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燕清揚師徒挾持中年武士前往中川俊一之處時,燕若穀和蘭碧兒也已到了江浙一代。

這日他們二人到達了無錫,沿著太湖一路狂奔,終於在傍晚時分進入了城內。

“燕大哥,我們趕緊找間客棧休息一下吧,明日還得繼續趕路。”蘭碧兒催促。

“嗯”

兩人向牽著馬快步向城中走去。

“呦,幾位爺今兒個怎麽這麽來地怎麽晚啊?”燕若穀二人前方不遠處一家名為‘玉香樓’的妓院內走出一位體態富裕麵色紅潤的老鴇來,對著迎麵而來的幾個年輕人嬌聲道。

燕若穀看這幾人穿著打扮便知這些人乃江湖中人,不屑地搖了搖頭,繼續牽著馬向前走去。

“師兄,快看快看,這小妞不錯。”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指著蘭碧兒對為首的粉麵青年說道。

粉麵青年順著指向望去,頓時整個人都看呆了,眼神中欲火閃耀,雙手不停地搓著,他**笑著向蘭碧兒走去。

“柳爺,您不進去看小紅啦?”老鴇見姓柳的粉麵青年調頭而去,不禁急道。

“老鴇,去跟小紅說,今天爺有些事要辦,明日再來看他。”柳姓青年側著頭說著,但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蘭碧兒的身體。

老鴇聞言,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時燕若穀見對方眼神不善,便拉著蘭碧兒從一旁繞開他們幾個,自顧向前走去。

柳姓青年對身邊的幾個青年甩了甩頭,那幾名青年立刻心領神會,急匆匆地跑到了燕若穀二人麵前,將他們圍在了中間。

“朋友,你們想幹嗎?”燕若穀大聲地問道。

“哈哈,兄弟們好好招呼著小子,這小妮子我就先帶回家去慢慢享受。”說著柳姓青年伸手便要去摸拉蘭碧兒的臉。

“大膽”蘭碧兒嬌斥道,甩手便給這柳姓青年一個巴掌。“啪”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柳姓青年的臉上,誰都沒想到蘭碧兒出手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狠,柳姓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半邊臉頰便已高高地隆起。

“還愣著幹嗎?還不動手?”柳姓青年捂著腫起的半邊臉頰,衝著正愣在一旁的幾個青年吼叫著。

幾個年輕人聽到柳姓青年的吼聲這才反應過來,狂叫著朝燕、蘭二人衝去。燕若穀眉頭一皺,怒道:“武林敗類”。說著,他抬起手指連戳幾下,頓時那幾個青年倒地哀嚎,叫聲無比淒慘。

柳姓青年捂著臉呆呆地看著燕若穀,張著大嘴久久不能合上。一旁的老鴇驚叫著逃回了玉香樓:“我的媽呀,不好啦,殺人啦。”

燕若穀陰著臉走向柳姓青年,厲聲道:“江湖中人的臉都被你們給丟盡了,今日放你們一馬,若他日再讓我遇到,小心你的狗命。”其實燕若穀內心很想殺他,但是此刻他急著趕往福建,不想節外生枝。

“知、知道了大俠。”柳姓青年顫抖著回答道,先前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

燕若穀不再多言,轉過身牽著馬繼續向前趕路。柳姓青年似被點了穴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二人離去,知道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這才鬆了口氣,大氣一喘,整個人便泄了氣一般癱坐在地上。

“都給我起來,裝什麽裝,人都走了。”柳姓青年沒好氣道。

正在地上打滾哀嚎的幾個青年聞言,紛紛爬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大師兄,這小子不知是什麽來頭,武功實在太厲害了,恐怕隻有師父出手才能將他打敗。”

“不管他是誰,隻要他欺負到我白馬堂的頭上,定要他有來無回,小三,你跟上去,看看他們在哪裏落腳,然後回來告訴我們。”柳姓青年起身恨道。

“好”叫小三的青年轉身急步跟了上去。

柳姓青年滿臉恨意地看著燕、蘭二人離去的方向,忿恨道:“此仇不報非君子。”

且說燕、蘭二人離開之後,一路向城中走去,終於看到了一家客棧,名為‘太湖客棧’。進門之後,燕若穀要了兩間上方,小二熱情地將二人帶到了房間,燕若穀又吩咐小二將酒菜準備好之後端到他的房間。小二應承著下樓而去。

蘭碧兒將行李放下之後來到燕若穀的房間,坐下之後,她柔聲問道:“燕大哥,剛才為何手下留情?這等輕薄之輩殺了都不可惜。”

