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郡主及月未央揚言攻城的大日子,“月雁京城”大街小巷行人都全失蹤,一下子整個京城死寂一片。唯一依然活動的,是天上大雁,一群又一群在飛,翱翔天際,自由自在,城內、城外的緊張氣氛,跟雁兒們沾不上關係。

隻是今天的空中大雁,卻惹得無數城中居民抬頭細看,每個人都嘖嘖稱奇,也一樣的想,郡主和月未央的信絕對不假,今天,顯然必定來一次攻城大戰,月未央回來了,因為他的雁兒也一同回來。

頭上的飛雁,毛色赤紅如血,人稱為“血雁”。每每把天空弄得一片血紅,壯麗不得了。但血雁在十二年前,隨主人月未央的離去,便一去不返。留下來的,都是一般毛色雁兒,血雁再不複存在。

今天的“月雁京城”,嫣紅血色大雁再在頭頂天空飛掠,也就清楚說明,牠們的主人月未央,已回抵“月雁京城”了。

有的民眾興奮莫明,也有的忐忑不安,就是皇宮內也一樣,有人心情七上八落,也有人極期待再見老城主。

皇宮分為三宮六殿,分別是皇帝議事與及早朝的“天人正宮”、後宮妃嬪居住的“天幹西宮”與及原來歸相思郡主所有的“天寧凡宮”。六殿分別是“太和寶殿”、“神武禦殿”、“千寶珍殿”、“養心玉殿”、“正法武殿”與及“天淩宵殿”,都是金雕玉砌,壯麗非凡。

“太和寶殿”不見任何文武百官,也未有衛兵駐守,因為負責固守皇宮的花心浪,獨個兒在“太和寶殿”外的廣場徘徊。

遠遠凝視大殿,留意大殿建築的每一細節,甚至是色彩的變化,花心浪極之投入,也極之陶醉。自從花血浪死後,這位色膽包天的花心浪,在“養心玉殿”把眾多後宮妃嬪,來個色欲大享樂。每一天,他都快樂不得了,人生是最滿意的日子,沉醉嬉春,一床抱九妃子,夜夜盡歡,實在感謝老天爺。

從前,有花血浪在,他不得放肆,如今自己就是皇宮主人,花劍浪隻愛練劍、用兵,隻要別得罪這皇兄,花心浪便可以胡作非為。

他好滿足,但這隻是最初三個月的感覺,久而久之,總是有種驅之不去的落寞感。究竟所為何事呢?他並不明白,直至有天,當他獨自策馬經過“太和寶殿”,終於揭發那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

花心浪走上白玉石梯,直進大殿,他的一雙眼目,盯住了那張龍椅。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就是這東西。

當花心浪安然坐在龍椅上,一種從未有過的超然傲狂感覺,自體內徑自燃動,充斥每一分一寸。龍椅上的自己,好有滿足感,原先不住打擾自己的落寞感覺,都一下子消失蹤影。原來,他需要這龍椅。

坐在上麵,自覺君臨天下,萬千泥民都在他掌握中,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一言一動、一舉手一投足,都由宮中大臣、太監、宮女、妃子,把消息再傳出去,又再傳遍天下。人人都渴望得知皇上一切,繼而為大小事項嘩然。

不錯,坐在龍椅上就是皇帝,人人對你絕對恭敬,天下間任何美女,都渴想把處子之身獻上,為奴為婢。

武功非凡的俠士,都渴望被賜封升官,為皇上出生入死,上沙場殺敵,世世代代效勞,更且死而後已。

原來,當每個人得到了他最渴求的,美夢成真後,最終,唯一的希望便是擁有無上權力,成為人中龍,成為一國之君。

每一天,先是遠遠觀賞這大殿,繼而慢慢進入殿內,輕撫那太誘人的龍座。那處較厚,那處較薄,每分每寸的情況,花心浪都如數家珍般清楚。他一直在等,等有一天兄長花劍浪死。被殺也好、病死也好;隻要他死了,皇位便歸他所有,那麽以後每一天,他都能坐在龍椅上,號令天下。

