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射!”

一聲命令,吉斯6卡車上的工形導軌上一個個長圓筒狀的東西尾翼拖著長長的火焰騰空而起向西飛去。

尖銳的嘯聲不斷,導軌上的火箭發射物也不斷的騰空。即使安裝了千斤頂來穩定吉斯6卡車的車身,可是卡車依然不停的晃動。

不到十秒鍾十六個火箭發射物全部從卡車上發射完畢。

這裏是北方大國在結雅—布裏亞平原上的一個秘密武器實驗場。

蘇軍的武器要在廣袤的國土上的各地和各種氣候下進行可靠性實驗。

在這裏進行實驗就是考驗這種武器在極寒情況下的可靠程度。

看見全部十六根火箭全部升空,實驗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當然,具體的爆炸情況要等過一會從八公裏外的預計火箭爆炸地點由觀察員用電話傳來才能知道。

空氣動力研究中心的專家和沃羅涅日兵工廠的工程師們一個個都興高采烈。

沃羅涅日兵工廠的技術人員已經開始收拾武器實驗場上的各種器械準備回東麵幾公裏外的小鎮恰戈揚休息了。

工程師巴爾申斯基收起吉斯6卡車兩側起穩定作用的千斤頂做撤離前的準備工作。

在不遠的地方,沃羅涅日兵工廠的政委謝廖奇科正默默的看著他。

三天前他已經收到秘密電報讓他派人不動聲色的把巴爾申斯基送回沃羅涅日。

當然,當巴爾申斯基在沃羅涅日下火車的時候迎接他的將是國家安全人員。

這幾年像巴爾申斯基這樣被帶走然後就消失不見的人太多了。

“倒黴蛋巴爾申斯基”謝廖奇科心裏想著。

謝廖奇科不知道的是他對巴爾申斯基的判斷出現了嚴重的失誤。

巴爾申斯基是貨真價實的日本間諜!

巴爾申斯基一九一九年跟著父母從俄國來到哈爾濱。

一九三二年巴爾申斯基畢業於哈爾濱工業大學電氣專業進入中東鐵路工作。

當時的中東鐵路由北方大國的紅色政權管理。借著這段在中國東北境內一千多公裏的鐵路,紅色政權積極的向在中國東北居住的俄國僑民宣傳祖國這些年在經濟建設上取得的偉大進步,人民的幸福生活。

在中東鐵路工作的巴爾申斯基迅速的被吸引並且秘密的加入了組織。

一九三五年當北方大國把中東鐵路轉交給滿洲國的時候,大批北方大國的鐵路職工撤回祖國。巴爾申斯基也跟著他們一起回去了。

這些年巴爾申斯基工作積極,政治表現突出,深受組織信任。

可是實際上巴爾申斯基是畢業於日露協會學校由日本人精心培養的情報人員。

錢小寶在幾個月前拍攝的日露協會學校俄國畢業生名單裏麵巴爾申斯基赫然在列!

國家安全總局從漢娜手裏得到這份名單後根據重要程度分別處理。

處於不重要部門的日本情報人員隻是被秘密監視,而像巴爾申斯基這樣在重要崗位上的日本情報人員正在被逐步逮捕。

巴爾申斯基收完千斤頂登上卡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兵工廠政委謝廖奇科走過去從車窗口把一封信遞給巴爾申斯基。

“巴爾申斯基同誌,這是你的信,是你的娜莎寫的吧?”謝廖奇科笑著問道。

就是為了等這封由巴爾申斯基妻子親手寫的信才讓巴爾申斯基在這裏多呆了三天。

巴爾申斯基看了看信封上的筆跡笑著點頭:“就是我的娜莎寫的!”

他打開信封抽出信紙看了起來。

巴爾申斯基越看眉毛皺的越緊。

“怎麽了,不會是家裏出了什麽事情吧?”謝廖奇科關心的問道。

“娜莎病了,病的很嚴重。”巴爾申斯基答道。

謝廖奇科沉思了一會說道:“明天正好有兩位同誌要回沃羅涅日,你跟他們一起去希馬諾夫斯克,然後從那裏坐火車回沃羅涅日。”

“謝謝,謝廖奇科同誌。太感謝您了!”巴爾申斯基感激的說道。

謝廖奇科轉身乘車的時候,巴爾申斯基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

這封信不對,完全不是他妻子平時給他寫信用的口氣。

而且謝廖奇科的態度也不對,為了國家為了組織放棄個人私利才是平時謝廖奇科總掛在嘴邊的。

雖然妻子生病了嗎,謝廖奇科這時候應該鼓勵巴爾申斯基忘我的工作才對,他怎麽會主動的讓他回沃羅涅日?

如果巴爾申斯基心裏沒有鬼他也不會想這麽多,而是明天高高興興的回家看望妻子。

可是作為潛伏在沃羅涅日兵工廠的日本情報人員就不同了,巴爾申斯基現在懷疑自己是否已經暴露了。

恰戈揚是一個隻有幾千人的小鎮。在天氣最寒冷的一月份它幾乎與外地隔絕。

這也是這裏被選作武器實驗基地的原因。隻有向南走幾十公裏才能抵達有鐵路通過的希馬諾夫斯克。

而徒步從這裏踩著一兩尺深的積雪翻山越嶺在零下三四十度走幾十公裏跟找死差不多。

上百人坐著卡車回到幾公裏外的恰戈揚。

心裏充滿懷疑的巴爾申斯基從下車開始,回到基地宿舍吃飯聊天和開會討論武器實驗結果,他隻要抬起頭四周觀察總能看見一兩個兵工廠的武裝保衛人員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這是對我的監視,還是我疑神疑鬼?”

巴爾申斯基心裏焦躁不安。

當晚上巴爾申斯基走進廁所然後又轉身突然走出來又看見一個保衛人員的時候,他心裏終於決定應該出逃了。

“我真是一天到晚忙糊塗了,你身上帶紙了嗎同誌?”巴爾申斯基對迎麵遇到躲閃不及的那名保衛人員說道。

淩晨三點多鍾,沃羅涅日兵工廠政委謝廖奇科被保衛人員從睡夢中叫醒。

“巴爾申斯基不見了!”武裝人員說道。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謝廖奇科一下子清醒了。

“半夜的時候大門打開過嗎?”謝廖奇科問道。

有幾十個房間的宿舍是一長條狀的紅磚房。中間的位置也一個大門,晚上的時候大門是上鎖的,而是有專門的人把守。

“我已經問過了,負責把守大門的同誌說一晚上都沒有打開過大門。”保衛人員答道。

“集合所有的人整個宿舍進行大搜查,快!”謝廖奇科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