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雁蕩山一役,武林正派均元氣大傷,在樂清縣修養了大半個月後,各派掌門便各自帶著門下僅剩的幾名弟子打道回府。魔域一戰,各派掌門均對蕭進產生了誤解,而對白少堂紛紛示好。對這一切蕭進並不在意,他覺得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理解他的。在各派離去之前白少堂向各派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想再去攻打魔域已不太可能,各派均元氣大傷,但也不能不防著魔域,所以他讓各派均抽掉出一名精英弟子,組成一支專門負責監視魔域的小隊,一旦發現魔域有所動靜,便可以在第一時間通知各大門派,屆時各大門派重新再聚到一起,共謀對策。白少堂的建議得到了各派掌門的一致讚同。隨著各派的離去,魔域之事也就此告一段落。

洞庭湖君山之上

這些日子燕若穀每日都來到天陰宮外不遠處的小樹林中苦練‘玄天指法’,由於他根基紮實,內功深厚,而且悟性也極高,所以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竟將這門指法已練有小成。期間蘭碧兒曾帶著嶽婉瑩來看過他幾次,每次見到他,嶽婉瑩都會發現燕若穀修為的提升,這也讓嶽婉瑩驚歎於燕若穀的資質。

這一日,燕若穀與往常一樣正在打坐靜悟,突然他感覺到周圍氣流的急速波動。‘殺氣’他立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小心防備著。樹林中黑影閃動,眨眼之間燕若穀便已被十幾個黑衣人包圍了起來,而其中有兩人卻是一身武士著裝。

“忍者?又是扶桑人?”燕若穀看著眼前的一圈人自言自語著。

“你就是燕若穀?”其中一名武士問道。

燕若穀皺皺眉說道:“你們扶桑人似乎很喜歡找我的麻煩。”

“既然你是燕若穀,那就好辦了,我們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這名武士繼續說道。

燕若穀哈哈一笑,目露凶光,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這名武士雙手一攤,作無奈狀說道:“那我們就不好意思了,隻能把你給綁去了。”

“我的一位前輩曾經說過,你們扶桑人嘴巴上的功夫永遠比手上的功夫強,我看這句話還真是說對了。”燕若穀用道塵子的話諷刺著對方。

“八噶,宮城,別再跟這小子廢話了,動手吧。”另一名武士著裝的人怒道。

這兩名武士正是中川俊一座下五大高手中的其中兩人,宮城和相馬。而周圍的這十幾個忍者便是他們專門為這次抓捕行動挑選出來的精英,各個身手不凡。隻見宮城和相馬同時一揮手,這十幾名忍者便一擁而上,紛紛拔出倭刀向燕若穀砍去。就在所有倭刀即將砍到燕若穀時,突然他身形一閃,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眾人眼前。

“小心上麵”相馬大聲叫道。

眾忍者紛紛抬頭看去,卻見燕若穀正從空中直線而下,速度奇快。隻聽燕若穀口中喊道:“開天辟地”陡然雙拳向下奮力推出。

“不好”忍者中有人尖聲叫道。但他們想跑卻已來不及了,隻覺一股強大的拳勁從空中壓了下來。

“轟”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頓時塵土飛揚,燕若穀也從空中急墜其中。宮城和相馬同時側著身子用袖子擋住在了麵前。

塵土散盡,眼前的情景讓宮城和相馬二人大吃一驚,燕若穀原本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燕若穀站在深坑中央,以他為中心地麵向四周龜裂開去,而他們手下的忍者都已倒地身亡。好強的氣勁,宮城、相馬二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燕若穀這一招正是將‘萬象神拳’的‘開天式’和‘辟地式’合二為一使出的效果,威力之強,連燕若穀自己心中也不禁大為驚歎。

“啪”“啪”“啪”宮城拍著手稱讚道:“果然好功夫,不虧為燕清揚的兒子。”

燕清揚冷笑一聲,說道:“過獎了,如果兩位不想有此下場最好就快些離去。”