他好多謝失了蹤的婆婆花湮茉,是她要每一代的“花家將”許下毒誓,”花家將”絕不能互相殘殺。誰個違誓,其餘“花家將”便必須合力宰殺。

因此,花劍浪奪取了“月雁京城”控製權,其它“花家將”各代也不敢胡來。雖明知“浪花旗”先是挾天子以令諸候,繼後甚至追殺那笨朱子皇帝,正式登基,一眾“花家將”仍隻得啞忍,繼續任由“朝廷”差遣。

若有一天他能正式登基,花心浪在想,最好從天下各城各鄉,找來最美最動人少女,搞個裸鳳凰大賽,七天七夜由他分別挑選,跟每位絕色佳麗在床榻上的叫春**聲作標準,選出最出色妃子,一定極之突破。

滿腦子都是瘋狂**色的花心浪,已厭倦了後宮佳麗的太過主動。他要求變,要更荒**,要握有更絕對的權力。唯一方法,便是取代兄長,成為一國之君。距離已近,龍椅就在前麵,已等著他。

每念及他鍾情的龍椅,花心浪總特別興奮,飛快再闖入大殿,去探望他的知己,去看一看這手工精心超群的龍椅。去坐一坐,吸一吸那陣威武的龍氣,去感受一下當皇上的威武,去盡情享受自己的狂妄。

冷冷清清的“太和寶殿”上,夕陽照在龍椅之上,金光滿溢,還有龍袍配在皇帝身上,那種不可一世的威武,真教人目眩。腳,沒有好好擺放,其一踏在椅上,餘下的踏在地,更添那種狂傲自負。

隻可惜,花心浪並非那龍椅上的人,他隻是踏進大殿上,便瞧見有人穿上龍袍,坐在他的龍椅上。花心浪好肯定,此時此刻,他的大哥花劍浪正身處城中“食為天仙館”內,龍椅上另有其人。

他,究竟是誰?

“花心浪,我對你印象極深,你手中的劍,名“逆道”。是我找七位鑄劍工匠,花了半載時間,才鑄成的寶劍。他原來的主人,叫月夜天,是我親侄兒,你把他一劍殺掉,再取去“逆道”,一劍又一劍,慢慢割掉月夜天五官,苦苦摧殘他至死,我的話該沒有出錯吧?”

在夕陽的映照下,花心浪終於看得清楚,眼前的人,竟然就是原來“月雁京城”城主月未央。他的容顏比十一年前較蒼老,但眼裏透射出來的懾人氣勢,與及淩厲燦爛的心誌,比昔日強上不知多少倍。

他坐在龍椅上,透散出極具野心的狂態,看來,這憑一人之力建成“月雁京城”的不世人物,重回京城,又豈止單單為報複昔年血海深仇。他的城已成了“南皇朝”之京,月未央對城主的稱號已不再滿足。

花心浪也未見震悚、驚呆,他畢竟也是“浪花旗”的大將,慣戰沙場,殺人無數,重遇月未央,也未有慌失茫然。

花心浪倚在二人合抱的大柱,笑道:“月城主,久違了。你獨個兒進宮,顯然對皇宮情有獨鍾呢!十一年前的往事,我早已淡忘,月城主又何必苦苦記在心

頭。“花世家”與“月世家”,也許可以和衷共濟,月城主隻要願意降服,昔日的榮華富貴,又何愁不能再來!”

