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聊訣遲!他一身寬大青衣束著腰帶,手執一長鞭,夾雜在兩人中間混戰。

那兩個人身手十分敏捷,在他左右夾擊。聊訣遲處處受製,然而從頭到尾隻使用了長鞭。是為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嗎?和箋不禁想。她站在他們身後,遲疑再三沒有叫聊訣遲的名字。

使著長矛的一人看準了一個空子向聊訣遲刺去。聊訣遲吃了一驚飛身閃過,右邊另一個耍著雙刀的人似乎早已在等這一刻,提刀劃了過去。這兩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和箋暗自為聊訣遲擔心。

聊訣遲沉著臉,執長鞭的手微轉動了下,一道強勁的水流立刻與鞭合一,原來柔軟的鞭頓時如利刃般穿過耍雙刀人的腰腹。鮮血噴湧而出。

和箋下意識低下頭。她向來討厭這般場麵。

拿長矛的人吃了一驚,上前扶起癱軟的同伴,看向聊訣遲的目光仇恨。“我一定還會再來!”那人扔下這話,帶著同伴回去了。

“有什麽事?”聊訣遲忽然開口道。仍然是背對著她,從頭到尾他並沒朝這裏看過。他是什麽時候注意到她的了呢?

和箋淡淡一笑走到他麵前:“好久不見。”

“也不過幾天爾爾。”他的臉上仍舊是一慣的招牌表情木頭臉。比起之前,他現在好象更瘦了,也蒼白,有點病懨懨的樣子。

“你——身體好了嗎?”和箋問。從他的樣子,實在看不出是什麽情況。

“多謝關心。我很好。”他隻拱了拱手,簡單的回答。很好?未必吧?即使禰局廷醫術數一數二,被奇逝蟻寄生的身體也沒那麽快複原的。算了,他不願回答就算了。

和箋歎了口氣,問出心中最牽掛的事:“你現在是跟優紀在一起嗎?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聊訣遲沉默了下,臉上表情萬年不變地吐出幾個字:“她已經死了。”

死了?

和箋象被人狠敲了一把,一下懵了。

“你,再說一遍。”她覺得自己每講一個字都要用很大的力量。

“她死了。”

這次她是真真切切聽到每一個音了。

不可能不可能!那天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對她笑……怎麽會……

“她怎麽會死的??你說啊!”和箋看著他,她多麽希望他接下來說的是“我開玩笑的,她好好的”,可是聊訣遲隻是沒有表情的說:“她自殺了,把我帶出法館的那天,她自刎了。”

和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她蹲在地上捂著臉,任淚水橫流。

是她害的吧……如果不是她太衝動,太沒主見,就那樣廢除她的法術還把她逐出法館的話,她怎麽會……她再也看不見她了嗎?

心裏悶得好難受好難受,她好後悔,為什麽她當時會那樣做,她好想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然後告訴自己說這是一個夢。然而為什麽現在的感受那麽真實……

她痛苦地顫抖著,淚水打濕了一大片地。聊訣遲悄悄退出她的視線。

她再也忍不住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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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血統證書哦!

你叫蘭優紀?

嗯,優紀,嘿嘿。您是我的導師嗎?

對,我負責教你攻擊型暗術。

優紀會用心學的!優紀好高興哦!

高興什麽?

導師啊,大家都說導師是最強的攻擊型術師。導師要教我也,那我以後也一定很強嘿嘿!

小傻瓜……

十六歲的和箋牽著十歲的蘭優紀走進法館的花海裏。

人消魂散,剩下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