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就是他傷了眾師弟,打我的是另外一個女的。”柳日開捂著臉頰叫道。

“嗬嗬,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是不是要我幫你把另外一邊的臉也給大腫了你才能記得住?”燕若穀調侃道。

歐陽白冷笑一聲,雙手抱拳道:“老夫乃白馬堂堂主歐陽白,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燕若穀走到一張桌子前,自顧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被茶,喝了一口,歎道:“好茶。”

見燕若穀無視自己的存在,歐陽白怒火蹭地久竄了起來,怒道:“小子,你簡直目中無人,你也未免太不把我白馬堂放在眼裏了。”

這時燕若穀才轉過頭看了看歐陽白,說道:“我眼中向來隻看到人,既然閣下說我目中無人,那你說我眼中看出來地應該是什麽呢?哈哈……”對於白馬堂,燕若穀在聽了小二的訴說之後,根本沒有一絲好感。他一向善惡分明,對於白馬堂的所作所為,燕若穀早就恨在心中,這時有機會與他們見麵,他又豈會放過奚落他們的機會呢?

這番話無論是誰都能聽出燕若穀是在罵人。歐陽白這下可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好你個黃口小兒,今日老夫不教訓教訓你,看來你是不會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了。”

“師父。”身後一名弟子將一把大刀遞到了歐陽白的麵前。歐陽白接過大刀,刀尖指著燕若穀沉聲道:“小子,老夫刀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一旁的小二見狀,驚叫著“我的媽呀。”撒腿就朝帳台後躲去。

燕若穀麵露微笑調侃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就夠了,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過會兒下去之後自己去問閻王吧。”

“氣煞老夫。”歐陽白幾次三番被燕若穀調侃,此刻心中怒火再也無法遏製。

“噌”歐陽白的大刀陡然出鞘,明晃晃的刀麵將客棧內照的寒光凜凜。

“果然是把好刀,不過可惜了,過了今日便是無主之刀”燕若穀歎道。

歐陽白不再多言,掄起大刀就朝燕若穀砍去,原本他就是紅光滿麵,此刻他的整張臉已被燕若穀氣成了豬肝色,身後的弟子均私下竊竊私語:“從來沒見過師父氣成這個樣子,看來這小子今天是死定了。”

柳日開在一旁心中偷著樂道:嘿嘿,等師父他老人家殺了這個臭小子之後,那美人就是我的了。

眼看這歐陽白的大刀就要砍刀道燕若穀之時,忽然他眼前寒光一閃,“叮”一陣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在客棧內響起。歐陽白受力,向後倒退了五步,再看燕若穀,依然旁若無人的喝著茶,隻是在他的右手邊多了一把鋥亮的寶劍。

“噝”歐陽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小子倒地是何方神聖?小小年紀功力竟然如此之深,看來此人極不簡單,今日定要將此人除去,若被此人逃脫,恐怕日後就後患無窮了。想到這,歐陽白再次舉刀朝燕若穀,連削帶砍,招招陰辣狠毒。但之前這一招燕若穀便已試出歐陽白的功力,此刻他心中有底,所以不管歐陽白如何砍殺,燕若穀都能輕鬆地將招式化解,這時燕若穀已經離開了座位與歐陽白戰成一團。客棧內寒光凜凜,所有的客人都躲在房內不敢出門,而隻有一個人正站在二樓上,倚靠著圍欄,微笑著看著燕若穀。

