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並沒有答應跟他比武,而呂布在見了貂蟬之後突然出手,直接就是方天畫戟刺胸膛,一點後手都不留。

這是要殺人啊!

寧濤剛才的一句“是又怎麽樣”讓他覺得沒麵子,再加上見了貂蟬的絕世美貌想要展一下英雄氣概,博得美人青睞,這貨哪裏還在乎什麽人命?

如果是劉關張三兄弟被他這麽一下偷襲,可能就得逞了。

可他偷襲的人是寧濤。

方天畫戟即將刺重寧濤胸膛的時候,突然就停頓了,還剩下幾寸的距離怎麽也刺不下去了。

那是寧濤的右手抓住了方天畫戟的杆。

“嗯?”呂布右腋一夾戟杆,借著身體的力量又往前捅去。

方天畫戟還是無法往前分毫。

寧濤單手抓著方天畫戟的戟杆,別說是吃力堅持了,臉上就連半點發力的表情都沒有。

“多然有點力氣!”呂布說了一句,說話的時候突然一腳踹向了寧濤。

寧濤沒動。

砰!

呂布的腳踹在了寧濤的小腹上。

眾人大概都以為寧濤會被呂布這一腳踹得飛起來,再不濟也會被踹得後退幾步,鬆開那方天畫戟。

可是,寧濤卻還保持著一樣的姿勢站在那裏,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呂布也愣在了,一心想搏得美人歡心的他哪裏想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打啦?那我來。”音落,寧濤忽然一腳踹向了呂布的小腹。

呂布想躲,可哪裏躲得掉貓爪拳的速度。

嘭!

一聲悶響。

呂布倒飛了出去,飛出好幾步遠才砸落地上,掙紮了好幾秒鍾才爬起來,嘴角流血,怒視著寧濤:“你敢打本候!”

關羽說道:“既是比武,他當然打得。”

張飛也說道:“隻許你打人,不許人打你,這算哪門子的鳥比武?”

呂布的眼神陰狠,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寧濤忽然揮拳砸向了方天畫戟。

當!

火星四濺!

方天畫戟的井字形的邊刃頓時被一拳砸落在的地上。

眾人會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寧濤又一拳砸在了戟頭上。

當!

火星四濺!

戳頭連杆頓時彎了。

眾人側目,一地下巴。

當!當!當!

拳如雨下。

寧濤十幾拳捶下,冷兵器世界裏赫赫有名的方天畫戟就變成了一坨廢鐵。

是一坨,不是一杆。

咚!

寧濤將捶成餅狀的方天畫戟扔在了呂布的麵前,正好砸到呂布的腳。

呂布裂開了嘴,可是並沒有叫出來。他看著砸在腳背上的方天畫戟,心中再沒有半點脾氣。

他本想耍個酷,裝個逼,博得貂蟬的歡心,卻沒想到這個逼裝到了逼王之王的麵前。用現代人的話說,那就是在王老板的麵前說自己的豪宅漂亮,在馬老板的麵前說自己的錢多,在劉老板的麵前說自己的老婆漂亮,這不找虐嗎?

寧濤這才開口說道:“呂布,我其實可以把你像你的方天畫戟一樣捶成肉餅的,但我今天心情好,不與你計較。你走吧,不要再來這裏,下次我真會把你捶成肉餅。”

呂布的臉青一陣紅一陣,三國時代第一猛將飛將軍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換作是別人,他早就撲上去了,可是對麵是將他的方天畫戟捶成鐵餅的寧濤,他怎麽也邁不出步子。

“嗬嗬嗬。”王允出來圓場,“大家都是英雄人物,何必鬧得這麽不開心呢?來來來,大家一起喝茶。”

寧濤說道:“諸位都請回吧,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出手幫誰打江山,我隻想和我的妻子孩子在一起。”

呂布冷哼了一聲,連貂蟬都不顧了,轉身出門,騎上赤兔馬揚長而去。

王允追了出去:“溫候留步!溫候……”

呂布卻連頭都沒有回,他現在隻是一個心靈受到傷害的男人。

劉關張三兄弟向寧濤作揖,道了個別便離開了。寧濤把話已經說道了這個份上,他們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了。

院子裏就隻剩下了王允和貂蟬。

貂蟬直盯盯地看著寧濤,那眼神有點放光的感覺。

哪個女子不愛英雄?尤其是亂世之中的女子,如果寧濤此刻跟她約個時間,單獨見個麵什麽的,她肯定不會拒絕。一回生二回熟,再有個什麽去小樹林,或者小旅館開個房間什麽的,想必她也不會拒絕。可這樣的話,三國就不三國了。

王允看了看貂蟬,又看了看寧濤,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公子真是蓋世英豪啊,如此英雄人物,不知道什麽樣的絕世女子才能配得上公子。”

尼瑪。

你這個坑也挖得太隨便了吧?

