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奉,你是什麽係的法術?”和箋刻意不去注意她對麵那個美男含著笑意的眼光,隻專心地問著學術上的問題。

“光係。”美男回答,眼睛卻仍然盯著她。

和箋有些沉不住氣了:“元奉,我臉上好象沒什麽東西吧。麻煩對我尊重一點好嗎?”再怎麽說,她也是個導師,而他,隻不過是個學生。

“好。”美男怔了下,隨即一笑,收回目光,“不過我不會叫你導師的。”

和箋挑了下眉,不叫導師,叫什麽?這個學生還真大膽兼沒教養。她耐著性子循循善誘:“你有沒有讀過書呢?是學生的話就要叫我導師。”

“我們年歲相當,和箋,我沒必要叫你導師。”美男竟然不把她說的話當一回事,還連名帶姓叫了她!?

和箋怒火上升,就差沒當下掀桌子。最近的學生怎麽越來越難教?先是頭疼的聊訣遲,現在又來了這個什麽元奉?現在到底還有沒有尊師重道之禮啊!氣歸氣,想到元奉那佩帶水晶的爺爺一定大有來頭,她微微壓了怒氣。

“元奉,是我學生就要叫我導師。”她故意很嚴肅地說,“想不想做我學生?”

美男遲疑了一下:“好吧,導師。你想我怎麽叫你我就怎麽叫。”

和箋很滿意他這個反應,接著往下說:“元奉,你說下你的光係法術程度怎麽樣,還有是怎麽突然使不出法術的。”

美男輕描淡寫地說:“法術麽,很一般。至於使不出法術,是有一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才突然發現的。我連製造出小小的一束光都沒有辦法了。”他眉頭微皺,看著自己寬大的手掌發愣。看起來不象說謊。

“之前有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沒有……”美男口吻也沉重起來。看起來,這法術對他來說應該還蠻重要的。

由於不清楚是出於什麽原因他沒辦法使術,和箋隻好從衣袖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琉璃狗。“你現在試著把這東西裏的光聚集起來給我看。”她把那狗遞給他。姑且先看看他使出法術的狀況如何。

美男圈起右手食指,飛快的點了琉璃狗一下,卻什麽反應都沒。和箋看得很仔細,步驟沒錯,這已是最正宗的手法,她也看出美男很認真在使法了,可是為什麽該從琉璃狗中間聚集到手上的光卻沒聚集起來,甚至連一點點光都沒看到?和箋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種最基本的東西,是每一個具有法術血統的術者都會的,即使本身對術並不熟悉,更或者是處在低潮,都應該是使得出來的。可是他……?

一個身影輕輕靠近。和箋警覺地抬起頭。那個著一身星點術袍的人正向她微笑。

終於回來了嗎?“有種就別回來!”她雙手交叉不滿地說。

那人走了過來,溺愛地摸著她的頭:“乖妹妹,生氣了啊?生氣就不好看了哦。這次出去久了一點對不起嘛……”

“都怪你,不在館裏好好呆著幫忙!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出了好多事?”她撅著嘴仍不放過他。眼角卻偷偷飄向他。他又瘦了,每出去一趟就瘦一點。他怎麽就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不知道這樣會讓人很擔心嗎?她真想叫他一直留在這裏,和她做伴。可是,她沒有什麽理由,可以留得住他……

他絲毫沒察覺到她的心思,隻是歎口氣說:“我都知道,委屈你了,箋。”

她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心裏想的卻是,如果這時候,他可以抱抱她,那該多好……

“箋,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王宮派來的幾個人。他們現在應該也快到了。”他說。

果然來了!和箋一直在等著他們。幽色珠的事,她可要好好應付。

“我先去門口等。”她想要先發製人。她從不習慣被動。

“需不需要我幫忙?”他溫柔地看著她。有他的協助,應該會事倍功半,但她不要。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應付。”她說。一腳剛邁出去卻又折了回來:“元奉,你自己呆在這裏再試試看,我等下回來。”那個被他們忽略了大半天,隻冷眼旁觀他們重逢戲的美男回過神來,給了她一個“沒問題”的笑容。

和箋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剛回來的人,她的繆沐哥說:“箋,如果你覺得擔子太重,告訴我!”

“恩。”她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