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天外診所還沒有收租搬家,江好的屋子裏,三個女人卻已經在討論它會搬到什麽地方去了。

“我想去杭州。”青追的眼眸裏滿是向往的神光,“那裏有山有水,風景幽美,我很早就想去靈隱寺看看,還有西湖的雷峰塔,我想起拜祭一下白素貞前輩。”

江好想了一下:“我倒是想它搬去日本,那裏有很多犯下了戰爭罪的人至今沒有伏法,還有一些討厭的右翼份子,如果天外診所能懲罰一下那裏的惡人,那就好了。”

白婧說道:“你們就這點出息?真是胸無大誌啊。”

江好給了白婧一個白眼:“你胸大有痣,那你說說你想它搬去什麽地方?”

白婧抬手指了一下頭頂:“當然是搬去仙界最好嘍,那樣的話,我們就不需要渡天劫就能去仙界了。”

江好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意味:“幼稚,就算天外診所真的搬去了仙界,我們去了,那也算是偷渡,你確定你到了仙界沒有天雷劈你?”

白婧頓時氣結:“你是杠精嗎?”

寧濤有些頭疼地道:“你們能不能和睦相處,你們這是逼著我動用家法嗎?”

一聽“家法”,江好的臉頰頓時微微的紅了一下,跟著閉上了嘴巴。這麽大個人了被打屁股,而且是脫了褲子打,那畫麵她就是想一想都接受不了,更別說是被執行了。

白婧卻是另外一種反應,一臉大義滅親的神情:“夫君,妾身甘願領罰,請夫君移步我的房間執行家法吧。”

寧濤:“……”

這個家法是給她量身定製的麽,每次一提到執行家法她就兩眼發光!

門外忽然傳來了軟天音的聲音:“主公,外麵有人找。”

寧濤心中一動,問了一句:“是誰?”

“是那兩個在武當山給我們領路的少年,他們帶了禮物,說是要見主公,我讓他們在門外候著,然後就過來稟告,主公,你要見他們嗎?”軟天音隔著門問。

寧濤說道:“你讓他們稍等,我隨後就出來。”

“好的。”軟天音去了。

白婧說道:“那兩個少年不就是武玥的弟子吳曉林和柳仙兒嗎,他們帶著禮物來想要幹什麽?”

寧濤笑了笑:“武玥派不就是想要回她的法器嗎?她自己放不下身段麵子,卻又想要回她的金光聖母手套,所以就把那兩個少年派來了。她知道我的性格,斷定我不會為難那兩個少年。”

白婧冷哼了一聲:“她用雙金光聖母手套來殺我夫君,現在又想要回去,她以為我們這裏是當鋪嗎?東西現在是我的,有本事她自己來我這裏搶!”

寧濤說道:“你們聊吧,我去把兩個少年打發走,然後就去診所裏等它收租搬家,完事之後我再回來接你們。”

交代之後,寧濤出了門。

軟天音站在天井裏,望著天上的月亮,手裏捏著一塊手帕,也不知道裏麵包著什麽東西。

寧濤說道:“你跟那兩個少年說了嗎?”

軟天音點了一下頭:“說了,他們還在外麵等著。”

“我去看看。”寧濤往大門口走去。

“主公等等。”軟天音叫住了寧濤。

寧濤回頭看著她,笑著說道:“天音,你那手帕裏不會是……”

軟天音將手帕塞到了寧濤的手中,轉身就跑,生怕被人看見似的。

寧濤打開手帕,頓時一片清光耀入眼簾,那是兩顆拇指大小的海玉珠。這種靈材隻有大海裏的蚌精才有生產,對別人來說極其罕見的靈材,可對軟天音來說卻是每月都會來一顆。這不,集齊兩顆之後蚌家的妹子就給他送來了。

“天音,謝謝你。”寧濤說。

“不……應該的……”軟天音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一句話沒說完就沒影了。

寧濤也沒急著出門去見吳曉林和柳仙兒,他回到他的房間裏開了一道方便之門回到了天外診所裏。放好兩顆海玉珠之後,他又盤腿坐了下來,就著善惡鼎中善氣惡氣俢練靈力,然後又拿出原始煉器法的獸皮卷軸學習研究……

你想見,我就見?

那你先等著吧!

四合院大門口,吳曉林和柳仙兒並肩站在台階下。兩個少年的身上卻還穿著單薄的長衫,宛如從古代穿越而來的一對璧人兒。快到年關了,大冷的天,北風呼呼地吹刮著,卻也讓人心疼這對少年,不知道他們冷不冷。

“不是說馬上就出來嗎,怎麽等了這麽久還不出來?”吳曉林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柳仙兒說道:“他這是在故意刁難我們,但我相信他會出來見我們的。”

“仙兒,你為什麽這麽確定?”