“眾師弟隨我上去將那小妮子擒下。”柳日開早就看到了蘭碧兒,見此時燕若穀正和自己的師父戰在一處,便吆喝著自己的師弟,向二樓衝去。

蘭碧兒見此情形,也不再閑看,一個縱身便從二樓飄然而下,她原本就嬌豔無比,這一跳猶如天外飛仙一般,看得柳日開及其弟子個個張大了嘴巴,口水流淌不止。

“媽的,都在看什麽,還不快去抓住她。”柳日開見眾師弟均看得目不轉睛,不禁怒道。

他的師弟被柳日開的這一嗓子,這才收住了心神,朝著蘭碧兒衝了過去。蘭碧兒輕舞嬌軀,數條絲帶從周身飛射而出,將迎麵而來的白馬堂弟子盡數纏住。任憑這些弟子如何掙紮都還是無法擺脫絲帶的束縛。柳日開這才知道,眼前這貌似天仙的女子並不好惹。他咽了咽唾沫,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蘭碧兒也不再顧及那麽多了,既然對方已經找上門來,這個麻煩想避是避不掉了。她催動真氣,將絲帶用力一扯,頓時被她纏住的白馬堂弟子被她的天陰絲割得四分五裂,血腥之氣立刻彌漫了整個客棧,地麵上的殘肢斷臂隨處可見,紅的白的也流了一地。柳日開雖是江湖中人,但也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嗓子裏一股汙濁破口而出,吐得他滿臉的眼淚和鼻涕。

另一邊,歐陽白見眾弟子皆被蘭碧兒所殺,惱羞成怒,一刀將燕若穀逼開,一個瞬步便來到了蘭碧兒跟前,對著蘭碧兒就當頭砍下,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嗬成,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眼看著歐陽白的刀就要看到蘭碧兒頭頂之時,忽然在她頭頂上方一把寶劍橫擋了出來。“叮”又是一陣刺耳的撞擊聲,這寶劍的主人正是燕若穀。燕若穀此時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自己若再遲一步,那蘭碧兒就要和她天人永隔了。化解了蘭碧兒的危機之後,燕若穀心中也怒氣頓生,一招‘劍滿蒼穹’,‘破天劍’立刻射出了數十道極細的劍氣,朝歐陽白攻去。

“玄天劍法”歐陽白驚叫著躲避著迎麵而來的這數十道劍氣,可饒是他反應再快,依然還是被刺中了三劍,但所幸都沒有傷及要害。“你倒地是誰?和玄天山莊是什麽關係?”歐陽白驚聲問道。

“燕、若、穀。”燕若穀一字一頓地說道。

“啊”歐陽白吃驚地看著燕若穀,他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大戰九華山,名揚萬劍宗的玄天山莊少莊主。但是現在自己已和他結上了梁子,就算自己肯,對方恐怕也未必肯吧。想到這,歐陽白把心一橫,咬牙道:“玄天山莊又如何,就算燕清揚來了,老夫也照殺不誤。臭小子,今日老夫就讓你嚐嚐失傳了近五百年的‘鎖元’。”說完,歐陽白便將大刀插入地下,雙掌朝上平放於丹田之間,全身默運神功。

“鎖元?好熟悉的名字”燕若穀暗暗思索著,忽然他心中一動,想起了當年在無暇穀習武之時,易天行曾像說故事一般對他說起過一些早已失傳的武功,這‘鎖元’便在其中。燕若穀驚奇不已,沒想到失傳了近五百年的邪派神功竟然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白馬堂堂主所得。

“臭小子,受死吧”歐陽白忽然大叫著,雙掌一推,一股勁風朝這燕若穀迎麵撲去。

燕若穀忙舉掌相迎,可這股勁風忽然從他的雙掌兩側繞過,對著他的丹田直射而入,緊接著,燕若穀便發生他全身再也無法提起真氣。

“哈哈,臭小子,是不是真氣無法提起?”歐陽白奸笑道。

“燕大哥”蘭碧兒聞言,立刻跑到燕若穀身邊,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碧兒你不用擔心。”燕若穀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歐陽白仰天大笑道:“哈哈,燕若穀,別再自欺欺人了,所謂‘鎖元’鎖得就是真元之氣,你如今功力已被老夫封住,十二個時辰之內,若沒有老夫替你解去,你這輩子都不用再想使用真元之氣了。”

“老家夥,你找死。”蘭碧兒聞言怒道,正要動手,燕若穀伸手將她攔下。

“碧兒,不要衝動”

“哈哈,小姑娘,老夫勸你最好聽這小子的話,否則老夫也會讓你變得和他一樣。”歐陽白狂笑著說道。

“師父,您老人家果然神功蓋世啊。”柳日開慘白著臉色吹捧著歐陽白。

歐陽白笑著點點頭,心中受用不已,隨後他看這燕若穀目光一冷,厲聲道:“臭小子,你剛才不是很囂張麽?怎麽現在不出聲了?”

