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練、拔絲、織布、煉槍、念經、種田,老婆不在身邊的日子寧濤過了一段古人隱居的生活。隻是期間去了兩趟剛德,拜訪了一下陳平道,探望了一下艱苦修練的狗子。當然,也狠狠賺了幾筆惡念罪孽。

善惡鼎中儲存了51212點善念功德和惡念罪孽,這個月醫館的租金是25000。今天是收租日,交了租也還勝261212點診金。如果下個月醫館不升級,他就算不賺一點診金也沒問題。

時辰到了。

善惡鼎中如雲團一般纏繞湧動的善氣和惡氣被收進了鼎裏,隨後又噴湧出來,但已經減少了一半。

寧濤打開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醫館收租完畢,下月醫館升級,租金50000點善惡診金,距離下次收租日二十九天十一時辰又三刻……

果然是隔月升級,但不知道是故有的規律,還是因為他表現得太優秀,所以主宰天道的大領導用這種方式來考驗他?

寧濤苦笑了一下,收起了賬本竹簡。他原以為可以輕鬆一下,再過一段隻有的單身日子,種田、拔絲、織布、煉槍、念經、俢練,去月球上最高的山頭看日出,日落。現在看來,他又得為診金的事情忙碌起來了。

如果白婧和青追出關了,那還好說,有她們幫忙運作善人計劃,賺幾筆善念功德,再賺幾筆惡念功德就足夠了。可是他昨晚才去涅波娜的神廟裏看了一下,白婧和青追,還有江好都沒有出關的跡象。

她們畢竟不是他啊,普通的修真者和妖的俢練是一件漫長而艱辛的事情,一個境界到另一個境界,動輒需要幾十年,有時候甚至需要上百年甚至更漫長的時間。雖然有尋祖丹和黃泉柑桔輔助,可以提前,但也不可能半月的時間就出關。可她們什麽時候出關,這又是無從確定的事情。

寧濤倒沒有這種閉關的煩惱,可是他有租金的壓力,一旦交不出租金,他就會被天道醫館抽死。別人覺得他是幾千年的修真黑馬,可是誰又知道他的艱辛?每天一睜眼就麵對死亡,那種壓力不是什麽人都能承受的。

簡單收拾了一下,寧濤走出了天道醫館。

他的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風衣,他身材頎長,這風衣穿在他的身上給他添了幾分冷酷的味兒,有點像電影裏演的冷酷無情的殺手。如果再戴一副墨鏡的話那就更像了,可是他沒有墨鏡,也從不戴那玩意兒。

這風衣是他的重煉的天寶法衣,除了風衣,還有褲子、襪子也都是天寶法衣。新的天寶法衣法力更強,防禦的性能也就更強,這點他早就在月球上真實了,在虛空環境裏現在的天寶法衣釋放的靈力能量場更穩固也更寬闊,綜合性能起碼是上一版的天寶法衣的兩倍。

“隱居”的這段時間,他也織好了三個妻子,五個魚妖和也沒有的天寶法衣。清一色的黑色風衣、褲子和襪子,將來他要是帶著她們走在街上的話,那畫風一定很酷。

他沒有帶小藥箱,因為他的身上貼著一張天字版陰穀鎮靈符。他現在的樣子也是一個陌生的華人青年,黑發黑眼,麵容冷峻。變白人在這裏會很便利,可這次的事他想用華人的麵孔來解決。

這個月還需24000點診金,他得出診了。

有一個病人,他早就該去看看了。

走出狹窄的過道,昏黃的路燈籠罩下的唐人街行人稀少。春節早就結束了,可這裏的蕭條卻還在繼續。那些發動貿易戰的人不會受到貿易戰的影響,可心懷美國夢的人卻要夢碎了。

嘩啦、嘩啦……

冷清的街道上,一個佝僂著腰的老者慢吞吞地掃著街道。他的動作緩慢,可他手中的掃帚好像有魔法似的,地上的垃圾也聽它的指揮,被他掃過的地方十分幹淨,宛如用水清洗過。

這個佝僂著腰的老頭是陰忠。

“這家夥是在監視我嗎?”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也隻是看了一眼,然後邁步向前走。

上次他回來的時候被陰忠盯上,他卻不知道陰忠也沒有識破他的身份。這一次,正好試一試。而且有些人和事躲是躲不掉的,早晚都得麵對。

兩人越來越近。

陰忠停下了掃帚,那樣子似乎是在等寧濤先走過去,他才好掃地。

寧濤從陰忠的身邊走了過去。

“寧醫生。”就在寧濤剛剛走過去的時候,陰忠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寧濤腳步不停。

“寧醫生。”陰忠又叫了一聲。

寧濤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陰忠,一臉疑惑的表情:“老先生,你是在叫我嗎?”