柳仙兒表現出了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穩定,淡淡地道:“我們是奉恩師的命前來和談,他是一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多一個朋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好。”

吳曉林說道:“可我們不會是他的朋友。”

柳仙兒瞪了吳曉林一眼:“隔牆有耳,就算你心裏這樣想,事實也是如此,你也不能在這裏說出。”

吳曉林點了一下頭,不說話了。

兩個少年就這樣等著,可就是這一等,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卻還不見寧濤出來見麵。

巷子裏原本還有人走動,可隨著天色越來越晚,這條巷子也沒人走動了,顯得冷冷清清。

“仙兒,那個家夥明顯是在戲弄我們,我們回去告訴師父。”吳曉林失去了耐心,氣衝衝地道。

柳仙兒卻不死心,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判斷錯誤,她踏上了台階,伸手抓住銅製的門環拍了兩下。

砰、砰。

四合院的大門開了,從門裏走出來的卻不是寧濤,而是明朝的老特工殷墨藍。

“你們找誰?”殷墨藍問了一句。

柳仙兒忍著肚子裏的火氣,客客氣氣滴地道:“我們來求見寧醫生,一個小時前有個小姐姐說是進去稟告寧醫生,我們都站在這裏等了一個小時了,請問寧醫生什麽時候出來?如果他不方便出來的話,我們可以進去拜見他。”

“主公讓你們等,你們就老老實實等著吧。”說完,殷墨藍砰一聲關上了大門。

柳仙兒愣在門前,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吳曉林氣憤地道:“那個家夥實在是狂妄,他以為他是誰,敢這樣對我們?仙兒,我們走!恩師不會放過他的,有他哭的時候!”

柳仙兒這才轉身走下台階,卻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巷子的另一邊走來,昏黃的路燈照在那人的身上,給人一種形單影隻的感覺。她頓時愣了一下,那不是寧濤是誰?

苦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等到了,可這個時候看見寧濤,兩個小年都有一種衝上去一腳踹到他臉上的衝動。

寧濤慢吞吞的走過來,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真是巧啊,小吳小柳兩位道友,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吳曉林難忍心中火氣:“寧醫生,要見你一麵還真不容易,我們站在你家門口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就是那一省的省長都沒有你這麽大的架子吧?”

寧濤淡淡地道:“你們可以走啊,我又沒有強製你們在這裏等我。”

吳曉林怒目相視:“你……”

“師兄,還是我來說吧。”柳仙兒打斷了吳曉林的話,換了一種客氣的口吻說道:“寧醫生,我們是奉恩師的命找你取回她的法器手套,還請奉還。”

“原來是這事啊。”寧濤笑著說道:“不過這麽大的事,你們師父居然派你們來談,她還真是愛惜自己的麵子。這事我知道了,你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順便帶一句話給她,想要那雙手套就讓她自己來要吧。”

柳仙兒忍著心中的火氣說道:“寧醫生,請你想清楚,多一個朋友永遠比多一個敵人好。”

寧濤笑道:“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敵人,我想沒有十萬也有九萬九吧,少一個都還有九萬多,那有多大的意義?”

柳仙兒的臉青一下紅一下,可她控製情緒的能力要比吳曉林好得多:“寧醫生,你應該聽聽我們恩師開給你的條件。”

“呃?”寧濤饒有興趣的樣子,“那說說吧,你們師父開的是什麽條件?”

柳仙兒說道:“我家恩師願意花十億贖回她的金光聖母手套。”

寧濤的嘴巴微微張了一下,卻沒有說出什麽來,這樣的反應給人一種被嚇到了的感覺。

吳曉林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寧醫生,十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絕大多數人連想都不敢想賺到這麽多錢,你卻隻要點個頭就能賺到。”

寧濤笑了一下:“不要誤會,我剛才不是吃驚,而是想笑,但又怕傷到你們的自尊心。”

吳曉林微微愣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寧濤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你們師父覺得用錢可以解決我和她之間的問題,不是不行,現代社會,講究的就是一個資本運行。不過她的價錢開得太低了,你們回去告訴她,在十億的後麵再加另個零,我就把金光聖母手套賣給她。”

吳曉林心裏默算了一下,神色嘩啦一下就變了:“一百億?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我又沒有強迫你們買,嫌多啊?”寧濤笑眯眯地道:“那再加個零。”

“你!”吳曉林頓時氣結當場。

寧濤說道:“沒錢裝什麽大爺?走吧,這事你們兩個小輩擺不平,不要自取其辱,讓你們師父來。她要麵子自持身份,我也不是開當鋪的,我辛辛苦苦搶的東西,我憑什麽賤賣?她想用錢搞定我,也行,拿一千億來,沒錢別來煩我。”

留下這句話,寧濤轉身又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再過一點時間天外診所就要搬家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柳仙兒望著寧濤的背影,眼淚花都被氣出來了,愣了好半晌才冒出一個詞來:“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