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尋說道:“軟姑娘,我知道你家主公有一隻法器長槍,可以當飛劍來使用,一日千裏不在話下,又何必說路途遙遠這樣的話?隻要你們來衝繩,自然有人接待你們。”

麵帶笑容,說話也和氣,可就是關鍵問題閉口不談。

軟天音提醒道:“陰先生,你好像沒有聽清楚我問的是什麽,我問的是,你們為什麽要邀請我家主公和我去那麽遠的地方赴宴,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陰尋笑了笑:“不怕姑娘笑話,我父親做事從來不給人解釋,哪怕我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會告訴我。不過我父親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一定不會讓寧先生和姑娘白跑一趟。但如果寧先生和姑娘不來,卻有可能會後悔。”

軟天音用眼角的餘光瞅了寧濤一眼,似乎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寧濤沒有什麽暗示給她,他覺得她做得很好,即便是他親自與這個陰尋交談,恐怕也隻是這個效果。

“令尊是誰?”軟天音又問了一句。

陰尋說道:“家父陰人傑,姑娘不用費神去猜,家父從不在外麵走動,隱居多年,外間的道友幾乎沒人知道他。”

軟天音說道:“既然是這樣,那請陰先生暫且回去等我的電話。”

“有勞姑娘,告辭。”陰尋也不多話,微微欠身致意,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寧濤目送陰尋離開,心中也在琢磨著要不要去赴約。

一道白影一閃,辦公室的門又關上了。關門的是軟天音的分身手掌,關門之後就回到了她的身體之中。

不難看出來她對這個剛剛覺醒的分身術有多麽癡迷,隻要一有機會她就會動用分身術。雖然鬧了不少笑話,也製造了不少的尷尬,可她對分身術的運用越來越熟練,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主公,這家夥來路不明,海南妖村距離衝繩並不遠,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麽衝繩陰家,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我們還是不要去吧。”軟天音說道。

“為我護法,不要讓人打攪我,我跟出去看看。”寧濤說,然後快步往辦公室裏的休息室走去。

那間休息室是白婧的休息室,裏麵有一張床,還有沙發什麽的。白婧有時候會在裏麵小憩,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去的,用來元嬰出竅正合適。

進入休息室,寧濤便盤腿坐在了沙發上,以觀音坐蓮的姿勢進入了體內世界。

他進,元嬰出。

他看到了跟著進來的軟天音,蚌家的妹子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睛裏滿是好奇的神光。這樣的眼神,她似乎是在研究她的元嬰出竅和他的元嬰出竅有什麽不同。

寧濤也沒管她,直接穿門而出。

陰尋才剛剛走進大辦公區。

大辦公區裏好些妹子都盯著他看,有些大膽的甚至對著他笑,還有的竊竊私語。

“好帥呀,他的臉長得像吳彥祖,你們覺得有沒有?”

“有你個鬼啊,分明長得像我們家的彭於晏。”

“不知道我去加他微信,他會不會加我呀?”

“你能不能不這麽花癡啊,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世家公子,怎麽會看得上你?”

“絕交……”

寧濤小心翼翼的跟在陰尋的身後,這些女職員的言語落在他的耳朵裏,他有些無語,但也能理解。男人愛漂亮的女人,女人愛長得帥的男人,有時候明知道不可能,卻也要去意**一下,過一過癮,這是人性使然,正常得很。

陰尋連看都沒有看那些女人一眼,卻在林濤跟著他進入大辦公區的時候,他突然回過了頭來,那一刹那間的眼神如電光一閃。

僅僅是這一個動作,他的靈力修為在什麽境界,一眼可辨。

寧濤急中生智,一頭紮進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中。

元嬰是陰性,女人也屬陰,所以女人的身體是元嬰藏身的好去處。

那個女職員的身子頓時一僵,眼神也變得呆滯了。如果是女修真者,或者女妖,亦或者是意誌力強大的女戰士,寧濤很難實現“鬼上身”,可這個女職員顯然沒有那樣強大的意誌力。

陰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四下看了看,沒有什麽發現之後才又邁步離開。他進了電梯,電梯顯示往下行駛。

寧濤離開了那個女職員的身體,繼續跟蹤了下去。不過他沒有從電梯井下去,而是穿牆而出,直接來到了寫字樓的外麵。

寫字樓前的車道上停著一輛豐田保姆車,一個狗摟著腰的老人站在車門旁邊,等待著誰的樣子。

這個佝僂著腰的老人寧濤是一點都不陌生,曼哈頓唐人街的義務環衛工陰忠。

居高臨下,寧濤的天眼還看到了一個坐在豐田保姆車駕駛室裏的女人,很年輕,留著一頭齊耳短發,五官精致,給人一種很特別的男兒風的感覺。

這個女人寧濤也是從未見過,連半點印象都沒有。

就在寧濤觀察那個女人的時候,陰尋走出了寫字樓。陰忠老遠就打開了車門,然後畢恭畢敬地站在車門旁邊。陰尋走到那輛豐田保姆車旁邊,直接上了車。隨後陰忠也上了車,短發女司機啟動車子,駛入車道快速離開。