你來鄴城本來是想給呂布推銷貂蟬的,一轉眼卻在這裏開始推銷了。

寧濤笑了笑:“雪兒,出來吧。”

雪未央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王允,很緊張的樣子。

寧濤拉起了雪未央的手,笑著說道:“王大人剛才說這世間有什麽的絕世女子能配得上我,我的妻子就是絕世美女,她不隻是人美,心也美,她配我綽綽有餘,是我撿到寶了。”

雪未央的臉頰上一片羞紅,喜不自禁的樣子。

王允本來還有話想說,可是聽了這話就說不出口了。他向寧濤拱了拱手,帶著貂蟬離開了。

寧濤大聲說道:“慢走不送啊,以後別來了。”

王允一臉的不高興。

倒是貂蟬回頭看了寧濤一眼。

雪未央跟著挽住了寧濤的胳膊,一副宣示主權的姿態。

貂蟬回過了頭去,上馬走了。

“他們的禮物還在。”丁玲說,那眼神,她顯然想拆開看看。

寧濤這才想起禮物,他想叫住王允,可王允已經跑遠了。

“爹爹,裏麵會不會有糖葫蘆的?”丁玲眼巴巴地看著箱子。

寧濤笑了笑:“你就直說想吃東西吧,我打開看看,要是有我就給你吃。”

“好啊,好啊!”丁玲拍手叫好,高興得很。

雪未央給了大量一個不言:“就知道吃。”

丁玲衝雪未央扮了一個鬼臉,一點都不怕她娘。

寧濤打開了一隻禮箱,裏麵裝的是綢緞,滿滿一箱。

丁玲頓時翹起了小嘴。

寧濤又打開了第二隻禮箱,裏麵裝的是還是綢緞,但綢緞上放了四錠銀子。他隨手拿了一錠出來,估摸著差不多有一斤的重量。

現在正是戰亂時期,綢緞和銀子都是硬通貨,不是鑄造的那種小錢能比的。這些綢緞和銀子,足夠一個三口之家溫飽生活十年有餘了,算得上是一份厚禮。

丁玲的小嘴翹得更高了。

寧濤心中想笑,小家夥也不想想,王允那麽大的官,心中做的還是家國天下的夢,不然也不會使用連離間計唆使呂布殺害董卓了。那樣一個人物,攜禮上門求英才,怎麽可能往箱子裏放糖葫蘆?

王允送的禮物卻把雪未央給嚇到了:“夫君,這樣重的禮……我們不能收啊。”

收了,她的男人就有可能離開這個家,去帶兵打仗,甚至還有可能娶王允的女兒,所以她一下子就緊張了。

寧濤笑了笑:“他是故意留下的,他要的就是我給他送回去,然後再來遊說我,我才懶得去。”

“可是……”雪未央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銀子。

寧濤說道:“收拾一下東西吧,我們得離開這裏。”

雪未央頓時愣了一下:“離開這裏,去哪?”

寧濤說道:“那呂布在我這裏丟了麵子,他是一個極端自負的人,晚上一定會帶著兵馬過來殺我。那王允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我要是不為他所用,他也會想辦法殺我,不讓我有機會給被人效力。”

“那、那……那怎麽是好?”雪未央更緊張了。

寧濤笑了笑:“這不是有馬還有錢嗎?我們騎著馬,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然後安居下來,你們說好不好?”

雪未央有些猶豫,別的地方再好,又怎麽比得上自己的家好呢?

寧濤說道:“我知道你要做這個決定很困難,沒關係,我們可以再等等,今天晚上我們去山裏住一晚,看有沒有人來,有來人,我們就離開這裏,沒人來,我們就在這裏住,你看好不好?”

雪未央點了一下頭,然後說道:“我們其實可以不等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一家之主,你想搬去什麽地方,我們娘倆就跟著你去。”

丁玲也說道:“對,爹爹去哪,我和娘就跟著去哪。”

寧濤摸了摸丁玲的小腦袋:“那就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雪未央已經開了口,他其實現在就可以帶她們走。可是這裏畢竟是她們的家,如果情況不確定就帶她們走,她們走得也不會安心。對他而言,早一天走晚一天走都沒有關係。他也不擔心有誰能傷害到雪未央和丁玲,那又不讓她們斷了念想,走得心甘情願?

雪未央摸了摸金絲楠木桌子,臉上滿是不舍的神色:“這些家具怎麽辦?可都是新的呀。”

寧濤笑著說道:“等到了合適的地,我再做不就行了嗎?又用不了多少時間。”

他其實也舍不得那張金絲楠木床。

一家人收拾好東西上了山,雪未央和寧濤一個牽馬,一個挑擔,丁玲坐馬上,一家三口漸漸消失在了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