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天仇的變化著實讓眾人吃驚不少,也讓易天行心中加倍的小心。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萬天仇腳尖一點地,人猶如離弦之箭朝易天行直射而去,僅在眨眼之間人便已飄然落在易天行麵前,雙掌朝他胸前齊齊推出,眼看就要雙掌就要到了胸前,易天行一個隔空瞬步,便已逃過這致命的一擊,萬天仇麵前隻留下了一道殘影。見易天行避過,萬天仇又舉掌攻來,此刻他功力大增,速度之快猶勝當年,易天行見來勢凶猛,不敢硬接,萬天仇剛到跟前,他便一躍而起,在空中施展出‘歸雲三式’中攻擊力最強的一式,‘雲化天劫’,頓時空氣中響起陣陣雷鳴之聲,猶如天降劫雲,再看易天行停頓在空中雙掌間似有兩團無形的真元之氣不斷地湧動。此時身處下方的萬天仇見狀不妙,正想向一旁閃出,卻已然來不及了,易天行已先他一步將雙掌推出,兩團無形的真元之氣伴隨著隆隆轟鳴之聲如天降劫雷一般向他迎麵而來。此時現場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轟”一聲巨響,整個大殿塵土飛揚,勁風夾雜著碎石向四周散開,眾人紛紛抬起手以袖擋臉,片刻之後,大殿之上靜了下來,眾人向殿中望去,隻見塵土依然包圍著那兩人,此刻所有人都靜靜地等待著塵土的散去,大殿之上異常安靜,能聽見的隻有眾人不規則的呼吸聲,這時的燕若穀整顆心都已提到了嗓子眼兒,與他同樣緊張的還有玄天山莊的五行門主。所有人都知道,剛才的一擊是易天行拚盡全力的一擊,也是決定輸贏的一擊,如果萬天仇這樣都傷不了的話,那在場的各派高手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將他打敗的人了。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塵土也在一點一點的散去,慢慢地兩人朦朧的身影出現眾人麵前,雙方都緊張不已,易天行和萬天仇無疑是雙方最強的代表,這一戰直接關係到雙方目前的局勢。漸漸地空氣中的塵土沉澱了下來,隻見萬天仇臉色蒼白,單掌捂著胸口,嘴角掛著一絲血跡,正用哀怨的眼神盯著易天行,顯然他受傷不輕。

“域主”許宗仁忙上前扶著萬天仇,但被他一手甩開。

“易、天、行。”萬天仇一字一句地頓道。

而易天行此刻看起來隻是臉色蒼白,嘴角掛著微微的笑容,說道;“萬兄,看來今日之戰,還是易某略勝一酬,承讓了。”說著便抱拳微微施了一禮。

萬天仇向來心高氣傲,今日一戰他連剛剛得到的異寶‘浩天神鼎’都用上了,竟然還是換來如此結果,此刻哪還能禁得住易天行言語相激,頓覺胸口一悶,嗓子裏一陣血腥湧動,急火攻心之下“哇”的一聲噴出了大口鮮血,人便要向後倒去。正道中人此刻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一旁的許宗仁見狀忙扶著他,對手後留下來的幾個手下叫到:“快扶域主下山,我們回魔域去。”

萬天仇被手下人攙扶著走出了殿外,忽然他停了下來,轉頭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對易天行說道:“易天行,此戰老夫未必是輸了,隻怕你此時不比我舒服吧,哈哈哈……”說完轉頭對手下的人說道:“我們走”

萬天仇此言一出,正派中人再此將放下的心懸了起來。沒等萬天仇走遠,易天行便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晃了晃,緩緩得向後倒去。

“師父……”燕若穀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第一個衝上前去,一把接住了快要倒地的易天行,眼泛淚光,口中叫道:“師父,你怎麽了?你不會有事的。”

這時其他人也圍了上來。這時聽燕若穀這麽喊,正邪兩派的人總算明白了,原來這年輕人是易天行的徒弟,難怪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身手。而最驚訝的莫過於玄天山莊的五行門主,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少年竟然就是十幾年未見的小師弟,自己師父的愛子燕若穀。可此時他們並沒有急著上前相認。

