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燕若穀幾人將易天行送到內堂時,外麵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山本身後跳出兩個武士,用倭刀指著道塵子等人生硬地說道:“一年多以前,柳生兄上你武當比武,結果被你們廢了一身的修為,作為武士,這比殺了他還要痛苦,今天我們兄弟要替柳生兄討個公道,先拿你們開刀,等下再找姓若的那個小子算帳。”

道塵子聞言,哈哈一笑,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說道:“貧道以為,你們扶桑武士的嘴巴永遠都要強過你們的身手。”

這兩名武士此次也是跟著山本請來的‘鬼人’一同前來,在扶桑他們也屬一流的高手,和柳生一郎的身手不相上下,而且這二人和柳生一郎交情也非淺,所以當看到柳生回到扶桑後變成了這番模樣,這二人便抱著替他報仇的決心來到了中原。誰知剛一上場便被對方如此奚落,頓時怒火中燒。

“八噶”這兩名武舉著倭刀就向道塵子砍來,還沒到近前,道塵子身後兩道身影竄出,雙雙擋下這二人的倭刀。這兩道身影正是道衍和道化,此二人身為武當長老,修為自然不弱。

兩名武士見來者武功不弱,心中均不敢小視。道衍、道化分戰兩人,隻見道衍手中之劍時而快如疾風,時而慢如浮雲,節奏掌握地張弛有續,將他對戰的武士逼得連連後退。另一邊道化也用同樣的功法將另一名武士逼得節節後退,一旁的山本看得不停地搓著手,心中著急不已。這時兩名武士幾乎同時向旁一躍,快速將倭刀回鞘,十指合在一起快速地做著複雜的動作——結印,沒錯,正是忍術中的結印,道衍、道化曾見柳生用過,因此見他二人此時心中已然知曉。

突然,那兩名武士同時叫道:“幻”,隨後這二人便如花瓣雨一般慢慢消失在道衍二人麵前,與其說消失,不如說這兩名武士整個人變成了成百上千的花瓣,隨風飄散。道衍二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兩個大活人竟然變成了花瓣隨風而飄。

正當二人對眼前這景象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一片花瓣飄過道衍的臉頰,“嘶”道衍臉頰被飄過的花瓣劃出了一道口子,道衍心中一驚,對一旁的道化說道:“師弟,小心這花瓣。”話音剛落,這成百上千的花瓣竟然幻化成兩條由花瓣組成的巨龍一左一右地向兩人飛去,這兩條巨龍張開大口似乎想一口將兩人吞入腹中,在場中人無不為道衍二人捏了把汗。

忽然一個聲音從人群中想起,隻見道塵子雙目緊閉,手捏道印,口中喃喃念道:“虛化神,神化氣,氣化形,形生而萬物,萬物皆可變。”在場眾人不明白道塵子此刻為何突然念誦起了道法,可道衍、道化二人聽得真真切切,隨即兩人也閉上雙眼手捏道印雙雙開口誦道:

“道之委也,虛化神,神化氣,氣化形,形生而萬物所以塞也。道之用也,形化氣,氣化神,神化虛,虛明而萬物所以通也。”

而這時巨龍已飛到二人麵前,張開大嘴,兩人幾乎已完全在巨龍的口中,隻要巨龍嘴一合攏,那道衍二人便會粉身碎骨,不少正派高手紛紛閉上了眼睛,不忍看這一幕。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道衍、道化同時睜開雙眼,眼中精光暴閃,兩人同時喝道:“破”,隻見他二人雙雙舉劍朝巨龍口中刺去。

“啊”

“啊”

兩聲痛苦地叫聲響起,緊接著兩條花瓣巨龍頓時消失,道衍、道化麵前多出了兩個人,正是那兩名幻化成花瓣巨龍的武士,他二人胸口均被道衍和道化刺了個透心涼,眼見著出氣多入氣少,道衍二人將劍拔出,轉身對道塵子施禮道:“多謝師兄指點。”

這時眾人才明白原來道塵子剛才誦得道法正是破敵之法。

這兩名武士剛才所用的正是忍術中極為高超的幻術,他們跟任何人用這招都不會落敗,可他們偏偏對戰的是兩個道士,出家之人,心無旁騖,而且又是兩個道法高深的長老級人物,幻術用來迷惑世俗之人或許有用,但是用來對付修道或者修佛之人卻一點用處都沒有,道衍、道化從未見過幻術,雖然一開始中招,但畢竟這二人均是道法修為極高的長老,在道塵子的點撥之下,二人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他二人把“道法自然,無為而治”發揮的淋漓盡致,既然看不透了,那就什麽都不看了,以眼觀心,以心洞物,這反而恰恰是破幻術的絕佳法門。

燕若穀等人剛從內堂出來,便看到了己方的這場完勝,心中均高興不已。而那些閉上眼的高手此時也已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均不敢相信,剛剛還危險萬分的兩人,此時竟然已經將對手擊敗,都楞楞得看著道衍二人,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好一會兒才聽到有人喊道:“好”頓時大殿上炸開了鍋。

反觀山本這邊,此時的山本已麵色鐵青,這兩名一流高手的戰死讓他心痛不已。

“蕭進,你這個縮頭烏龜,別每次都躲在別人的後麵,給我滾出來。”這時一個粗礦的聲音從胡誌遠那邊傳了出來,眾人尋聲望去,見說話之人滿麵通紅,如關公再世一般。

“哼,鍾怒,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話音剛落,蕭進已飄然站在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