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之門閉上,寧濤和青追返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寧濤顧不得紮在身上的毒針、毒鏢,伸手向青追,“給我看看。”

青追說道:“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

寧濤說道:“不礙事,一點小傷死不了。”

青追拗不過他,隻得把抱在懷裏的靈土和靈穀遞給了寧濤,還有免費贈送的美景。

寧濤微微呆了一下,抱著靈土和靈穀轉身就走,還不忘叮囑一句,“把衣服穿上,真是的。”

青追翹了一下嘴角,微有不滿,不過還是去穿上了衣服。

寧濤將靈土和靈穀放在了診所中間的空地上。現在還是白天,無需七星燈的燈光也能看清楚靈穀和靈土。

青追從泥潭之中摳出來的靈土麵盆大小,其香如清泉,其色如碧玉,給人的感覺就不像是泥土,倒像是一塊盆狀的翡翠。

那株靈穀靜靜的趴在靈土上,金輝閃閃,散發著一股沁人心脾的穀香。在那個裂穀之中它是立在那個泥潭之上的,青追摳出了泥潭之中的靈土,它的根也就失去了泥潭的支撐,稻苗也就站立不起來了。

寧濤難忍心中激動,伸手將穀穗托在了手中。入手沉甸甸的,幾十顆穀粒的穀穗竟差不多有一斤之重!

“拿它熬一碗稀粥喝,不知道是什麽味道?”青追湊到了寧濤的旁邊,打趣地道。

寧濤說道:“這靈土、靈穀都是你挖回來的,我分你一半,你想熬粥就熬粥。”

青追搖頭,“不,我是你的妖奴,我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我不能要。”

寧濤皺了一下眉頭,“給你你就拿著。”

青追卻還是搖頭,“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給我,那還不是你的?”

這是什麽邏輯?

寧濤不知道該怎麽聊了。

青追笑了一下,“不過,你答應過我的,你要給我培育蛇皮菇的。”

寧濤也露出了笑容,“今晚我就去那個地方把你采蘑菇的樹枝帶回來,給你種蛇皮菇。”

青追去將背在伸手的手伸到了寧濤的麵前,那隻手裏抓著一塊樹皮,樹皮上清晰可見白色的菌絲。

“你回去拿東西的時候我就切下了那塊樹皮。”青追說。

寧濤將那塊樹皮接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靈穀上的穀穗突然耷拉了下去,一顆顆金色的穀粒也從穀穗上墜落了下去,散落了一地。

這個情況讓寧濤感到驚訝,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靈穀必須是生長在潮濕泥濘之地,靈土之中,還要獨享一束光。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他和青追將它帶到天外診所,三個必須的條件已經失去了兩個,它顯然是不活了。

寧濤幹脆將稻苗從靈土之中拔了起來,然後將青追帶回來的樹皮放在了靈土之上。奇跡也就在這個時候誕生了,那些奄奄一息的菌絲轉眼間就恢複了活力。一些枯萎的菌絲甚至就像是正在吸水的海綿,一點點的鼓了起來。

“真是能種菇!”青追高興得就像是一個孩子,“我很快就會有蛇皮菇吃了!”

寧濤問道:“青追,那泥潭之中還有多少靈土?”

“沒有了,全都在這裏。”青追說。

“全都在這裏?”寧濤感到有些意外。

青追嘴角含笑,“我的寧哥哥,你以為靈土很多嗎?靈土,那也是靈古時代的寶物,非常稀少。不過,傳說仙界倒是挺多的。”

寧濤說道:“你相信有仙界的存在嗎?”

青追想了一下才說道:“我不知道,或許有,或許沒有,我才不關心呢,反正我也去不了。”

寧濤其實也是半信半疑,他轉移了話題,“那個地方是唐門的禁地,唐門殺死所有的進入那裏的人。我懷疑,唐門之中也有一個修真者,不然不會那養著這株靈穀和靈土。還有,我們沒有找到唐門的老巢,但肯定就在附近。”

青追說道:“我們還要去找嗎?”

寧濤搖了一下頭,“我們今天等於是挖了唐門的祖墳,我們不用找唐門,唐門也會找上門來。”

“那我讓我姐姐過來幫忙。”青追說。

“暫時不需要,我們應付不了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說的那個馬嬌容,我要從她的身上賺取惡念罪孽,這個月交租金的期限快到了。”寧濤說。

殷墨藍、槐克兵、唐門,這些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大。可他並不後悔,因為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天外診所的主人,他是注定要懲罰惡人的,所以他的敵人不會越來越少,隻會越來越多!