陰忠淡淡地道:“這裏就隻有我和你,我不叫你,我是在跟鬼說話嗎?”

寧濤笑了笑:“你這老頭脾氣還挺大的,你不在唐家掃地,你在這裏掃地,你是在監視我嗎?”

陰忠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寧濤又問了一句。

陰忠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蔑意:“上次那個白人就是你,我親眼看見你進了那個醫館。這次你又從那條狹窄的過道裏出來,不是你是誰?我不知道你用了法術,可我知道是你。”

寧濤一幅恍然明白的樣子:“原來是這樣,你真想知道我用的是什麽法術嗎?”

陰忠隻是看著寧濤。

他知道陰穀鎮靈符的存在很正常,可他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那種女人專用的法符經過寧濤的再發明,再創造之後,男人也能使用。

“七十二變,了解一下。”寧濤說。

陰忠頓時愣了一下,那不是齊天大聖的絕活嗎?

寧濤嗬嗬笑了笑,邁步離開:“你願意監視就監視吧,我還有事,就不陪你掃大街了。”

“站住。”陰忠這才反應過來,寧濤不是會什麽七十二變,隻是調侃他,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變了。

寧濤繼續往前走。

陰忠身形一動,看似殘疾的身子竟迅捷如風,晃了一下就追到了寧濤的麵前,擋住了寧濤的路。

還好這個時候街上沒什麽人,有人也沒有留意這邊,不然肯定會被這個殘疾老人的動作和速度驚掉下巴。

寧濤的臉上沒有半點不悅的表情,可眼睛裏卻閃過了一絲黑光。如果說惡,他要是惡起來,這天下誰能有他惡?可是,處在天字版陰穀鎮靈符的封印之下,他的靈力波動,黑暗向的殺氣都被封印了,根本就不會釋放出來,陰忠自然也就感覺不到。

“看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敬著你,叫你一聲陰前輩。可你要是倚老賣老,那我也不介意跟你撕破臉。”寧濤淡淡地道:“我說得含蓄,但我想陰前輩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陰忠冷哼了一聲:“你的手中拿著我們陰家的東西,還望歸還。你把它歸還陰家,我們還是朋友。看在你帶仙子上月球的情麵上,你有困難,我們還可以幫忙。我也說得含蓄,但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上次唐天風離開時的那一眼看見了開山鋤,大量的建樹木料,還有雲礦石,他顯然是將他所看見的東西告訴陰忠了。這個情況一點都不出寧濤的意料,畢竟唐家是陰家一手扶持起來的家族,表麵光鮮,其實是仆人家。這樣的事情,唐天風怎麽可能會瞞著不報?

寧濤淡淡地道:“你也知道是我帶唐子嫻上的月球,她能攜沙過銀河,那也是我的幫助。她走的時候將開山鋤給我,說是將來去仙界拿著開山鋤去找她。那開山鋤是她贈與的信物,我為什麽要你,給你們陰家?”

“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

寧濤搖了搖頭:“沒有。”

陰忠冷聲說道:“那就是無憑無據了,你霸占著仙子的法器想不歸還!”

寧濤笑了一下:“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那開山鋤我是不會給你們陰家的,你們想怎麽樣?”

陰忠的眼神陰冷:“我們很了解你,你的敵人已經夠多了,你還要與我們為敵嗎?我勸你三思而行,不要到時候悔不過來。你很會煉丹,可你能煉後悔丹嗎?”

“後悔丹倒是不會煉,但我隨便給你診治一下就能把你的腰給捋直了,你信不信?”寧濤說。

陰忠不說話了,身上的殺氣凜冽。

寧濤淡淡地道:“在這裏動手,你會死得很難看。還有,我現在有事,不想跟你嗶嗶。你回去告訴你們陰家的人,不要因為一把鋤頭幹出愚蠢的事來。開弓就沒有回頭箭,到時候後悔的不一定是我,有可能是你們。”

留下這句話,寧濤轉身往前走,不在看陰忠一眼。身後殺氣躁動,如蠅附羶,可與他而言就如同是吹過去的風息一樣。

陰忠抬起了手中的掃帚,可又慢慢放了下去。

出了唐人街,寧濤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來到了曼哈頓42街。

這條街又叫劇院街,是曼哈頓著名的紅燈區。這裏能找到這世間所有的罪惡,性的交易、毒品、暴力等等。有滋生罪惡的土壤,那就有病人。

寧濤今晚主動出診的病人就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