月未央突然站了起來,一手高舉龍椅,像是滿有感觸的道:“花心浪,你知道嘛,“花世家”跟“月世家”的分別在哪?“花世家”是將門之後,許久以來也是利用士兵的沙場送命,再踏著他們屍首步步高升,最終,這種利用別人的性命再擴展,便來個謀朝篡位,把“南皇朝”都奪為己有。”

花心浪不住的點頭道:“對啊!對啊!但“月世家”便不同,每一位姓月的,隻要曾為月未央建這“月雁京城”付出過,終於都得到月城主的厚厚回報,讓月姓族人分享利益,月未央都會報答別人。”

月未央冷冷道:“不錯,兩世家的分別好清楚,你們不擇手段,最終都把利益盡歸自己。而我“月世家”是有恩必報,同樣,有血海深仇,也一定記在心中,直等到有一天,把仇人都斬盡殺絕。”

月未央一掌把龍椅轟得粉碎,再怒目凝視道:“這“太和寶殿”在十一年前,原來是祭祀用的“月壇”,你們“花世家”攻進城那一夜,單單死守的月姓兵將,在此便死了共七百二十三人。血,染得四周一片紅,血流成河,你還記得嗎?這裏戰死的每一人,沒一個自盡,都是用盡氣力拚殺,最終力盡倒下而亡,他們都盡忠獻上最後一分力,直至犧牲。”

花心浪冷冷笑道:“我當然記得,但盡忠又如何?那些笨家夥隻懂死拚,不懂戰陣,我帶領大軍對戰,一聲下令,先把擄來的一眾月姓笨蛋兒女,每人斬下一手或腳,再讓他們衝回爹娘處,哈……,當下便來個陣腳大亂。”

月未央冷冷的道:“爹娘忙於照顧重創兒女,你們便瘋狂衝殺,乘亂破陣,簡直卑鄙至極,這就叫兵法嗎?”

“這個當然,兵法需要活學活用啊,隻要是殺敗敵人的方法,便是好兵法。哈……,那一夜你也記在心中,上上下下死個清光,一共七百二十三人,我的部下隻死掉三十六人,豈不表示我領導有方,是良將之才麽?”花心浪對昔日一戰極表自豪,隻可惜自此以後,他便鮮有再獲良機跟敵人大戰。

月未央踏前三步,怒道:“花血浪死得太快,便宜了他,今夜,先殺你,再殺花劍浪!”

青光急閃,閃出一陣鏗鏘之聲,連綿不絕,也就不絕於耳。是劍太快,太急,太狂,太勁,挾風雷掩至,如排山倒海不休不止。花心浪當然確知眼前月未央的“快劍”冠絕天下,加上怒意瘋狂,第一式便揮得劍光大盛,盡把整個大殿照得耀眼生輝,也把他籠罩在死亡陰影下。

十一年前,他碰上過這“快劍”,但當夜他有“花劍”之助,更且有時聯同花血浪以三敵一,絕對輕鬆得多。

今天他一個人再會“快劍”,必然要拚盡而戰。月未央的一招淩厲絕倫,絕不能正攖其鋒,花心浪突向後倒去,同時“逆道”出鞘,劍與劍鞘揮舞截封頂頭劍勢,形成一道扇形劍閘,盡把來招截擋。

月未央的“快劍”劍氣化成千道光華,從上而下不住狠刺衝擊,每一劍氣都跟扇形劍閘交碰,擊出轟然巨響。一時間劍氣滿室,寒風充斥,隻見固守的花心浪以背靠地,不翻滾、不轉身,內力透背及雙腿,急疾遊動挪移。“逆道”的劍閘密不透風,任“快劍”如何衝擊,仍是水泄不通。

這就是花心浪膽敢麵對月未央,卻仍不忙不亂的原因。這臥在地上以劍連鞘舞成劍閘的武功,乃十年前“花家將”家主花湮茉所傳授。

“浪花旗”雖把”月雁京城”奪了過來,又殺盡京城月姓子弟,惟家主月姥及月未央人頭仍在,總有一天,“快劍”會重現。

月未央當然好想殺主謀花劍浪,但當年花劍浪、花血浪、花心浪三兄弟圍攻月未央,這“快劍”若回來複仇,極可能來個逐個擊破。這是浪子在十一年前的預計,故此花湮茉便傳授了一套保命劍招予花心浪。