寧濤本來還可以跟蹤四公裏,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他很清楚陰忠的實力,而就算是陰忠發揮失常,陰尋也有可能發現他。那小子的靈力修為,起碼元嬰出竅起。

那輛豐田保姆車已經混入車流看不見了,寧濤卻還看著那個方向,心裏暗暗地琢磨著:“唐子嫻說陰家是陰月人的後裔,陰月人的文明在戰國時期毀滅,但也有幸存者。我在衝繩海裏撈那隻箱子的時候,我進入的過去時空裏有陰月人漂洋渡海,難道陰家的祖宗就是那艘船上的人?如果是的話,那他們的目標恐怕不隻是唐子嫻給我的開山鋤,恐怕還有鎮時塔和建樹板,還有雲礦石。”

明知道對方動機可疑,那還要去衝繩逐鹿島赴約嗎?

理智的選擇就是不去,可陰尋最後說的一句話卻又讓寧濤猶豫不決。

“他說我要是不去的話有可能會後悔,難道這是暗示我陰家想跟我做一筆對我很有利的交易?”寧濤的心裏忍不住要這樣去想。

可即便是存在一個什麽交易,那又豈是想猜就能猜到的?

寧濤回到了辦公室裏。

軟天音還直盯盯地看著他,先是伸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然後又對著他笑。他本來想回到身體之中的,看她這樣的舉動,他心中好奇她接下來會怎麽做,便不動聲色地站在了旁邊看著。

軟天音自言自語:“主公,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偏偏又不說出來。

寧濤心裏暗暗地道:“你倒是說呀。”

卻就在他好奇軟天音想對他說什麽“不當講”的話的時候,軟天音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臉:“我好早就想捏一下你的臉了,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也是我最親的親人。”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寧濤真想給她一下,打哪都可以。可聽到後半句的時候,他的心裏卻又暖暖的很舒服。蚌家妹子將他當成親人來看待,他真的很感動。

軟天音縮回了她的手,上半身卻慢慢地想他傾斜過去,眼睛也閉上了,臉頰上也浮出了很明顯的紅暈。

她這是要幹什麽?

寧濤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元嬰一晃回到了身體之中,跟著就睜開了眼睛。這個時候,軟天音的臉差點就貼在他的臉上了。卻不等他開口叫停,軟天音突然張開了嘴巴……

呼!

軟天音對著寧濤的頭發吹了一口氣,然後退開了。

“你……幹什麽?”寧濤有點緊張。

軟天音卻比他還緊張,一張玉靨就沒有不紅的地方,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呀……主公你回來啦?我……我看見主公頭發上有灰塵,所以給主公吹一下。”

真的是這樣嗎?

寧濤也不知道,可他始終懷疑,他要是不睜眼的話,她會不會偷偷親他一下?

“主公,我去……我去看檔案去了,你、你喝茶。”軟天音不敵寧濤的質疑的眼神,逃似地往門外走去。

寧濤想出去,可又覺得尷尬,於是說道:“天音,我回一趟醫館,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嗯。”軟天音應了一聲。

寧濤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回到了天道醫館,他拔掉了身上的天字版陰穀鎮靈符,背上小藥箱又返回到了鎖牆下。隨後他打開了第二道方便之門,漆黑如墨的窟窿顯現出來之後,他邁步走了進去。

兩秒鍾之中,他來到了位於衝繩海底的秘密海溝裏。這裏的深度是一萬多米,人類禁區。當初他就是在這裏打撈到了那口寶箱,並用錯字版拔符打開了寶箱,取走了裏麵的鎮時塔、建樹板和雲礦石。也就在那次尋寶的過程中,他留下了符紙血鎖,正常的情況下,即便是處在一萬多米深的海底,沒個幾十年的時間它也是不會毀掉的。

那艘沉船已經被封印寶箱的法陣之力毀了,現在隻還看得見一些木頭渣子。

寧濤放下戰術手電,打開小藥箱,然後取出了四樣東西,依次是鎮時塔、建樹板、雲礦石,還有一樣是當初帶回天道醫館之中的陰月人的頭骨。

他要再回到那個沉船的過去時空去看看,但上次寶箱的法陣之力摧毀了這裏的能量結構,而且他還使用了一層,所以隻有借助這個骷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