“小子,好大的口氣,看招。”相馬怒吼著向燕若穀殺了過去。隻見他話音剛落人便已出現在燕若穀麵前,抬手便是三掌。燕若穀不慌不忙,揮動雙拳就將這三掌接了下來。剛接下這三掌,相馬的腿便已踢到了燕若穀的側腰,燕若穀忙橫著身子側飛了出去。相馬起身便追了過去,燕若穀身形一定,抽身折返,迎著相馬便是一招‘奔虎式’直取他的心窩。相馬眉間一皺,立刻將雙掌橫於胸前,接住了這拳,但燕若穀這隻是聲東擊西的打法,他見相馬雙掌橫於胸前,接下了這拳,他的另一個拳頭早已瞬間朝著相馬的下巴右側擊了過去,這兩招一氣嗬成,堪稱完美。但相馬身為中川俊一座下的五大高手之一又豈是庸手,就在這危急關頭,隻見他以左腿為軸心整個人一個轉身便閃到了燕若穀身後,不但躲過了這拳,還讓他反客為主,對著燕若穀的後心就是一掌。燕若穀見相馬閃到身後,就知後背空門大開,還沒等相馬這掌擊到,他就朝前一躍,一個空翻便落到了一丈開外。這幾個回合的交手,雙方誰都沒有占到便宜,但卻也試出了對方的身手,兩人心中均不敢小視對方。

“誰敢傷我穀兒。”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嶽婉瑩憑空出現在燕若穀身邊。她寵愛地看了看燕若穀,輕聲問道:“穀兒,沒事吧。”

“婆婆放心,他們的本事還傷不到我。”燕若穀傲然道。

宮城看著嶽婉瑩冷笑道:“老妖怪你可算是出現了。”

“放肆,竟敢在本宮麵前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夠了。”嶽婉瑩怒道。

另一旁的相馬也跟著說道:“我看你才是活夠了,老妖怪,放著好日子不去過,跑到這裏來管你死去徒弟的孽種,你也可真是夠閑的。”

“給我閉嘴”燕若穀和嶽婉瑩聽聞此言再也忍不住了,同時怒斥著朝相馬攻了過去。這時宮城也不再閑著,他身形一晃便擋在了嶽婉瑩的麵前。

“找死。”嶽婉瑩抬手便是一指,宮城不敢怠慢,身形微偏,避開了嶽婉瑩的指力,隨後他抽出腰間倭刀朝嶽婉瑩的頭頂劈了下去。“鐺”一聲脆響,倭刀砍在了一條絲帶之上。

“天陰絲?”宮城驚道。

“還算識貨,看招”嶽婉瑩根本不給宮城考慮的時間,雙臂一抖,兩條絲帶如靈蛇一般朝宮城直飛而去。宮城深知天陰絲的厲害,左躲右閃,小心地閃避著緊隨身後的絲帶。

另一邊燕若穀殺到相馬麵前,將萬象神拳發揮到極致,一拳快似一拳,此時相馬已無法再用雙掌與他抗衡。“噌”相馬突然將腰間倭刀抽出,朝燕若穀的雙拳砍去。燕若穀拳勢已出,想抽回已是不可能,眼看著相馬的刀便要砍到燕若穀的雙拳,陡然,燕若穀以拳化指“鐺”相馬的倭刀狠狠得砍在了燕若穀的手指之上。相馬麵露喜色,可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的刀砍到了燕若穀的手指之後便再也砍不下去了,而燕若穀的手指依然好好得長在了他的手上,竟然連皮都沒破。相馬大驚不已,忙將倭刀抽回,可燕若穀又豈會給他機會,雙指緊捏刀尖,任相馬如何用勁都無法抽回倭刀。

“去死吧”燕若穀迅速地抬起另一隻手,手指對著相的胸口虛空一指,隻見他指尖透出一道無形的真氣,瞬間這真氣就幻化成了一把劍的形狀,朝相馬直射而去,如此短的距離,劍氣又是如此之快,想躲已是不可能了。但這相馬畢竟是中川俊一座下的五大高手之一,武功反應皆高於常人,在如此緊急關頭,他便已拿定主意,舍車保帥,將身子一偏,“噗”燕若穀的劍氣將他的左肩刺了個對穿。相馬棄刀向後一躍,汩汩鮮血順著他的左臂流向了指尖,他右掌貼在左肩的傷口,滿臉蒼白地看著燕若穀。燕若穀的這一招正是他剛剛練有所成的玄陰指,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對人施展,沒想到才略有小成,便有如此威力,這也讓燕若穀興奮不已。

正在和嶽婉瑩對戰的宮城看到了這一幕,驚叫道:“相馬”

