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和箋便到蘭優紀房裏,隻是裏麵已經空空蕩蕩的了。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走的,或許,昨天就已經動身了吧……聊訣遲應該還處在昏迷狀態,優紀一個人又怎麽帶他出去呢?她摸著潔白的床鋪,心裏感慨萬分。她不該那麽衝動的就廢除優紀的法術,還讓他們兩個走了。她真想狠狠打自己一個耳光。自己怎麽就那麽輕易的,被牽著鼻子走了呢。仔細想一想,就算優紀再怎麽因為聊訣遲的事恨法館,也不構成她那樣做的理由啊!況且優紀那種個性的人,完全隻擁有女生柔弱的一麵,不可能會想到要來報複法館的。優紀啊優紀,你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做呢?禰局廷,你又為什麽不說真相??和箋歎口氣,關上門走了出去。

“和館主,你找我啊?”

和箋嚇了一跳,禰局廷已然站在門外。該死,心裏想的不會又被他看了吧?

“不是說過不要隨便看別人隱私嗎?”和箋真有點生氣,拿眼瞪著他。

禰局廷笑了笑,雙手一攤:“我才不需要用術看呢,我一看你那張臉就知道你在想我了,嘿嘿!”

和箋臉不覺一紅:“我才不是想你!我,我是……”

“是什麽啊?”禰局廷靠近她,幾乎貼近她耳邊,象唱歌一樣悠悠地吐出她的名字,“和箋……”

她羞得跳開:“禰局廷!你再這樣我就把你開除!”

“開除?”他裝作害怕的樣子,“和館主,拜托不要開除我啦……好怕怕哦……”

她知道他是在做給她看的,氣憤又好笑的跺了一下腳:“算了,被你氣死!”

禰局廷微微一笑,走到她前麵:“現在心情好多了,是不?”

和箋抬起頭看著他:“嗯……”他是為了讓自己開心點嗎?他的眼睛好好看,彎彎的,又深邃得好象要把自己都熔進去。禰局廷,真是個怪人。有時候會覺得,站在他身邊好溫暖好溫暖。有時候又讓人覺得,他深不可測,怎麽做都靠不近他。

“禰局廷……那個……”她想問問他,到底為什麽不告訴她優紀真正的心。

禰局廷卻仿佛沒聽見一樣,自己一個人嘀咕著:“都兩三天過去了,估計王宮的人也應該到了。怎麽還沒有動靜……”

和箋暗暗歎口氣,算了,還是先不要提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隻要不讓事情往更糟的方向發展就好,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我先去上課了,快來不及了。”和箋說,離開課已剩不久,想必學生都等急了。

“好,我也該去了。”禰局廷被她這一提醒也急急忙忙走了。

這是做援助任務回來後的第一堂課,和箋打算讓學生們互鬥看看他們這幾天的成長。

走到焰火居的時候,學生果然都已跪坐等著她的到來。她略帶歉意地走過去,卻發現焰火居裏多了兩個陌生的人。一個著一身淺黃色綢袍,幾處佩帶著耀眼水晶,胡子白且長,卻精神熠熠的老人。他的旁邊站著個較為年輕的男子,古銅色的肌膚,完美的麵容,一頭黑色長發披在身後,沒加任何裝飾,卻讓人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和聊訣遲是不同類型的帥氣。或許應該說,聊訣遲象是個漂亮憂鬱的小孩般,而這個人卻可以說是個美男了。怎麽最近美人這麽多……是在特產期嗎?和箋忽然有點嫉妒,怎麽自己就沒那種容顏?看著那個絕色美男一直看著自己,和箋尷尬地笑笑:“請問你們是?”

“和館主你好。”淺黃色綢袍的富貴老人首先上來握了手,“我姓元,這是我家小孫子。他之前曾經在菊社那裏學過法術。可是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連最低級的術都使不出來了。所以我想請和館主幫幫他,看能不能將術再次誘發出來。”

“哦……”和箋看著那美男應著。他也來學術?“那請問有沒有法術血統證明?”她問。一切都得依照程序來。

“有的。”老人麻利地從綢袍裏拿出一顆近乎白色的小球。

小球的表麵用細小的燙金鉑字寫著“元奉元係第四代攻擊型法術血統傳人”旁邊還有國家血統檢驗所用術印上的標誌,代表已審核通過。

和箋點點頭:“那令孫子今天就要留在這裏學術嗎?”

“是的,麻煩你了。”老人禮貌地鞠了下躬,“元奉你就留這裏吧。我先回去了。”

美男笑著說:“爺爺,您走好。”

這個美男……有點怪。和箋暗自思忖。

送走了老人,和箋開始專心授課。

“在我走的這段時間,你們大家想必都已經成長了不少,今天我們就開個公開鬥術的課程。大家把場地清一清進行一對一對決。可以自行挑選對手,對決以點對為止。不許互相傷害,知道嗎?”和箋還沒說完,焰火居已經熱鬧起來,大家都顯得很興奮。和箋無奈地說:“好了,開始清場地吧。”

大多數的人解決了,這下隻剩那美男。從一進這個門開始,他就一直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奇怪了,她臉上明明又沒長什麽,幹嗎這樣?

和箋走到他身邊,阻斷了他象觀賞希奇動物一樣的目光:“你,跟我來。我們單獨授課。”

美男突然拉住她的手。

“怎麽?”她回頭問,這男的怎麽這麽大膽,竟然這樣抓著她的手不放?

“沒。”他淺淺一笑,露出一排好看的潔白牙齒,手指順著她的手臂滑下。和箋莫名地打了個寒戰。她有不好的預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