“碧兒,瞧這幾人的裝扮應該也是武林中人,如今我們有要事在身,不宜節外生枝。”燕若穀認真地說道。

蘭碧兒微微點頭,隨即又不甘地說道:“那廝真是可惡之極,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大膽,就這樣放過他,真是心有不甘。”

“嗬嗬,這樣吧,等我們福建回來之後再找他算賬,就且讓他多活幾日。”燕若穀笑道。

“嗯,我聽你的。”蘭碧兒乖巧地點著頭。燕若穀微笑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濃情蜜意,蘭碧兒被他看的雙頰緋紅,羞澀地將頭埋到了胸前。

“菜來嘍。”小二端著菜高喊著打破了房間內曖昧的氣氛。

燕若穀見小二將菜擺好,準備離去的時候,張口問道:“夥計,向你打聽點事。”

“客官,您盡管問,隻要是這城裏的事,小的我都知道。”小二微笑著回答道。

“你可知這城內有多少武林門派?”燕若穀問道。

小二想了想,答道:“居小的所知,應該就隻有一個。”

“哦?你可知是何門何派?”

“白馬堂,那可是在我們城內響當當。”

“這白馬堂平日裏對普通百姓如何?”燕若穀繼續問道。

這時小二朝門外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客官,不瞞您說,這白馬堂可不好惹啊,誰要和他們結上了梁子,搞不好連命都要丟了。這不上個月,城內一家鏢局的少鏢頭,和白馬堂的大弟子在玉香樓為了爭奪一個花魁,結果這家鏢局一夜之間所有人都失蹤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是白馬堂幹的,這白馬堂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

“那官府不管麽?”燕若穀好奇地問道。

“官府哪會管白馬堂的事,白馬堂每年都會給向官府上供,你說官府會不會管。”小二憤憤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們會那麽囂張。”燕若穀喃喃道。

“我說這位客官您怎麽會突然問起白馬堂的事?”小二奇怪道。

燕若穀笑笑,說道:“沒事,就是初來乍到,隨便問問,好了,沒事了,你去忙吧。”隨後他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了小二。

“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小二將銀子揣進懷中,開心地退出了房間。

“燕大哥,聽這小二所言,看來這白馬堂不會這麽善罷甘休的,今晚我們還是小心點。”蘭碧兒提醒道。

“嗯,今晚他們可能就會找到這裏。”燕若穀點頭說道。

白馬堂

“師父,這次你一定要替徒兒做主啊……嗚……”柳姓青年剛回到白馬堂,便來到其師房門前一陣哭喊。

“又這麽了?”門“嘎”地一聲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紅光滿麵的老者。這老者正是白馬堂的堂主歐陽白。

“師父,徒兒先前在市集碰到一男一女,見他二人在四處問路,便好心上前相告,可誰想那二人竟然以為徒兒企圖不軌,對徒兒幾人拳腳相加,師父你看。”說著,柳姓青年將捂在臉上的手拿開,湊到歐陽白跟前。

歐陽白看過之後,眉頭微皺,說道:“隻怕又是你看上人家姑娘,所以又想動手動腳了吧。”

“師父,怎麽連你也這麽看徒兒啊,徒兒自己丟了顏麵倒是沒什麽,但徒兒不想連累了師門也跟著一起丟顏麵啊,師父,徒兒曾跟那男的說自己是白馬堂的人,他一聽打得更凶,還說‘從來都沒聽過什麽白馬堂’師父啊,他們簡直是目中無人啊,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師父你還能忍得下這口氣嗎?”柳姓青年添油加醋地說著。

歐陽白聞言之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怒道:“日開,你可知此二人如今身在何處?”

柳日開心中一喜,說道:“徒兒讓小三去跟蹤這二人,他傳回消息那二人在‘太湖客棧’落腳,小三正在那盯著他們。”

“走,老夫倒要看看這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如此藐視我白馬堂。”歐陽白眼中寒光一閃,帶著柳日開就朝客棧而去。

“師父,你們來了,那二人就在這樓上。”這小三已守候多時,見歐陽白帶人到來忙上前迎道。

歐陽白沉聲道:“帶我去找他們。”

小三忙在前引路,客棧內的小二見是白馬堂的人,忙上前笑臉相迎:“呦,白馬堂的各位大爺,快請坐。”說著就要去拉凳子。

“小二,今日是否有一男一女在你店中住下?男的俊,女的俏,你給我好好想想。”小三問道。

“是是,這位爺,確實有這麽兩個人住在這兒。”小二忙回答道。

“那他們住哪兒?”小三繼續追問道。

話音剛落,二樓傳來一陣大笑聲:“哈哈哈……看來你們白馬堂還真是有仇必報啊。”

眾人眼前白影一晃,隻見一個麵如冠玉,俊朗不凡的年輕人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