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辛格在拿到報告的第二天就乘火車離開了哈爾濱。錢小寶也結束了保護梅辛格的任務。

錢小寶回到哈爾濱學院與山本平作說起了小鬆少尉的事情。

山本平作臉上帶著微笑說道:“不僅因為他是華族,更因為他是小鬆帶刀的孫子,所以自從他到了關東軍情報部後長官們都很關照他。他是一個驕傲的人,自然要好好表現才行了。”

錢小寶經過這些年當然知道日本華族是怎麽回事,可是並不知道小鬆帶刀是誰。

不過聽山本平作說話的語氣一定是日本一位大人物。

就在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山本平作拿起電話聽了一會放下電話後對錢小寶說道:“情報部讓你馬上趕回去,有緊急任務!”

四個小時前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大個子和老蔫吧站在山上望向溝底,溝底隱約能夠看見有兩戶人家的屋頂。

“還是我去吧,你個高目標大。”老蔫吧說道。

“盡可能多弄一點吃的,如果有被乎就更好了,大不了多給他們一點錢。我們在這裏再隱藏幾天,日本人放鬆警惕了就可以離開了。”大個子說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泄露秘密的。”老蔫吧說道。然後他就慢慢的向溝底走去。

大個子低頭看著老蔫吧漸行漸遠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七個人裏麵隻有他知道一點這一次行動的真相。

上級交代給他隻要抓住目標就算是成功,不用把目標帶回來,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目標解決掉,身上要讓日本人看出受過酷刑的樣子。

他到了哈爾濱後一個人去與舒爾茨接頭,拿到了前川真羽的照片和行動的時間和地點。

這一次行動最大的問題是大個子與舒爾茨見過麵,雖然舒爾茨化過妝後才與大個子見麵的,隻是有很多特征根本掩蓋不了。

所以出發前上級嚴令大個子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過見過舒爾茨。

這些人裏麵上級最希望大個子能夠安全返回。

所以七個人分開逃跑的時候大個子並沒有跑而是就隱藏在哈爾濱附近的天恒山裏。

他想憑著在抗聯的時候練出來的經驗隱藏在山裏等日本人放鬆警惕後再逃走。

可是大個子的想法居然與老蔫吧的想法不謀而合,兩個人都隱藏在哈爾濱附近的天恒山裏,三天後兩個人在山裏尋找食物的時候終於碰到一起了。

快到十月份了,山裏夜裏寒風陣陣,而且這時候山裏也很難找到吃的。兩個人在山上發現石人溝下麵的人家就決定到這兩戶人家裏弄些吃的。

大個子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可是現在實在沒有辦法,而且這兩戶人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就是兩戶人家想向日本人報告,他們逃跑也來得及。

老蔫吧下到溝底的時候那兩戶人家的煙囪裏正好冒出了炊煙。

他來的正是時候,這個時候正好弄些吃的。

老蔫吧剛剛靠近茅草房的時候院子裏的狗就汪汪的叫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走出屋門向四外看去。雖然現在是秋天可是山裏人已經套上棉襖了。

棉襖是舊的,上麵還打著補丁,連補丁都已經年長日久變色了。

老蔫吧看見男人的黃板牙明顯就是從來都不刷牙的人。

老蔫吧越看越覺得放心。

“爺們從哪兒來啊?”男人問道。

“我是進山收藥材的,有皮貨也收。能不能給我整點吃的,大早清就出門飯都沒有顧上吃。”老蔫吧說道。

“那有什麽不能的,來的都是且!”男人答道。

男人栓好院子裏麵的狗,老蔫吧左右看了看然後邁步走進院子。

“大哥,進屋吧,飯馬上就好了。”男人熱情的招呼道。

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是東北人熱情實在的路數。

看著院子裏的豬圈和滿院子啄食的雞鴨,老蔫吧又放心了不少。

他邁步走進外屋地看著正冒著熱氣的大鍋。

“烀的土豆子,馬上就熟了。”男人說道。

現在這時候莊家已經收的差不多了,農村人吃飯能將就就將就。

老蔫吧又向裏屋走去,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正盤腿坐在炕上奶著孩子。

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走進來,女人急忙轉過身背對著老蔫吧。

就在老蔫吧一愣神的時候,後腦被重重的擊了一下,他撲騰一聲趴在地上。

“你知道他是誰啊?一上來就打暈了?”女人抱著孩子問道。

“管他是誰!是平常路過的就劫了他,死倒兒拖到山裏喂狼。如果是抗匪就向日本人請賞!”男人惡狠狠的答道。

說完男人的兩隻手就伸到老蔫吧身上**。剛剛摸到腰間男人的手就停住了,一眨眼他就從老蔫吧的腰上掏出一把手槍!

“哎呀媽呀!這個人不會是胡子吧?”女人驚叫道。

“胡子?你整個一個二百五!這裏離哈爾濱這麽近怎麽會有胡子?我看他就是前些天日本人抓的那些人!你趕緊下炕去那院把老王大哥叫來,這一次咱們發財了!”男人興奮的說道。

女人抱著孩子從炕上逶下來趿拉著鞋就跑了出去。

不到一分鍾一對四十幾歲的男女就跑進屋子。

“王大哥你看,勃朗寧!”男人舉著手裏的手槍炫耀道。

“看什麽看!快一點把他捆上!保安局的人跟我說這些人身上都帶著毒藥,把他們的嘴也堵上!”四十多歲的男人厲聲吩咐道。

兩個人用繩子把老蔫吧捆的結結實實的。

那名四十多歲的男人動作麻利的從老蔫吧的衣領裏找到了一個膠囊狀的東西。

“就是他!保安局的人告訴我還有兩個人沒有找到。也許另外一個就藏在附近的山裏!你馬上跑到教導旅報告,讓他們把這一帶的山都圍起來!讓教導旅的長官給保安局打電話就說我們已經抓住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命令道。

等老蔫吧再醒來的時候映入他眼睛裏的是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的臉。

他馬上發覺身子不能動了,手腳都被繩子緊緊的勒住了。

老蔫吧毫不猶豫的低頭向衣領上咬去,可是咬住衣領後並沒有出現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就徹底的解脫的情況。

老蔫吧驚恐的發現他什麽反應都沒有!

四十多歲的男人把手伸到離他一米遠的距離慢慢攤平手掌露出手心裏的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