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江五月迅速從位置起身,經過前排少年的位置時,丟下一句,我晚上有急事,你回家先吃吧就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
她順著樓梯加快腳步,腦子裏無數次閃回那把槍栓上清晰的字跡。
必須去找g。
她這麽對自己說,
必須找到g。
不祥的預感在她胸口蔓延著,很多事情好像成了矛盾體。
g不會騙我的。
他對那個男人,是如此的忠誠。
她走出校門時,門口的落葉圍著她的小腿打了個圈,裙裾飛舞的弧度美好得不可方物。
栗色的長發隨風而起,散在臉上有些麻癢。
滕江同學。清朗的男聲從身旁響起,她腳步有一刻的停頓卻又在下一刻加速。
滕江同學。男聲依舊不緊不慢,鎮靜地讓人吃驚。
她不耐地皺眉,繼續走著。
正當她以為那個煩人的男生已經離開的時候,世界卻在下一秒靜止。
秋小姐。
靜止地如此徹底。
請你等一下。
她發現自己的腳就像凍住了一樣,竟再也無法向前一步。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她咬著牙讓自己停止顫抖。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厭惡這個名字,
她笑的幾分譏諷,幾分荒誕,
但現在才發現,我竟然是在懼怕它
懼怕到,自己都難以想象。
映入眼簾的是個頎長的少年。
普通的蘭色製服被他穿的挺拔非常,臉麵逆著身後的光,看的不甚清楚。
他左耳塞著耳機,黑色的連接線延綿到胸前的口袋裏。
你好,滕江同學,少年語線平靜,我是工藤新一,請多指教。
他伸出修長的手,停在她麵前。
她眯眼,想看清他的五官,卻隻能看見他冰藍色的瞳孔裏複雜而又淡定的光亮。
抱歉你認錯人了。
她果斷地說了一句,慌忙上前從他身邊繞開。
少年站在她身後,語線裏沒有絲毫的笑意,是不是隻有我叫你秋小姐,你才肯承認呢
滕江五月瞪大眼睛,身體在那一刻竟又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秋小姐
秋小姐
她緩緩地蹲下身,顫抖的幅度愈發大。
我不是
我不是什麽秋小姐
那個被稱作秋小姐的人已經離開了
喂你怎麽了工藤新一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你不舒服嗎
不要叫那個名字。她抓住他的手,指甲陷進他的皮膚裏。
那個人再也回不來了
什麽
我讓你不要再叫那個名字啊她猛地抬起頭,紫色的眼眸對上他冰色的瞳孔,臉色慘白。
而他,在裏麵看見了深深的恐懼。
直至很多年後,工藤新一都無法忘卻這個場景。
少女絕美的容顏滿是懼意,蒼白的麵頰近乎透明,而那淡紫般的眸子卻在那一刻深入湖水。
如果,隻是說如果。
那時候的自己沒有這麽執意,那時候的自己能多一分耐心,那時候的自己能看清她眼眸背後的情緒,會不會結局就不一樣了呢
那個名叫平水秋的女孩,會不會就不用迎接這麽悲傷地結局
但是,這是沒有如果的如果。
對不起平水,我沒有守住我們的承諾。
對不起平水,原諒我沒有早一點發現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