月未央要逐個擊破,挑選三人中武功最差的花心浪自是必然,以上士先挫下士,餘下“快劍”獨戰“花劍”,勝望自然較高。

浪子的猜算在十一年後終於成事,月未央果然先來殺花心浪,而這花心浪的多年苦練心血,終能發揮功效,險險抵擋住月未央的必殺快劍。劍愈舞愈快,劍勢如虹,嗤嗤之聲大作,勢若雷霆的連綿攻殺。劍閘守得毫無瑕玼,更可喜的,是接戰之地正好是“太和寶殿”。

花心浪每天正午以後,必然來此探望龍椅,故此他對大殿的所有陳設都極了解,他明白那裏有屏風、那裏有布幕、那裏有椅子、那裏有燭台,每每就能利用每處擺放不同的對象,稍稍遏阻一下快劍的攻勢。

青光亂閃,鏘鏘聲響已吞噬一切,月未央的殺意劍勢矯夭飛舞,愈攻愈是猛烈,花心浪雖能截阻每一劍,但再鬥下去,恐怕還是必死無疑。因為月未央的“快劍”,比十一年前有著極明顯變化,是花心浪始料不及的,也是導致他愈覺一步一驚心的原因。

這未有事先預計的結果,為花心浪帶來不斷增加的傷勢。血,分別從他的嘴、鼻孔及耳孔、指間飛濺出來,“快劍”非單快,更且勁力沉厚剛猛,月未央已臻武學中的絕詣,內功精湛無匹,這就是十一年來於“月孤島”獨自苦練的成果,也是花心浪未有算計過的一著。

截擋一切劍招,但每一交碰,沉厚內力都震得花心浪鮮血迸濺,如此下去,不一會便必然血肉淋漓,骨折筋裂。

全身是傷,他的身法轉動亦必然緩慢下來,到時不死在“快劍”下才怪。故此月未央劍急心卻未急,劍光源源不絕送出,未到第十七招,狼狽的花心浪兩手衣袖、全身衣衫、褲管,非單全都破爛割開,更且都染上血漬,張嘴噴出的血,更愈見濃色,看來已再難支持多久。

霎時間月未央突然一個翻身騰空,半空化出一層又一層的劍光,越迭越厚,正是“快劍”中的絕招“骨肉分離”。

勢道太過淩厲,來得迅捷無比,“骨肉分離”以強攻硬闖配合旋動疾轉的劍,彷如巨輪直壓而下,劍未到,已壓得花心浪真氣內息難暢,連呼吸也感困難。劍閘能截快劍,但如此驚天駭地猛招,絕不可能擋得住。

風卷殘雲的“骨肉分離”來了,好個花心浪也真藝高人膽大,亦勇氣可嘉,鎮定異常。隻見他吸一口氣,便把左臂抬高,竟無懼精純殺力。

勇悍帶來是預計以內的血肉飛濺、筋骨爆碎,整條左臂連劍鞘一剎那間便廢掉。隻是花心浪同時卻揮動他的“逆道”,接著迎向快劍。劍閘再來,帶動著一股柔勁、一股韌力、一股劍氣,終於緩住劍勢,拖開劍招,讓快劍隻在腰間劃破一道三寸血痕,便險險卸力化招,保住性命。

破得好,破得有代價,也破得有意思。花心浪接連向側躍跳閃避,急退八步,才勉力定住身體。

月未央未有再追殺,反而現出滿意笑容。他的確未有想過,這花花公子也真不賴。這些年來,顯然除卻陶醉溫柔鄉外,還相當用心練劍。若非花心浪勤練掌握出色劍法,又果敢決斷,以左臂截劍招,先挫弱劍勢,後來的劍閘,絕不可能把“骨肉分離”劍招化解,他,肯定胸口來個“骨”“肉”分離,死定了。