“管好你自己吧。”嶽婉瑩說著便抬手一指,一道細小的指勁破空而出。

“嗖”瞬間便到了宮城麵前,這宮城武功的確是高,電光火石之間,他竟然將倭刀擋下了這奇快無比的一指。“叮”的一聲,倭刀被震得陣陣發抖,宮城的手臂也感到了一陣發酸,他心中暗道:這老妖怪好強的內力。他借著這股撞擊倭刀的指力,整個人順勢跳到了相馬身旁,對著正在靠近的燕若穀大聲叫道:“斷刀流-破空斬”隻見他奮力揮出一刀,一股極其霸道的刀氣朝燕若穀飛奔而去。

“穀兒”嶽婉瑩見狀大驚,燕若穀要是被這股刀氣劈中,那一定會命喪當場。但她低估了燕若穀的實力。當日在萬劍宗,霸刀的刀氣比這強勁數倍,燕若穀都沒放在眼裏,他又豈會在乎宮城的這一擊,隻見他隨意的揮出一指,一股更強勁的指力迎著宮城的刀氣撞了上去。“砰”兩股真元之氣發生了強烈碰撞,塵土再次揚起,而宮城和相馬也消失在這滾滾塵土之中。不一會兒,塵土散盡,宮城和相馬早已借著這揚起的塵土遁身而去,地麵上隻留下了一灘血跡。這一戰原本相馬不會輸得如此難堪,他輸就輸在過於輕敵了,他認為燕若穀天資再好功力也不可能練到他的境界,正是這個原因,讓他連絕招都沒出便已掛了彩,而且還被廢了一隻手。

“穀兒”嶽婉瑩滿臉驚喜地看著燕若穀,她沒想到燕若穀的功力竟然比她預料中得還要深厚。

燕若穀不好意思地看著嶽婉瑩,嘿嘿笑道:“婆婆,穀兒在您麵前獻醜了。”

“嗬嗬,不錯,不錯,這我就放心讓碧兒跟著你去闖蕩江湖了。”嶽婉瑩滿意地點頭說道。

燕若穀聞言,高興道:“婆婆,你肯讓穀兒出去了啊?”

“嗬嗬,我看這段時間也把你悶得夠嗆了吧,我留著你是擔心你會去魔域找你的朋友,幫他們對付萬天仇那個老東西,婆婆是怕你功力不夠會傷在他手上,不過現在看來以你的武功就算碰到萬天仇打不過他,逃跑還是沒問題的。”嶽婉瑩笑著說道

燕若穀一臉興奮,正想說什麽,嶽婉瑩又開口道:“不過你這次出去也不用去魔域了。”

“為什麽?”燕若穀一臉好奇。

“因為各大派都已經回去了啊。”

“這麽快就打下來了?”燕若穀驚道。

嶽婉瑩笑著搖了搖頭道:“憑那些酒囊飯袋,想把魔域攻破簡直不可能,前兩日我有弟子傳來消息,這次正道中人死傷慘重,各大門派均元氣大傷,想要恢複過來,恐怕需要些時日進行調整吧。對了,聽說這次八大門派中還死了兩個掌門。”

“什麽?死了兩個掌門?”燕若穀驚呼,他緊張著問道:“婆婆可知是哪兩派的掌門?”

嶽婉瑩想了想,說道:“好象聽說是金剛門和青城派的掌門。”

“哦”沒有聽到蕭進的名字,燕若穀鬆了口氣,但心中仍是為史康明和梵戰天歎息不已。過了片刻他對嶽婉瑩說道:“婆婆,我想這兩天就啟程,去萬劍宗看下我大哥,順便也看看白兄在不在他那裏。”

“恩,也好,那你把碧兒也帶上吧,讓她跟你出去走走,多見識一下也好。”嶽婉瑩輕聲囑托著。其實她這麽說也隱含著另一層意思:我把碧兒交給你了,替我好好照顧她。嶽婉瑩雖然曾經冷酷無情,出手又陰狠毒辣,讓江湖正道聞風喪膽,但這十幾年來,由於玉無暇的死對她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她整個人都心性大變,對很多事都進行了反思,因此如今的她也早已沒了往昔的雄心壯誌,確切地說,是她更多了一份‘人性’。

再看燕若穀,他又豈能聽不出嶽婉瑩的言下之意,這也是他心中所盼,見嶽婉瑩這麽說,他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憨憨地連連點頭,他的神情惹得嶽婉瑩哈哈大笑。這一老一少便在這嬉笑聲中走回了天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