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寒風夾帶著雪花在夜空中胡亂飛舞。遠處的聖山依稀可見,高聳入雲。這個地方是人類的禁區,卻總有人想要征服它。

四人一條狗出現在了一麵山坡上,眺望著山坡下的定日大本營。

這四人分別是寧濤、江好、青追和白婧,殷墨藍本來是很想來的,可狐小姬得有人看護,他隻得留在家中。

江好將一支狙擊步槍平舉了起來,透過帶有夜視功能的光學瞄準鏡觀察著定日大本營的情況。

這支狙擊步槍是青追幹掉那個狙擊手得到的新型槍械法器,她轉送給了江好。她不喜歡用槍,但江好卻喜歡,也極其擅長,可謂是寶槍贈英雄。

江好給這支狙擊步槍取了一個名字,追日。它的長度和造型與巴雷特的反器材狙擊步槍有些相似,但更科幻,體積也要大一些。行家一看就知道它是槍械法器,可普通人看它卻會覺得它是拍科幻電影的道具槍械。

可惜,追日就隻剩下幾發特製子彈,用過之後就沒有了。寧濤倒是可以給追日狙擊步槍升級,煉製子彈,但今天顯然不行。

“沒人在外麵活動,這裏太冷了。”江好的觀察很快就有了結果,她將追日狙擊步槍收了起來,挎在了肩頭上。

這樣的情況,寧濤的望術也發揮不了作用,營地裏的帳篷和臨時建築內部都有保暖隔熱的材料,他完全看不見有什麽先天氣場,也就無法根據“燈籠效應”偵查到營地裏的情況。

“哮天,看你的了。”寧濤說。

“收到,老爹。”哮天犬從山坡上衝了下去,它的速度極快,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白婧說道:“我估計林清華不會在定日大本營裏,黑火公司接應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尼泊爾過來。”

江好抬頭翹望了一眼遠處的珠峰,若有所思地道:“我們是開方便之門過來的,林清華不可能比我們還快。從時間上去判斷,葛明很有可能還在來聖山的途中。我們應該製定一個戰術計劃,以逸待勞。”

三個女人,除了青追單純,白婧和江好都不是省油的燈。白婧有幾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智謀,在騙人、陰人、害人的領域擁有極高的造詣。江好則是特殊事務局出身的精銳特工,在戰鬥領域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經驗和能力,變成新妖之後她在這方麵的能力更是有了“涅槃級”的提升。

果然,不等寧濤說出心裏的想法,江好又補了一句:“我有一個想法,我們可以利用珠峰的高度。我上去找一個理想的位置架設狙擊點,狙殺敵方重要目標。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可以狙殺林清華。”

白婧說道:“我和妹妹在北坡附近埋伏,一可以支援你,二可以伏擊對方。那林清華不是說隻允許你一個人去嗎,你把哮天犬帶上,它又不算是人,它的耳朵可以幫助到你。”

寧濤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你們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我就沒什麽好補充的了,我就說一點。你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我這邊發生什麽情況,如果你們有危險,立刻離開,不用管我,我自己會開方便之門逃走。”

青追的眼眸裏卻滿是擔憂:“寧哥哥,你自己也千萬要小心。”

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點了一下頭。

四人說話間,哮天犬返回了山坡:“老爹,那個營地裏就兩個人,在一個帳篷裏,我看不見他們,但是我聽見他們談話了。”

“隻有兩個人?”寧濤追問道:“那兩人聊了些什麽?”

哮天犬卻搖了搖狗頭:“嘰裏呱啦的,我聽不懂,但肯定不是英語。”

白婧說道:“就你那字母表都背不全的水平,就算人家說英語你也聽不懂。”

“汪汪,汪汪。”哮天犬衝白婧叫了兩聲。

低語者雪花湧動,寧濤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哮天犬的聲音:“傻白蛇,色蛇。”

白婧看著寧濤:“它說什麽?”

寧濤說道:“它說,是的是的。”

白婧瞪著哮天犬,她似乎不相信寧濤的翻譯。

哮天犬機智地避開了白婧的視線。

寧濤說道:“好了,我們就按計劃行事吧,好好你去珠峰頂。白姐姐和青追那麽去北坡附近埋伏,我和哮天犬去營地逛一圈,然後去北坡。”

青追訝然地道:“寧哥哥,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寧濤說道:“這樣的天氣是不會有登山者來的,更不會有遊客,那兩個人多半是某一方留在這裏的眼線,我得讓他們看見我來了。我去營地,進入他們的視線,說不一定能迫使押送葛明的人改變路線,你們就有機會救人。”

