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將南門尋仙交給了白靖保護,讓她走陸路回長安,他則先帶著青追開方便之門回到了長安。

善惡鼎上的人臉露出了笑容。

這是因為青追來了的緣故。

它雖然是通神的神器,可作為器的特征並不容易改變,它的反應就是男人看見了光腚的美女為立正致敬一樣,這是天性。

寧濤什麽都沒有說,帶著青騅來到門口,給她開了門。

青追走了出去,回頭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這才說了一句話:“小心一點。”

青追點了點頭,迅速離開,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寧濤關上門走向了善惡鼎,開門見山地道:“鼎兄,我遇到了一個麻煩,需要你出手相助。”

善惡鼎上的人臉頓時皺起了眉頭,鼎中傳出了一個古老而神秘的聲音:“是什麽樣的麻煩,你竟然要讓我出手相助?”

寧濤說道:“我好不容易打聽到我的父母的轉世,可我還來不及與我那轉世的父親見一麵,他就被人綁架了,然後要挾我用丹靈去換……”

不等他把話說完,善惡鼎器靈便打斷了他的話:“那你是寧願要丹靈,也不願意換你的轉世的父親,是嗎?”

這是在套話啊。

寧濤不動聲色地道:“鼎兄,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我的確是將丹靈帶回了這個世界,可是她一回來就化成了灰,我沒有丹靈,我拿什麽去交換?如果我有丹靈,我早就獻給鼎兄你了,也輪不到對方。”

善惡鼎器靈沉默不語。

寧濤說道:“鼎兄,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請看在我為天家付出這麽多的情麵上幫我這一次。”

善惡鼎中傳出了一個憤怒的聲音:“放肆!你一個奴隸竟然敢跟我說這樣的話,還敢向我出手!”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卸磨殺驢的心思也露出來了。

寧濤不急也不氣,心平氣和地道:“如果是一般的對手我豈敢來麻煩鼎兄,隻是這一次的對手太過厲害,它是神器鎮神碑,我根本就不是它的對手,我要是死了,誰還來給你賺取最後一點神晶?”

“你是在威脅我嗎?”善惡鼎器靈的聲音帶著震懾的意味。

寧濤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語氣:“我豈敢威脅鼎兄,如果是別人那倒也罷了,我能救則救不能救盡盡心也就算了,可那是我轉世的父親,我必須要救他。鎮神碑殺我,你不出手我必死無疑。我隻還差一點就能用神晶填滿這鼎,百步隻差最後一步,難道你願意在這裏止步讓一切重來,有可能你又要等好幾千年。”

善惡鼎器靈又沉默了。

它絕對不想出手幫忙,可是卻如寧濤所說,如果寧濤死了,那剩下的這一步就會在這裏止步了,它或許真的會再等幾千年才能等到下一個天生的善惡中間人,而且還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變成今日的寧濤為它走完這最後的一步。如果失敗了,那又將是一個漫長的等待。

寧濤轉身往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算了,鼎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就當我沒有說過吧,我走了,我這就去救我那轉世的父親,就算是死我也要救他出來。”

“等等!”善惡鼎器靈的聲音傳來。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不過轉身過去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鼎兄,你改變主意了嗎?”

善惡鼎器靈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先將這鼎填滿。”

寧濤說道:“我現在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去賺取神晶,你知道的,那至愛的能量絕大部分都是我用身體換來的,我那轉世的父親還在敵人的手上,你讓我怎麽硬得起來?”

善惡鼎上的人臉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他居然在這樣神聖的地方說這樣的汙言穢語!

寧濤露出了一個悲憤的表情:“如果你不相信,鼎兄你大可以來驗證。”

說著,他就要扒褲子。

“夠了!”善惡鼎器靈怒斥道:“你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給我住手,我答應幫你了。”

它就算有通天的法力,它也沒法讓寧濤石更起來啊。

口徑太大。

而寧濤又不是泰迪。

寧濤對著善惡鼎深深一揖:“感謝鼎兄相助。”

善惡鼎器靈說道:“它在哪,你打算怎麽做?”

寧濤說道:“我判斷它在神墟之中,林清華是它的傀儡,被我殺了之後他又找了兩個,是西方的維特爾家族的人,一個叫查理斯,一個叫左蓓拉。這次實施綁架的也正是維特爾家族的人,我的計劃是鏟除維特爾家族,引出鎮神碑之後,我和鼎兄合力幹掉它,救出我的轉世的父親。”

善惡鼎器靈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直接殺過去,你就不怕他們殺了你轉世的父親嗎?”