麵對現在和將來的強敵,僅憑一股子蠻勁可不行,他要變得更強。可他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給天外診所升級。隻有給天外診所升級,他才能獲得更高級的俢練功法和戰鬥技能。不斷增加的租金對他其實也是已從鞭策,讓他懲惡揚善,替天行道,同時也讓他變得更強!

目前賬本竹簡上有善惡租金有效餘額161點,他迫切需要賺到至少139點租金才能給天外診所升級,所以那個叫馬嬌容的女人現在反而成了他迫不及待想見到的人了。

打定了主意,寧濤將幾十顆靈穀、穀苗、都妥善收了起來,然後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與青追出了門。

午後的陽光強烈,山城熱得像一隻蒸籠。

寧濤在青追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家“旭日幼兒園”門前。

看到“旭日幼兒園”的招牌的時候,寧濤的心中一片驚訝和困惑,“青追,你說的那個馬嬌容是一個幼兒園老師嗎?她能壞到哪裏去?”

“你跟我來吧,你親眼看看就知道了。”青追繞過大門,將寧濤帶到了旭日幼兒園的後門。

後門是一條小巷,僻靜無人。

旭日幼兒園的後門開在小巷裏,是一道鐵門。

寧濤湊到鐵門前往裏看了一眼,他看到了一個後院。後院裏靜悄悄的,有一些蹺蹺板、滑板、秋千之類的孩子玩耍的設施,但沒孩子在後院裏活動。

鐵門是鎖著的,寧濤試著推了一下,但沒推開。他湊到了門縫前往裏窺探,鐵門後麵是一個堆放雜物的後院,沒人活動。

巷子另一邊的拐角後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寧濤趕緊離開鐵門。

從拐角後麵走出來的是一個五十出頭的男子,西裝革履,皮鞋鋥亮,手裏提著真皮公文包,看上去就是那種混得不錯的體麵的人物。

男子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隔著一段距離也聽不清楚。看到寧濤和清華的時候,男子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神裏也多了一絲警惕。

寧濤伸手拉住了青追的手,向那個男子走去,一邊笑著說道:“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青追笑著說道:“我想吃甜筒。”

那男子放鬆了警惕,與寧濤、青追擦肩而過,然後在鐵門前停下了腳步,繼續打電話。

寧濤和青追走過小巷的拐角後也停下了腳步,寧濤鬆開了青追的手,然後站在拐角後麵探目窺視。青追也學著他的樣子,在他的下麵探頭窺探。

那個男子結束通話,站在鐵門前等了約莫一分鍾的時間鐵門就打開了。

打開鐵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邁步出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說道:“錢呢?”

男子從公事包裏取出了一隻牛皮紙信封遞給了女人。

“跟我來,老規矩,先去換衣服。”女人說,轉身進了後門。

男人跟著走了進去,鐵門又關上了。

寧濤和小青從拐角後麵走了出來,青追說道:“那個女人就是馬嬌容,我帶你去看看她幹的壞事。”

寧濤點了一下頭,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是怎麽進去的?”

青追說道:“一次是翻牆進後院,一次是爬排水管上了天台。天台上有一道樓梯,下去不遠就是這個幼兒園的醫療室,那些肮髒的事情就在那個小小的醫療室裏發生的。”

寧濤已經預感到她說的“肮髒的事情”是什麽了,他說道:“我們爬排水管上去。”

幾分鍾後,寧濤跟著青追爬上了旭日幼兒園的天台,然後從天台上的樓梯口進入了幼兒園的第二層。

進入樓道,寧濤一眼便看見了青追所說的那個醫療室。剛要過去,醫療室對麵的一道門突然打開了。寧濤一把拉過已經走到他前麵的青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通往天台的樓道之中。

馬嬌容和那個男子從那道門後走了出來,那個男子剛才還說西裝革履,這會兒卻換了一件醫生穿的八大掛,脖子上還掛著一隻聽筒,倒也像是一個醫生。

“小馬,不會有什麽問題吧?”男子顯得有些緊張。

馬嬌容說道:“你放心好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隻管享受就行了。”

男子還是有點緊張,但眼睛裏卻也浮出了興奮的神光。

“你是熟客介紹來的,你朋友都是這麽玩的,你還擔心什麽?快進去吧,浪費的時間可算你的。”馬嬌容催促道。

那個男人終於打消了顧慮,然後跟著馬嬌容進了醫務室。

寧濤和青追這才從通往天台的樓道裏出來,快速潛行到醫療室的門口。

醫療室的門口鑲嵌了一麵玻璃,拉著簾子,但並沒有拉完,還留有一道縫隙。

寧濤站在門後,視線從那道縫隙進去,醫療室一大半的空間都被他收入眼底。這一看,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