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伊娜似乎想說那個小鎮被某支非政府武裝或者恐怖分子占領了,卻沒有說出來,不過也不重要了,因為幾十輛車正滿載著武裝人員從兩翼往這邊包圍過來。

江好的視線鎖定了衝在最前麵的一輛悍馬軍車,還有插在車頂上的一麵黑色旗幟,神色頓時變了:“那是……艾斯陣線!”

艾斯陣線,國際上談之色變的恐怖組織,一旦被他們視為敵人,就連小孩都不會放過。他們甚至會訓練兒童殺手,讓兒童執行砍頭的酷刑,甚至給兒童穿上炸彈背心,讓他們去集市、醫院或者學校。

幾十輛艾斯陣線的戰車狂奔而來,如狼似虎,這場麵喚醒了寧濤的惡麵,他的瞳孔漆黑如墨,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就像是會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很生氣!

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艾斯陣線的恐怖分子,可這些年看過的關於艾斯陣線的恐怖新聞卻是不少。不少評論說艾斯陣線是美國扶植起來的,也有人說那是捕風捉影,沒有證據。可那架全球鷹一路尾隨過來,美國大兵沒有出現,艾斯陣線卻埋伏在兩翼,對他而言還需要什麽證據?

不難梳理眼前的突然情況。

CIA在伊斯坦布爾的據點被鏟除,大量的特工和特種兵還在伊斯坦布爾追捕康君子和紮伊娜,還有康佳佳,但肯定不會有結果。

恰巧,一架執行偵查任務的全球鷹發現了載了四個人還爬坡上山的天道號電瓶車,控製全球鷹的操作人員或許是出於好奇,低空偵查,拍了照片傳回總部,結果就發現了康君子和紮伊娜。然而美軍地麵部隊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到這裏,空軍卻又無法實施抓捕,於是就派出了“民兵”,也就是眼前這些艾斯陣線的恐怖分子。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國家不願意世界和平,多極並列,也就隻有燈塔國了。一個“阿拉伯之春”運動讓多少人失去了親人和家園?一個東歐和中亞的顏色革命又讓多少人失去了親人和家園?還有重返亞太,燈塔再次偉大,全球貿易戰……

其實這些都與自由民主什麽的無關,隻與製霸全球的軍事霸權,還有美元在全球貿易體係中扮演的結算貨幣的地位有關。誰威脅到了燈塔國的這兩個利益,那麽對不起,不能打的大國經濟製裁,抑製發展再從內部瓦解,能打的則直接幹掉。可這世上總有那麽些人相信它代表的是自由民主,光明正義。其實說白了,在利益至上的世道裏,你的自由關它屁事?

一轉眼,幾十輛戰車就逼近了。

砰砰砰……

有恐怖分子向天開槍進行震懾。

天道號電瓶車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寧濤說道:“下車吧。”

江好從寧濤的大腿上站了起來,然後跳下了車,二話沒說就取下了掛在肩頭上的一支突擊步槍。她的追日搶還放在天道醫館裏,現在顯然不是讓寧濤開方便之門取回來的時候。

康君子和紮伊娜也下了車,夫妻被嚇得臉上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怎麽辦……他們都是一些沒有人性的恐怖分子!”因為恐懼,紮伊娜說話的聲音顫得厲害。

寧濤沒有時間去安慰紮伊娜和康君子,他打開小藥箱將天賜天生床拿了出來,靈力激活,被他抓在手裏的書本大小的天生床嘩啦一下展開,變成了一米五寬,兩米長的雙人床。

康君子和紮伊娜驚得目瞪口呆。

寧濤也沒有任何解釋,直接將床打橫往夫妻倆的身前一放,擋在了夫妻倆的身前,然後隻說了一句話:“趴下,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要亂動。”

康君子和紮伊娜夫妻倆這才回過神來,慌忙趴在了天生床後麵。橫著置放的天生床剛好成了一個無死角的掩體,將兩人的身體完全遮擋了起來。

寧濤又說道:“好好,你守著這裏,保護康先生和他的妻子,我去搞定這些家夥。”

“放心吧,這裏有我,你也小心點。”江好說,然後拉開了突擊步槍的保險。

寧濤點了一下頭,跨上天道號電瓶車,一擰電門便往何為而來的戰車群對衝過去。

艾斯陣線幾十輛軍車,密密麻麻一大片,寧濤卻隻有一人一電瓶車,這畫麵非但沒有一絲即將發生慘烈戰鬥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極其荒誕的感覺——古有關二爺千裏走單騎,今有寧醫生騎電瓶車陷陣衝鋒!

