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西省邊界,定日珠峰大本營。

落日的餘輝灑落在珠穆朗瑪峰上,冰雪皚皚的山峰被渲染成了金色,給人一種無比神聖和聖潔的視覺衝擊。相距不遠的寺廟金頂耀耀生輝,也是一道神聖而莊嚴的景致。

一輛越野車在營地裏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駕車的藏族同胞用比較生硬的漢語說道:“朋友,到了,你們可以下車了。”

乘車的青年掏出錢包付了錢,然後提起放在腳下的一隻小藥箱下了車。與他一起下車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一條狗。

這支探險小團隊正是從官城趕過來的寧濤、青追和哮天犬。

寧濤拍了拍車門:“謝謝你啊,師傅,回去的時候還坐你的車。”

藏族同胞的黝黑的臉龐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沒問題,祝你們旅途愉快。”

哮天犬張開狗嘴,似乎想說什麽。

青追一把就捏住了它的狗嘴,藏族同胞駕車離開後她才鬆開它的嘴,嚴肅地道:“剛才是不是想說話?”

哮天犬點了點頭。

青追瞪了它一眼:“你不說人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哮天犬說道:“我想撒尿……”

青追舉起了巴掌。

哮天犬跟著改口:“汪汪!汪汪汪……”

寧濤笑了笑:“快去撒尿,我們在這裏等你。”

哮天犬這才撒腿往沒人的地方跑去。

青追抱怨了一句:“會說人話就真當自己是人了,撒尿都跑那麽遠。”

寧濤笑著說道:“天狗鼎賦予了它很高的靈性和智慧,它可不是一般的狗,有點講衛生的習慣也是正常的。你也別管得太凶,它已經很乖了。”

青追翹起了嘴角:“你對它比對我還好。”

寧濤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嗬嗬笑道:“你跟一條狗吃什麽醋,我們去找地方住下,先了解一下這裏的情況。”

寧濤這一摟,青追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她其實並沒有吃醋,因為哮天犬是男狗。作為還沒有事實的女主人,家裏添了一隻狗,她當然要**。

哮天犬撒完尿跑了過來,跟在寧濤和青追後麵走,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左看右看,十分靈動。

找到營地管理人員,卻被告知隻有一座帳篷可以租住。寧濤感到有些頭疼,青追卻偷偷樂著。

寧濤付了租金,在管理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排帳篷前。有一群遊客正在泥地裏生火,還有人在準備燒烤的食材和用具,看樣子是準備舉行篝火晚會。

那群人年輕人居多,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子,皮膚黝黑,滿臉風霜,一雙眼睛眼神犀利。他的身邊蹲著一隻藏獒,體型巨大,看樣子就非常凶悍。

管理人員將寧濤和青追帶到了一座小帳篷前:“就是這座帳篷,有什麽需要就來找我。”

“好的,謝謝。”寧濤說。

管理人員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青追一眼。青追這樣的尤物,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吸引眼球的所在。

“我們進去看看。”寧濤撩開帳篷的布簾走了進去。

青追指著哮天犬的鼻子說道:“你就留在外麵看門。”

哮天犬衝青追搖尾巴,笑容燦爛:“好……汪汪!”

青追無語的瞪了哮天犬一眼,也鑽進了帳篷。

哮天犬老老實實的蹲在了帳篷門簾旁邊,看著對麵的那隻藏獒,嘴裏卻在嘀嘀咕咕:“ABCDEFG……G後麵是什麽?媽的,這英語字母也太難學了吧?老爹為什麽要我學英語……啊啊啊!”

帳篷裏,寧濤皺起了眉頭。

這座帳篷裏連一張床都沒有,地上鋪著防潮油布,油布上也隻放著一塊一米五寬度的劣質床墊,另外還有一床膻味很重,看上去髒兮兮的厚棉被。

這樣的地方怎麽睡?

青追卻很開心的樣子:“寧哥哥,這被子這麽髒,我們今晚就不蓋被子了,就睡床墊就行了。我不怕冷,你要是怕冷的話,你可以摟著我睡,那樣會很暖和的。”

寧濤看著那張隻有一米五寬的床墊,有點頭疼了,這麽窄的床墊,他想不摟著都不行吧?作為修真醫生,他也不怕冷,就算躺在珠穆朗瑪峰峰頂**都沒有問題,可是他怕蛇……

不等寧濤表態,青追就動手收拾起她和寧濤要住的“房間”來。

寧濤也懶得去想那些頭疼的問題了,他打開小藥箱將那張地圖取了出來,仔細查看路線。

從這個營地出發,到朱紅琴標注的目的地起碼還有二十公裏左右。普通的登山者要到達那個地方,起碼要兩三天的時間。最近的路線則是直接翻過珠峰,然後下到位於尼泊爾境內的南坡。

仔細看過路線圖之後寧濤的心裏暗暗地道:“當年,朱紅玉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又是誰殺了她?”

