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奇科幾天前就已經安排與巴爾申斯基住在一個房間的人暗中監視巴爾申斯基的一舉一動。今晚睡到半夜的時候巴爾申斯基起來出去上廁所,可是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回來,與巴爾申斯基住在一個房間的同誌到空無一人的廁所轉了一圈後急忙報告給保衛人員。

謝廖奇科立刻命令保衛人員對每一個房間都進行徹底的搜查。

可是巴爾申斯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蹤跡皆無。

最後保衛人員發現原來緊鎖的電報房的門被撬開了,而電報房窗戶下麵有一行腳印向宿舍後麵的倉庫而去。

冬天為了保暖窗戶都被釘死了,巴爾申斯基把窗戶撬開跳窗而逃。

“倉庫裏麵少了一副滑雪板,好像麵包也少了一個。”保衛人員向謝廖奇科報告道。

冬天西伯利亞的積雪有時候有半米多厚,負責巡查電話線路的人沒有滑雪板寸步難行。

看來巴爾申斯基溜進電報房裏麵然後撬開窗戶到倉庫裏麵偷了一副滑雪板跑了。

謝廖奇科渾身顫抖,放跑了一個人民的敵人,他這輩子徹底的完了。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意識到巴爾申斯基是真正的日本間諜,更沒有去檢查發報機。

“馬上向上級報告,所有的保衛人員立刻出動抓捕巴爾申斯基!”謝廖奇科說道。

這種天氣想逃跑很難,雪地上一定會留下痕跡。保衛人員從後麵沿著痕跡追就行了。

關東軍情報部機關長秦彥三郎在半夜時分被電話鈴聲驚醒了。

“機關長,卡爾梅克人發來急電。”

“電報內容”秦彥三郎說道。

“電報內容是:已暴露,從特格達南下”

秦彥三郎一下子從**坐起來說道:“我馬上趕到辦公室!”

卡爾梅克人是巴爾申斯基的代號,而現在他發來電報說他已經暴露了。

秦彥三郎趕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輔佐官山岡道武和俄國班班長小野打寬已經在辦公室外麵的走廊裏等待了。

三個人依次走進秦彥三郎的辦公室。

“把地圖鋪在桌子上!”秦彥三郎命令道。

一個少尉把地圖鋪在辦公桌上,秦彥三郎地圖尋找特格達在哪裏。

“卡爾梅克人十分有價值,要用盡一切辦法把他救回來。”小野打寬說道。

“他剛剛傳回來蘇軍正在實驗新式火箭武器的消息,怎麽就暴露了?我們對他的保護措施可以說做的滴水不漏!”山岡道武納悶的說道。

秦彥三郎終於在地圖上找到了特格達這個地方——一個位於黑龍江北岸幾十公裏的小鎮。

“從特格達南下五六十公裏就到了黑龍江,如果能夠順利的穿過江麵就到滿洲國了。”秦彥三郎指著地圖說道。

蘇軍一定在四處抓捕他,要派人過去接應。而且動作要快,否則他不是被蘇軍抓住就是凍死在野外。”山岡道武說道。

“會不會這就是個圈套,卡爾梅克人已經被捕而且徹底交代了。蘇軍在那邊已經埋伏好了等著我們的人過去?”小野打寬擔心的說道。

“卡爾梅克人的情報價值太大了,值得冒這個風險!我們一定要搞清楚蘇軍正在實驗的火箭武器!”秦彥三郎說道。

“一定要派最得力的人去執行這一次的任務!”秦彥三郎說話的時候與山岡道武對視一眼。

錢小寶是早上五點多被汽車拉到關東軍情報部的大樓。

秦彥三郎親自給他和其他三個人布置任務。

“半個小時後我會派人送你們到哈爾濱機場。運輸機會把你們送到鷗浦,從那裏出發去黑龍江北岸執行一項秘密任務!”秦彥三郎說道。

黑龍江北岸就是北方大國的領土了,這項任務的危險性不言而喻。

錢小寶偷眼看了看身邊的三個人,除了自己,其他三個人一個中尉,兩個少尉。

秦彥三郎指著地圖對四個人裏麵軍銜最高的山崎八藏說道:“我方情報人員已經暴露,他從特格達南下,你們負責越境接應,務必把他安全的接回滿洲國!”

山崎八藏立正答道:“嗨!”

“還有沒有其他問題?”秦彥三郎問道。

四個人沒有人回答。

秦彥三郎把目光放在錢小寶的身上。

“機關長,怎麽與那個人聯絡?”錢小寶問道。

秦彥三郎拿出四張已經放大的照片交給四個人。

這是巴爾申斯基一九三五年拍攝的照片,離現在隻有四年應該變化不大。

“他的代號是卡爾梅克人,見到他就叫他的代號,他就知道你們是情報部派去接應他的人。”秦彥三郎說道。

現在看起來這個任務簡直就是大海裏麵撈針而且很可能會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錢小寶,你還有什麽問題?”秦彥三郎和顏悅色的問道。

他居然直接問一個軍銜最低的滿洲人。

“一百二十發子彈太多了,根本用不了。我想多戴兩顆手榴彈,還有,用軍用水壺裝煤油,可以用來取暖。”錢小寶說道。

遍地都是冰雪,水就不用帶了,在水壺裏凍成冰也喝不了。

“軍用被褥最好不要帶,每一個人帶兩張獸皮。每一個人一張白布用來掩護。”錢小寶接著說道。

“我打電話讓鷗浦方麵給你們準備,你們乘飛機到那裏的時候他們應該就能準備的差不多了。”秦彥三郎點頭說道。

他轉頭掃視三名日本軍官說道:“錢小寶曹長多次出色的執行情報部任務,極其富有經驗!執行任務的時候要多聽取他的意見,祝你們順利完成任務!”

四個人一起立正敬禮。

一架九七式運輸機從哈爾濱馬家溝機場起飛向西北方向的鷗浦而去。

除了錢小寶之外的其他三個人在飛機上有說有笑對即將到來的的任務完全不放在心上。

“錢小寶曹長,你坐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臉色慘白,是不是害怕了?”千田兵衛少尉笑著問道。

“是啊,我現在怕的要死!這一次我們出去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錢小寶平靜的答道。

機艙裏麵一下子安靜了,隻剩下引擎的嗡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