花心浪在笑,依然保持著神秘又狡詐的笑容,依然像是鎮定如恒。麵對大敵,死神在前,花心浪仍無懼。

這無疑是多年沙場爭戰鍛練得來的成果,麵對千軍萬馬,尚且不亂未懼,單挑月未央,花劍浪雖盡在下風,但仍然沉著應戰,未致慌亂。果然,姓花的都是大將之才,都能有泰山崩於前而毫無懼色之能耐。

月未央冷冷道:“你還有多少骼臂能截我快劍?”花心浪卻異常輕鬆,以劍指先點穴截住血流,才安然坐在地上,笑道:“昨夜浪子敬告本皇,月未央必然先闖皇宮,先要殺我,隻失去一臂,算是有賺了。”

花心浪的話,正好說明了月未央的來闖,無疑已在浪子掌握之內,若然如此,為啥花心浪仍願意留下來任由宰割?

浪子智謀雖未及郡主,但他絕對是極出色謀臣。麵對郡主反攻京城,“花家將”絕不可能任由擺布,還反過來有其精心部署。花心浪留在皇宮,並非等死,事實上已相當接近帝位的他,絕不想就此死去。

花心浪苦笑道:“月城主要攻陷皇宮,目的好簡單。強攻“月雁京城”,麵對固守的“浪花旗”大軍,必然損兵折將,但隻要奪取皇宮,再從內來個肆意搗亂,裏應外合,攻城便必然事半功倍。”

月未央的背後,已無聲無色間出現了近千皇宮禁軍,分別把每一度門都堵死。顯然引出月未央,再來個一舉殲殺,是浪子的計謀。禁軍手中都提有極沉重的大盾,每人身上又穿上厚厚盔甲。

快劍不能小覷,圍殺月未央,也就必須徹底作出保護。近千禁軍都是刻意挑選出來的高手,一手提盾牌,另一手執七尺長矛,戰陣的設計顯而易見,是盡量作遠攻,避開月未央的“快劍”。

花心浪道:“猶幸本皇仍能勉強抵住月城主的一輪猛攻,讓一眾禁軍利用時間布陣,噓,城主,再見了!”

右腳一踏,花心浪忽地向下墮走,也就失去蹤影。他已完成任務,月未央麵對近千禁軍高手,他大可以躲在一旁悠閑觀戰。

把大殿外圍堆得滿滿的禁軍,仍守在殿外,未有闖進,並非對月未央有所怯懼,而是依著花心浪預先布下攻殺之法,先以強弓利箭招呼月未央。一排又一排利箭從後排送上,目標隻有一個——月未央。排山倒海而來的銳箭,如何能擋?城主並沒有擋,也不屑去擋,隻大踏步提劍直殺上前。

利箭破空,紛紛直取月未央,但每當刺在其身便都一樣命運,立即粉碎。對,是粉碎而非折斷。

月未央的護身罡氣何其雄渾,由此可見;羽箭都被反震粉碎,傷不了城主。第一排的禁軍立即往前疾衝,鋒利的長矛全招呼向月未央,共一百人不顧一切勇往直前,長矛全都刺向頭上、身上、四肢。

禁軍每一人都竭盡全力,隻要他的矛把月未央貫穿,明天便必然升官發大財,富貴榮華隨即而至。故此大家都發狂的刺殺,絕不留手。

矛頭從四方八麵刺來,把月未央釘住,隻可惜沒有一矛能貫穿身體。月未央一聲輕叱,吐勁反攻。

一百多人沒一個再能緊握長矛,全都被震得五指爆斷,長矛反射,貫穿咽喉、身體甚至腦袋,死個清光。

月未央的內力修為,比誰的預計、想象也更可怖。他的劍極快,殺力強橫,內力更是精湛沉厚,眼前近千禁軍,隻是不堪一擊的低等廢物而已,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