一股沁人心脾的馨香忽然飄進了寧濤的鼻孔,他移目看去,卻見是青追脫了她的外套,盤腿坐在地上,僅穿著文胸的上身不斷冒出淡淡的霧氣,一條長長的舌頭在虛空中顫動不休。

那馨香就是霧氣帶來的香味,帳篷裏的膻味轉眼就小時了,剩下的全都是她的香味。

寧濤好奇地道:“這是什麽手段?”

青追露齒一笑:“這是蛇涎香。”

“你的口水?”

“是蛇涎香。”青追很認真的糾正道。

帳篷外,哮天犬也吐出了舌頭,顫動不休,幾秒鍾後又停了下來:“媽的,我怎麽沒有狗涎香?”

對麵,那個中年男子鬆開了他手中的狗鏈子,低聲說道:“去!”

那隻藏獒突然向哮天犬撲了過去。

哮天犬頓時抬起了狗頭,盯著來勢洶洶的藏獒,幾秒鍾後它似乎確定了什麽,轟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滾……汪汪汪!”

藏獒哪裏肯聽這樣的警告,轉眼就撲到了哮天犬的近前,一躍而起,張嘴就咬向了哮天犬的脖子。

哮天犬猛地從地上跳躍起來,身體後仰,雙腿狠狠的蹬在了藏獒的胸膛上。

嘭!

起碼一百多斤重的藏獒一聲慘叫,身體就像是斷線風箏一樣往後拋飛,飛出七八米遠的距離才墜落地上。在一倒下,它再沒能爬起來,口角不斷來血。

哮天犬低聲罵了一句:“傻逼,我身上有神奇的力量我會告訴你?”

它其實也不知道,那是天狗鼎賦予它的靈力。

對麵,藏獒的主人傻眼了。

正在準備篝火晚會的幾個年輕人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活,看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藏獒,還有一腳將藏獒踢飛的額頭上有個“天”字的土狗。

藏獒被譽為地球上最凶悍的犬種,要幹掉一條土狗簡直是易如反爪,可剛剛發生的事情卻是一隻土狗一腳將藏獒踹飛,重傷倒地!

寧濤和青追從帳篷裏走了出來。

寧濤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血的藏獒,又看了哮天犬一眼:“發生了什麽?”

青追伸手捏住了哮天犬的嘴。

“嗚嗚……嗚嗚……”哮天犬的嘴裏發出了含混的聲音。

低語者雪花湧動,寧濤的腦海裏響起了哮天犬的聲音:“那個人不懷好意,他讓他的狗來咬我。剛剛我還聽見,他在跟他的人說青主母好漂亮,還說要是能……”

它沒有說下去,但寧濤卻知道那肯定是很難聽的話。

他一個男人帶著青追這樣的尤物來到這種蠻荒之地,遇到動歪心思的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那個中年男子顯然是想讓他的藏獒幹掉哮天犬,試探一下他的反應。如果他是一個懦弱的人,也沒有實力保護他的女人的話,那麽對方恐怕會有更大膽的行動。

這時那個中年人男人和幾個年輕的男子往這邊走過來,一個個麵色不善,尤其是那個中年男子,他看著寧濤的眼睛就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

寧濤已經在這點時間裏動用望術和聞術偵查過了每一個人,那幾個青年都是普通人,那個中年男子是一個又功夫在身的貨真價實的武者。這些都不讓他感到意外,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些人的身上都有槍,他從他們的身上都嗅到了槍的味道。

這群人不簡單。

寧濤站到了青追和哮天犬的前麵。

“嘿!”中年男子開口了,怒氣衝衝地道:“你的狗咬傷了我的狗,這事怎麽算?”

寧濤說道:“好像是你的狗衝過來惹的事吧?我的狗就守在我的帳篷前,你說話要講點道理。”

“你跟我講道理?”中年男子怒極反笑,“哈哈哈!他跟我講道理!”

青追的眼裏閃過了一抹綠芒,眼神冰冷。

寧濤說道:“你們都去帳篷裏吧,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青追猶豫了一下,什麽都沒說,轉身就進了帳篷。不管是什麽時候,什麽情況,隻要是寧濤讓她做的事情,她都會照做。

哮天犬也跟著進了帳篷。

中年男子和幾個青年轉眼就圍了上來。

中年男子惡狠狠地道:“我的藏獒價值一百萬,你說怎麽辦?”

寧濤淡淡地道:“你想怎麽辦?”

“賠錢!”中年男子冷笑道:“如果拿不出錢,把你的妞讓我玩玩,這事就可以揭過去。”

一個青年忽然伸手去撩帳篷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