衝在最前麵的一輛悍馬軍車上,手扶重型機槍的機槍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扣動了扳機。

噔噔噔……

重型機槍怒吼著,一顆顆子彈飛向了天道號電瓶車。

寧濤偏了一下車把,天道號的電瓶車瞬間橫移,躲開了呼嘯而來的機槍子彈。

地麵上掀起了一朵朵泥沙和岩石碎片構成的槍花。

寧濤掏出了一張法符,順手就甩了出去。

那張法符一脫手便化作一隻白鴿飛上了天空,撲騰著翅膀飛向了艾斯陣線的戰車群。

那個正準備將重型機槍的槍口移到天道號電瓶車方向的機槍手抬頭看向了那隻白鴿,一臉驚訝困惑的表情。

很多艾斯陣線的恐怖分子也是一樣的反應,其實就算寧濤向他們發射一枚火箭彈,他們反而不會驚訝,可寧濤卻給他們放了一隻鴿子。

那是祈求和平的意思嗎?

嘩啦!

那隻白鴿飛臨艾斯陣線的上空突然爆開,漫天都是煙花一般絢麗的火光,拖著長長的尾巴向戰車集群俯衝下去。

轟隆!

一團絢麗奪目的火球砸在了衝在最前麵的那輛悍馬軍車上,就在那一刹那間,那輛悍馬軍車被掀上了半空,車上的人瞬間被燒成焦炭,那車也在半空中分解、熔化,墜落地麵時赫然變成了灑落一地的被燒變形了的零件!

那一瞬間不知道多少艾斯陣線的恐怖分子目瞪口呆,驚掉了下巴。在他們看來,那個騎電瓶車的青年隻是給他們變了一個戲法,先變了一隻鴿子,然後鴿子變成煙花,卻沒想到那個騎電瓶車的青年其實是向他們扔了一顆白磷炸彈!

更多的“發光的雨點”當空灑落下來。

轟隆隆……

劇烈的爆炸聲裏,群狼一般的戰車集群頓時被一片火海吞沒,被擊中的車輛,車上的人瞬間燒成焦炭,戰車直接被肢解成變形的零件。

一轉眼,幾十輛戰車就隻剩下了一輛漏網之魚。

那是一輛長城皮卡車改裝的戰車,駕駛那輛戰車的大胡子猛地將方向盤打死,車輛變相之後一腳油門向茶馬小鎮逃去。那輛長城皮卡車的車廂裏裝了一挺重型機槍,一個大胡子扶著機槍,雙目怒睜地看著身後的火海,眼神裏滿是恐懼。

突然,一輛電瓶車從側翼追了上來。

大胡子機槍手終於看清楚那個騎電瓶車的騎手,那是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青年,肩膀上挎著一隻小木箱,手裏還拿著一支二戰時期的駁殼槍。有那麽一瞬間,大胡子機槍手的眼睛瞪大到了極限,似乎是在驚訝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怎麽還會有人用駁殼槍戰鬥?

砰!

一個極其低調的槍聲響起,一顆子彈飛射而來。

轟隆!

長城皮卡車的車頭瞬間爆開,引擎、車架甚至還有一部分駕駛室就像是炒爆米花一樣散開了。坐在駕駛室裏的恐怖分子胸膛以下的身體也消失了,而他的雙手連帶方向盤一起飛上了天空。

站在車廂上的大胡子居然奇跡般地幸免遇難,他被掀上了天空,但身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咚!

大胡子掉在了地上,卻不等他慶幸一秒鍾,長城皮卡車的車廂連帶那挺重型機槍一起便從天上掉下裏,轟然砸在了他的身上。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幾十輛戰車就這麽全軍覆沒了,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天賜天生床旁邊,端著突擊步槍的江好一臉驚呆的表情。她以為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她的男人也至少需要一番追逐和苦戰才會搞定那幾十輛戰車和戰車上的恐怖分子,卻沒想到寧濤就隻用了一張符,還有一顆精煉子彈就搞定了戰鬥。

天賜天生床後麵,康君子和紮伊娜蹲在地上,擁抱在一起,之前的劇烈爆炸聲讓夫妻倆瑟瑟發抖,根本就不敢看戰鬥的場麵。直到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回來,夫妻倆才意識到戰鬥已經結束了。

江好出聲問道:“老公,你剛才用的是……”

寧濤輕輕搖了一下頭,說道:“可能是美軍炸錯了對象,反而幫了我們的忙。”

江好這才意識到康君子和紮伊娜夫妻倆就在後麵,寧濤跟她聊什麽法符的事情終究不好。不過她也不著急,路上有的是機會問他。如果路上沒機會,晚上睡在一張**的時候也是有一大堆機會的。

寧濤收了天賜天生床,裝進小藥箱裏,麵帶微笑地道:“康先生,康太太,不要驚訝,這床是黑科技,請你們保密。”

誰家的黑科技會造這麽一張床來?

可即便滿腦袋都是問號,康君子和紮伊娜卻還是點了點頭。

寧濤拍了一下身後的電瓶車坐墊:“上車吧,我們該走了。”

康君子和紮伊娜先後爬上了電瓶車。

江好看了一眼寧濤的大腿,瞪了他一眼,也硬著頭皮爬上了車,再次坐到了她最熟悉的位置上。

寧濤擰了一把電門,天道號電瓶車往茶馬小鎮駛去。

老司機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