寧濤說道:“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這事維特爾家族的人根本就做不了主,傀儡而已,怎麽可能做主人的主?鎮神碑要的是丹靈和我,它的目的沒有達到,它怎麽會因為是殺了它的狗而撕票?”

善惡鼎器靈說道:“去吧,除惡務盡,我會幫你。不過,這事之後你要在十日之內填滿善惡鼎。”

寧濤點了一下頭:“這事不消鼎兄提醒,隻要救下我轉世的父親,我一定在十日之內賺到足夠的神晶。”

他轉身來到鎖牆下,開了一道方便之門,然後走了進去。

長安的夜,巴黎的午後。

陽光籠罩著美泉小鎮,法式的洋樓和雄偉的楓丹白露宮,還有成片成片的楓林,風景美如畫。

一片楓林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漆黑如墨,周邊如火焰燃燒一般的窟窿。

寧濤從窟窿之中走了出來,盤腿坐下,閉上了眼睛。

他進,元嬰出。

同一時間。

楓丹白露宮。

馬克公爵站在一個展台前,手裏拿著一隻青花瓷花瓶,看著瓶底的“Made in China”字樣,他的感覺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他猛地將青花瓷花瓶舉了起來,使勁砸在了地上。

嘩啦!

青花瓷花瓶碎了一地。

一個古典盛裝的金發女郎從展廳門口走了進來,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開口說道:“父親,為什麽打碎它?”

這個金發女郎就是左蓓拉,今天的她打扮得就像是一個公主。

不,她本來就是公主。

左蓓拉的身後跟著一群人,有歐洲老牌的貴族,還有幾個政治人物。

這些人對於馬克公爵來說等於是土雞瓦狗,他唯一在乎的就隻有左蓓拉,可是這個昨天才回家的女兒卻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

左蓓拉來到了馬克公爵的身邊,蹲下身子去撿摔碎在地上的花瓶碎片。

馬克公爵的情緒莫名失控,憤怒地道:“這些東西都是贗品,更可笑的是這些贗品還是我將它們放在這裏的!那個家夥殺了我們那麽多人,我原以為他死了,可他又冒出來了!他戲耍了我們所有人,他當我們是馬戲團裏的猴子嗎?”

他的聲音在展廳裏回**。

一隻瓷盤被聲波震落下來,又啪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我們需要一次新的行動,馬克公爵,我們迫切需要你上次提供的那些技術,這也是我們來拜訪你的原因。”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說道。

馬克公爵看著他:“你是美國人?”

那個身材高大的白人點了點頭:“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道格漢克,我供職五角大樓的一個技術部門,同時也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一個重要項目的負責人。”

餘下的兩個第一次與馬克公爵見麵的人也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一個是英國的情報部門的主管,名叫威廉。一個是白色房子裏的高層人士,是一個白人女性,名叫希拉琳。

馬克公爵說道:“你們來找我幹什麽?我根本就沒有你們想要的技術,上次合作之前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是林清華提供的東西,你們應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左蓓拉說道:“不,父親,我們有那種技術,這也是我帶他們來見你的原因。”

馬克公爵看著他的女兒,眼神有些複雜。作為維特爾家族的領袖,家族裏什麽時候有了那種技術,他怎麽不知道?

左蓓拉麵帶微笑:“我的父親,我昨天晚上才回來,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這一次我們一定要幹掉寧濤,拿到我們想要的一切。”

馬克公爵的視線掃過一張張麵孔,對他來說這情況來的有點突然。

左蓓拉湊到了馬克公爵的耳朵邊,低聲說道:“這些人隻是一部分,整個歐美地區都想要我們的技術。父親,這是一個機會,哥哥的意思是你出麵,以你的威望建立一個聯盟,你是最高的領袖,等幹掉了寧濤,這個聯盟就會變成一個王國,那個時候你就是國王,我們維特爾家族將會征服整個世界!”

馬克公爵的眼眸裏頓時閃過了一絲血色的神光。

征服世界?

維特爾家族最鼎盛的時期也不過稱霸歐洲而已,而如果真能憑借另一個世界的技術征服整個世界,那他無疑將達到人生的巔峰!維特爾家族也將迎來無上的榮耀,成為不朽的傳奇!

左蓓拉說道:“我和哥哥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寧濤活不了兩天了,隻等你出麵了。”

馬克公爵點了點頭。

左蓓拉的嘴角浮出了一聲笑容。

咚!

展廳走廊裏忽然傳來了一個悶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