的“天子聖軍”,為下一輪的戰鬥作準備。今天的“食為天仙館”,樓上殺戰連場,樓下一樣血腥滿布。為了把朝政大權奪回,每一小節都不能掉以輕心。

樓上,花劍浪踏步上前,凝視極少露麵的刀客,發出非常懊惱的聲調,眉頭微蹙,道:“樓主,你來殺我?”

被稱為樓主的刀客簡單的點頭,為花劍浪決戰前解除了心結。

花劍浪神情漠然,微有慍色,樓主的出現絕對是他意料之外,好一會再道:“身為“殺手樓”樓主,並不輕易拔出你的“驚情刀”殺人,血樓主,可以多給我一些合理解釋,為啥要為郡主答應來殺本皇?”

不錯,上來者便是武林榜中排在首位“一樓”“殺手樓”中的主人,樓主血淚是也。“殺手樓”隻認錢殺人,更且隻要接了殺人合約,便必定履行,今天殺人失敗,明天會繼續,一年未殺死,會下一年再殺,直至對方被殺死為止。

“殺手樓”盯上的人,因此被稱為死人,雖然未死,但卻一定被殺死。故此武林中人都怕“殺手樓”,當然,共分九樓殺手的“殺手樓”,最令人生怯的殺手,是從來極少殺人,亦從不失手的樓主——血淚驚情。

血淚兒時便接任“殺手樓”樓主之位,今年隻是十九歲,武林上人稱“刀風”,跟“刀意”橫刀、“刀氣”何苦、“刀法”莫及,合稱為“意、氣、風、法”四大少年刀中霸主。

當中,又以血淚為首,殺力絕對淩駕其餘三人,刀意,血淚驚情,“殺手樓”樓主,能率領武林中人都聞風喪膽的九樓殺手,最殺力強大者,都在他麾下,又怎不令人望而生畏?

雖然,今天的花劍浪未致生畏,他眼前的十九歲少年人,雖然名頭太了不起,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花劍”,已極之出神入化,任何人要敗他,並不容易,要殺他,就連他自己也不大感到可能。

此刻的花劍浪,隻是好想血淚樓主給他一個合理解釋,為啥要助小子、郡主來殺自己呢?他原來已富甲一方,不愁衣食,為啥還要如此不識好歹,跟“花家將”為敵?“殺手樓”好端端的在“三樓鎮”內接生意,跟“花家將”和平相處不是很好嗎?難道是血淚又看上了郡主的美色?

花劍浪在拔出他的“花劍”之前,必須得到從血淚口中來的答案。血淚來殺花劍浪,絕對是武林中近年的大盛事,誰也好想明白原因。

花劍浪問,自然血淚也會答,他的答案好簡單:“因為我預計今天天氣很好,果然,天氣的確好得很!”

對了,這就是答案。血淚的答案跟給予小子的答案一樣,都是他堅持是十分合理的——因為今天天氣很好。

天氣很好,所以來殺花劍浪!

花劍浪憋了一肚子氣,臉上煞白,青筋暴現,“唰”的一聲便拔劍出鞘,喝罵道:“天氣很好便來殺我?天氣很差,是否便要自殺?”

劍震出陰寒的冷,是一道交融極憤恨的冷,比冷酷無情更冷。刺骨的冷意隨劍招刺向血淚咽喉,花劍浪恨不得立即在血淚咽喉上爆出血花,把他脖子斬下來。冷意隨即遇上風,風卻暖和,令冷意更寂寞。

暖和的風來自刀,是刀風,刀風凜冽,蕩開了冷意,讓劍勁刺在後麵的木櫃上,爆散了兩層,內裏原來放得安安妥妥的杯碟,都一下子倒跌地上,變成一大堆碎片。

刀出鞘揮出刀風,但一息間又回鞘,令刀風一瞬即逝。拔刀、出刀、收刀,旁觀者皆不見刀,隻感到一陣風劃過,猛烈激蕩,教人惘然。花劍浪沒有回鞘,因此他的劍再攻,逼得血淚又再拔刀。

劍生花,是為“花劍”,花越燦爛,殺力越強。今天天氣好,花當然燦爛,但刀已出鞘,刀掣起猛烈刀風,風吹毀花,“花劍”之花立時凋謝。

但一花謝,還有更強更厲烈劍花在後,無端的劍,揮出無端劍花,合共七七四十九朵燦爛盛放的劍花,都打向樓主血淚。這一式內含花劍浪畢生內勁,他絕對肯定,十九歲的少年,不可能接下他這一劍四十九劍花。

花劍浪十二分信任自己的劍,所以他相信郡主、小子、血淚、月未央等人,今夜都必然死在他劍下,信心十足。

四十九朵劍花由十足信心的劍力掣成,出鞘的刀突然旋轉起來,是急劇如疾電的旋轉,在血淚手中旋轉,更貼切的形容,是猛烈地在血淚手掌心中不住回旋轉動,揮出極其激烈的強猛刀風。

刀風範圍比先前大三倍,同時迎向四十九朵劍花,刀風依然暖洋洋,暖洋洋的刀風跟冷冰冰的刀風,一樣能摧花。

四十九朵劍花一息間驟然削成粉碎,但隨後的一劍,卻靜悄悄穿越了刀風,直刺向血淚額頭。

刀風截不了冷劍,劍尖破皮入肉,再進少許,便能貫穿血淚人頭,要他成為死樓主。但非常可惜,“花劍”突然停住。

花劍浪好清楚的感受到,血淚的“激情刀”,已破開他脖子皮肉,隻要再輕輕吐力,自己頭顱便要跟身體分家。

花劍浪可以殺血淚,但代價是要賠上性命。他在猶豫之際,卻聽到血淚細細道:“今天天氣很好,晚上天氣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