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局廷的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這是黑暗咒術的一種。”他看著元奉的眼睛說,“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使不出任何一點法術——你的法術,已經被封印了!”

元奉臉色慘白,扶著椅子的手抖動得厲害,但說出的話卻仍然冷靜:“是,你能說得清楚一點嗎?”

“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的術被封印了,從今往後你都不可能再使出法術。”

“是,是嗎?”元奉絕美的容顏上掛著蒼白的笑,連和箋看著也覺得心疼。

“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黑暗咒術,什麽封印?禰局廷你說清楚啊!!”她忍不住想要知道一切。

禰局廷看了她一眼,用沒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這種咒術跟廢除不同的是,封印之後,是一生一世,不管用什麽方法,都不可能再擁有法術的。而中術標誌就是,身上的某一個地方會慢慢長出一刺青似的小塊。”他頓了一下,帶著幾分不明含義的笑看向元奉,“據我所知,黑暗咒術一向以狠毒出名。象這種封印的咒術,是要以自己的壽命為代價換取的。會黑暗咒術的,也就隻有黑暗術者裏的人。而你……是怎麽中的術呢?”

和箋聽得目瞪口呆。她從不知道,禰局廷竟然會清楚這麽多事。想起來,其實兩年的相伴,她得知的他的事,也並不多。而元奉,的確是擁有法術血統的,但是卻和黑暗術者有關???

元奉隻低著頭,許久才喃喃地說:“我不知道……”

“這件事很重要,請你如實回答。你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什麽黑暗術者要封印你的術??”禰局廷此時的聲音,有如鍾聲一樣嚴肅而沉重。

“我真的不知道!”元奉眼裏有的是失落,絕望和憤怒,“如果我知道的話,我還來這裏幹嗎?!”或許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失態,再抬起頭的時候已平靜無瀾。“既然我這一生已經失去了法術,我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了。元奉就此告辭。”他拱了拱手,低頭走了出去。

和箋隻能在後麵焦急地喊:“元奉,回來!你不可以就這麽走了!”可是那個人卻沒有給她任何挽留的機會,一直走出她的視線。

“怎麽回事,你!”和箋對著禰局廷發怒。元奉,那個絕色美男,就一天,他就要這麽離開?

“你叫他回來?難道你想和他在一起?”禰局廷竟然比她更生氣,眼神冷得讓她顫抖。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她?她不過是覺得,既然他來拜師了,她就一定要負責教好他,如此而已。禰局廷,他怎麽可以這樣汙蔑她!

“是,是,我喜歡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就要叫他回來!”心裏一把火燒得她難受,那些話衝口而出的時候,卻又心痛得無以複加。她拋下這些話跑了出去,跑出了法館。

禰局廷靜靜地坐著。思緒一團混亂。那個手上有青紫色塊的人,一定是被黑暗術者施下封印咒術的。而且,絕對是個很重要的角色,不然他們不會使出這種近乎是禁術,懂的人卻少之又少的暗術。黑暗術者已經越來越猖狂了,能掌握他們情況的機會卻很少。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跟黑暗術者有掛鉤的人出現了,和箋她為什麽又……可惡!她為什麽要護著他,為什麽要說那種話?她難道不知道現在跟那個不清不楚的人在一起很危險嗎?她,真的喜歡他嗎,才相處一天的人……?他的心,在抽痛……那種感覺第一次如此明顯。

“沐……你不去追她嗎?你妹妹……”他抬頭無力地問一直坐著,看不出什麽表情的和繆沐。

和繆沐隻淡淡一笑:“不用擔心,依她的個性,等下就會回來了。”

“嗯……”他趴在桌上,把頭埋在手臂中,“沐,你能出去一下,把這客房讓給我一段時間嗎?”

和繆沐溫和的笑了下,隻輕輕走了出去把門帶上。

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寬大的客房裏,脆弱混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