江好來到了寧濤的身前,張開了雙臂。

寧濤也張開了雙臂將江好擁入懷中。

“你小心一點,我和青追還等著你回來。”江好在寧濤的耳邊說。

嚓嚓嚓……

一串細密的聲音裏,寧濤的身體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座冰雕,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跟江好說一句道別的話。

江好慌忙鬆開寧濤,轉身就走。

你小心一點,這句話是她對寧濤說的,可話猶在唇邊,她卻將寧濤凍成了冰雕。

青追過來,抱了一下寧濤,在寧濤的耳邊說道:“千萬別逞強,你要是有個什麽意外,我也不會獨活。”

寧濤一片暖暖的感動,他本來想震碎身上的冰跟青追說兩句話,卻見白婧也張開雙臂湊了過來,他跟著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白婧也抱了寧濤一下,笑盈盈地道:“這次之後你就欠我兩個人情了,我的賬本上給你記著,你沒事的時候也該想想怎麽償還我的人情了。”

說完,也不管青追就在旁邊看著,突然湊唇在寧濤冰封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她還補了一句:“不要想歪了,我隻是和你吻別。”

寧濤的心裏一片亂七八糟的感受,這妖精怎麽沒男人來收了她?

三個女人都上路了。

寧濤震碎了身上的冰,苦笑了一下:“哮天,我們走吧。”

哮天犬跟在寧濤的屁股後麵走,一邊搖尾巴一邊說道:“老爹,我看得出來,那傻白蛇是在勾引你。”

寧濤說道:“你可千萬別在她的麵前說這樣的話,不然她會揍你,而她是你青主母的姐姐,我不能去揍她,所以你大概會白挨。還有,以後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要做一條堂堂正正的狗。”

哮天犬脖子一揚:“嗯!我就是一條堂堂正正的狗。”

走下山坡,寧濤回頭看了一眼,他已經看不見江好,也看不見青追和白婧了。

進入營地,在哮天犬的帶領下,寧濤來到了那座住著兩個人的帳篷前。

“有人嗎?”寧濤叫了一聲。

“誰啊?”裏麵有人應了一聲。

一串腳步聲之後,帳篷的厚實的簾子被撩開,一個中年藏民出現在了寧濤的麵前,壯實的身體,黝黑的臉龐,身上裹著厚厚的民族服飾,臉上帶著親切的笑意,給人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

可這隻是一個假象。

在寧濤的眼裏,他的先天氣場很強大,是一個實力不俗的武者。

帳篷裏的火塘邊還坐著一個青年藏民,也是一個先天氣場很強大的武者。他的臉龐和中年藏民有些相似,看上去不是父子就是叔伯關係。

一眼觀察之後,寧濤結束了眼睛的望術狀態,他說道:“我們迷路了,能在這裏借住一晚嗎?”

“當然沒問題,進來吧,我的兒子煮了一鍋羊肉,你也來吃一點暖和暖和。”中年藏民很熱情,他將帳篷的煉製完全撩開,方便寧濤進去。

坐在火塘邊的貢嘎說道:“朋友,你的狗也可以進來,外麵很冷。”

寧濤笑著說道:“那就謝謝了。”

哮天犬跟著寧濤進了帳篷,警惕地看著兩個藏民。

中年藏民邀請寧濤入座之後又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紮西多吉,我們幾天前才將這個營地承保下來,可是突然下起了暴風雪,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唉,這次我們要虧本咯。”

寧濤隻是聽著,沒有說話。

貢嘎從架在火塘上的鐵鍋裏撈起了一塊羊排,遞到了寧濤的麵前:“朋友,吃塊肉,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這麽晚了,你和你的狗怎麽會在這裏迷路?”

寧濤接過那塊羊排卻沒有吃,他已經嗅到了羊排上的好幾種藥物的氣味,不過他的麵上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淡淡地說道:“我是誰,我想你們大概早就知道了吧?又何必來問我。”

兩個藏民對視了一眼,眼神和表情轉眼就變了。

寧濤又說了一句:“還有,你們的羊排上下了藥,這讓我怎麽吃啊?”

紮西多吉和貢嘎的手有了一個往後移的動作。

寧濤卻假裝沒有看見:“你們是創世生物科技公司的人吧,我就一個問題,是誰讓你們在羊排上下藥的,宋北鯤還是宋承鵬?”

哮天犬的嘴裏忽然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低語者雪花湧動,寧濤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哮天犬的聲音:“老爹,外麵來人了。”

寧濤微微點了一下頭,視線卻沒有離開兩個藏民的身上:“兩位,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宋公子讓我們跟你打個招呼!”貢嘎突然從腰後拔出了一把藏刀,手腕一抖,一刀紮向了寧濤的心髒。

噥!

帳篷外突然傳來一個詭異的聲音。

帳篷的布簾突然顫動了一下,一道勁氣就在那一瞬間割開厚實的簾子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