再說易天行的傷勢。正當他雙掌推出之際,萬天仇見避無可避,心高氣傲的他頓時左掌運起五成的功力迎上撲麵而來的兩團真元之氣,將其攻勢減弱,而右掌運起另外五成的功力向易天行擊出一掌,也虧得他隻用了五成功力,易天行才躲過這一劫,但這一掌卻也要了他半條命,一身修為幾乎毀於一旦。雖然這萬天仇吸收了‘浩天神鼎’,功力也已遠超易天行,但由於他的心高氣傲,小看了易天行這全力一擊,才導致了他也受傷,如果他穩紮穩打,先接下這一擊,然後再反擊的話,易天行必死無疑,要不是心高氣傲的萬天仇,換成是老奸巨滑的胡誌遠的話,可能就變成了另一種結局了。

萬天仇沒說錯,易天行並不比他舒服,甚至他傷得更重。

此刻易天行正倒在燕若穀懷裏,胸前的衣襟已被他吐出來的血染紅了一大片,他欣慰地看著燕若穀,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吃力地說道:“傻孩子,哭什麽,師父又不是死了。”

燕若穀聞言,悲意更濃,顫聲道:“師父,你不會有事的,徒兒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時一旁的道塵子提醒他道:“雲飛,貧道上次給你的‘混元丹’你有沒有帶在身上?快給你師父吃一顆。”經他這麽一提醒,燕若穀才想起來,趕緊從懷裏掏出一顆‘混元丹’給易天行服下。

服下丹藥後,易天行臉上漸漸恢複了些血氣,緩緩說道:“大家不用替我擔心,老朽修養幾日便好,接下去就要靠各位自己了,老朽已盡力而為了。”

此時蕭進已知易天行是燕若穀之師,心中也替他頗為擔心,便關心地說道:“賢弟,不用擔心易前輩他功力深厚,定然不會有事的,這樣吧,我們先把他扶到內堂,讓他調息休息一下。”

燕若穀點點頭,隨後便和蕭進二人將易天行扶進後堂,五行門主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安頓好了易天行之後,耿天金將韓若水和楊天火留了下來保護易天行。

這時耿天金才開口叫道:“師弟……”他兩個師弟李木華和張清土早就耐不住了,一下就撲向了燕若穀,這捏捏,那摸摸,口中還不停地念叨:“小師弟,結實了,也長高了。”

燕若穀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們,說道:“三位師兄……”

他兩人的這一叫,把蕭進給弄糊塗了,於是他便問道:“耿門主難道你們也是易前輩的徒弟麽?那燕莊主他……”

耿天金聞言笑道:“蕭掌門,你誤會了,易前輩是我師弟的師父,但不是我師父,我的師父是玄天山莊莊主燕清揚。”耿天金這一說,蕭進更懵了,任他再聰明,也想不到燕若穀用的是化名。

這時燕若穀才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哥,不好意思,做兄弟一直瞞著你一件事,不過如今也不用在瞞了,若雲飛並非我的本名,我原名叫燕若穀,家父正是燕清揚,所以耿師兄才會喊我師弟。”隨後他又將自己用化名的原因說了一遍,蕭進聽了連連點頭。

經燕若穀如此一說,蕭進才算明白了,原來自己的兄弟竟然是玄天山莊少莊主,難怪白少堂沒費多少口舌人家就答應來了。蕭進笑道:“那我以後就得叫你燕賢弟了。”

“嗬嗬……大哥莫怪。”燕若穀不好意思地說道。

“賢弟,哪的話,你又不是誠心瞞我,不必往心裏去。”蕭進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聽聲音外麵好象已經打起來了。”耿天金催促道。

五人不在多說,匆匆來到大殿,放眼望去,此刻大殿之上武當派的道衍、道化兩位長老正在大戰兩名扶桑武士,雙方正打得勢均力敵,難解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