燕若穀麵色平靜道:“難得你老人家那麽開心,我這個做晚輩地又怎麽好意思打攪呢?”

“哈哈,死到臨頭,還在嘴硬,今日老夫便讓你二人做一對亡命鴛鴦。”說著,歐陽白就拔出了地上的大刀,準備抄燕若穀二人殺去。

“師父”柳日開拉住了歐陽白的手,看著蘭碧兒向歐陽白懇求道:“師父能不能放過那個小妮子?”

“好,既然徒兒對她有意思,那等師父將那個姓燕的小子了解後就給讓你和她洞房。”歐陽白笑著說道。

“做夢,就算我死你也別想得到我。”蘭碧兒嬌斥著,雙手緊緊抓住燕若穀的胳膊。

燕若穀微微笑道:“碧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碰你一下的。”

柳日開見他二人的親密狀,心中大怒,懇求道:“師父,求您快幫徒兒殺了那個姓燕的混蛋,徒兒見不得他們的樣子。”

歐陽白向來就對柳日開疼愛有佳,看著愛徒辛酸的樣子,不禁皺眉道:“放心,師父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的。”說著就舉刀朝燕若穀砍去。

蘭碧兒見狀,忙將手中天陰絲將她和燕若穀牢牢圍在其中。歐陽白笑道:“不自量力,竟然用絲帶來防老夫的寶刀。”說著他就朝絲帶狠狠地砍了下去,可接下去的一幕讓他吃驚不少,這絲帶擋住了他這一刀,並且沒有一絲被砍破的痕跡。

“天陰絲?”歐陽白好奇道。

“哼,算你識貨。”

“天陰老妖是你什麽人?”歐陽白問道。

“放肆,你敢對家師不敬。”蘭碧兒怒道。

歐陽白哈哈一笑,說道:“老夫連燕清揚都沒放在眼裏,更別說你師父天陰老妖了。”

蘭碧兒恨得牙根直癢,抬起手指就朝天陰絲的縫隙中射出一指。這一指倒是非常突然,歐陽白沒有料到蘭碧兒會突然出手襲擊。隻聽麵前破空之聲響起,倉促之下,他身形向側一閃,一股指力擦著他胸前的衣襟呼嘯而過。

“啊……”歐陽白身後慘叫聲響起,他轉頭望去,隻見柳日開捂著肚子倒地抽搐著,眼看著出氣多,入氣少。蘭碧兒這一指聚集了全身的功力,威力之大又豈是柳日開此等武功低位之輩所能抵擋。

“日開……”歐陽白痛心地叫道,此刻他心中自責不已,如果自己讓開,那柳日開也不會慘死在蘭碧兒的手中。一想到蘭碧兒,歐陽白咬牙切齒道:“死丫頭,老夫活劈了你。”歐陽白運氣全身功力,舉起大刀朝包圍在燕、蘭二人外邊天陰絲砍了下去。

“嘶……”一陣撕裂聲響起,天陰絲竟然被歐陽白生生地劈了開去,歐陽白的這一刀之力足以和當日鬼人劈開天陰絲的那一刀相媲美。但歐陽白畢竟不是鬼人,他剛才這一刀已是使出了他吃奶的勁,而鬼人當日則是很輕鬆地將天陰絲劈開,這兩者之間不可同日而語。

歐陽白的大刀劈開天陰絲之後,刀勢依然不減,朝著蘭碧兒的天靈蓋直劈而下。此刻的蘭碧兒已被歐陽白的這一刀之力完全給怔住了,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歐陽白的大刀已經到了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