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高手在蕭進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向魔域進發。由於蕭進和白少堂之前已探察清楚,所以各派高手幾乎在沒有什麽損傷的情況下攻破上了魔域總壇。

“萬天仇,老匹夫,給我滾出來。”眾高手在魔域總壇內大聲叫罵著。

“哈哈……你們膽子不小啊,竟然敢攻入我魔域總壇,隻怕你們今日是有來無回。”一個高瘦的中年人出現大殿之上,此人正是許宗仁,他的出場,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因為沒人看到他是何時出現,這等身法實在是高深莫測。

“哼,強弩之末還敢口出狂言,你們在山道上所設的埋伏已被我等盡數擊潰,你竟然還在此虛張聲勢。”歸春陽怒道。

“哦?是嗎?各位果然好身手,哈哈……佩服佩服。”許宗仁不緊不慢地說著,絲毫沒有一絲懼意,反倒給人的感覺是有備而來。

此刻蕭進心中的不安之感越來越強烈,他覺得事情遠沒有自己想得那麽簡單,果然隻聽許宗仁說道:“既然各位那麽熱情,那我們做主人的又豈能有怠慢之理呢?”說著他雙手鼓掌連拍三下“啪”“啪”“啪”。忽然見從大殿內外湧出大匹人馬,將各派人馬盡數包圍在其中。眾掌門均麵色大變,紛紛看向蕭進和白少堂。

“蕭進,白少堂,你們以為昨天晚上你們夜探魔域我們不知道?那你也太小看我魔域了,你們從入山的那一刻起,我便對你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許宗仁冷冷地說道。

“原來如此,現在我總算明白為什麽我心中一直隱隱不安,是我和白兄一切都進行的太順利了,現在想來,你們安排的那些埋伏是故意讓我看到,為的就是讓我誤認為你們已有防備,以此來迷惑我的判斷,果然是高招。”蕭進終於把整件事給想明白了。

“嗬嗬,你明白地太晚了,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給我殺。”許宗仁手一揮,他手下的人馬蜂擁而至,殺向了正派人士,大殿之上頓時亂成一片。

“噗”蕭進一劍將一個魔域的門人刺了個透心涼,正待拔劍,突然,這魔域門人竟然雙手握住了他的寶劍,用頭向他撞了過來,他大驚不已,手中寶劍一陣急轉,頓時那魔域門人的十個手指齊根而斷,蕭進收劍一退,避開了那人的迎頭撞擊。所謂‘十指連心’,再看那人卻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依然不依不饒地向他衝來,蕭進心念一轉,迎上前去,那人頸間寒光閃過,一條極細的劍痕出現在他的頸間,緊接著他的頭顱便掉落在地上,傷口鮮血如噴泉一般直衝而出,這時他的身體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時其餘高手也和他一樣發現了這群人的異樣,不少人破口大罵:“將活人煉成死士,此等有損陰德之法也隻有你們魔域才會用,簡直有違天道。”

“哈哈,天道隻有一個,成王敗寇,等你們盡數而亡,我魔域就是天道,誰敢不從?”許宗仁瘋狂地笑道。

這時他身邊多出了一個人,一個矮小,長相醜陋馱著背的小老頭,他咧著嘴嘿嘿笑道:“許軍師,這次這批死士你還滿意吧。”

“魔醫前輩親手煉製的死士果然非同凡響。”許宗仁恭敬地說著。這小老頭正是當年將萬天仇救起的魔醫——崔人命。

崔人命眼中泛著激動的神光,他用欣賞地眼神看著場中血腥的殺戮,這些死士對於他而言就是他的心血、他的傑作。他用近乎瘋狂嗓音叫道:“孩子們,給我殺,殺光他們。”然後他閉上雙眼,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聞花香一般嗅著場中令人作嘔的血腥之味,臉上盡顯陶醉之色……

再看大殿之中,雙方地拚鬥幾乎已經到了白熱化,正道中人每個人都如地獄來的煞神一般,全身通紅,已分不清是死士的血還是自己的血。不少功力較差的弟子已被死士撕扯地支離破碎,地麵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整個大殿如人間煉獄一般,恐怖異常,此刻所有的人都已麻木了,仿佛他們正在砍殺的是一隻雞?一隻鴨?人性在這時已變得不值一提。看著一批又一批無視生死的死士,不少正派中人心中開始絕望了,意誌薄弱的都已處於崩潰之中,對迎麵而來的死士完全喪失了抵抗能力,一下便被淹沒在死士的汩汩人流隻中,慘叫聲不絕於耳。正當所有人都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如天籟般的聲音在空中回響:“掌門我們來了。”

緊接著外圍的死士一陣**,成片成片的頭顱向天空飛去。

“是關翎和薛讓來了,眾掌門我們有救了,大家打起精神,隨我一起殺出去。”蕭進見關翎、薛讓殺到,頓時精神一陣大聲叫道。

聽聞救兵到了,場中所有人立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在生死有的選擇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會出於本能的爆發出內在的潛力。這時的正派中人正是如此,原本已疲憊不堪的體內再次充滿了力量,眾人全力拚殺,硬是在重重包圍之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關翎和薛讓此時出現正是受了蕭進之命,蕭進擔心今日的行動會有變數,便讓他二人從所帶弟子中挑出十個最強的精英,跟隨在大隊人馬身後,吩咐他們如果沒有意外就不要出手,但若己方人馬遭到伏擊,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方可出手,到時己方人馬必定士氣大震,想一股作氣衝出重圍就有機會了。正是蕭進的深思熟慮才讓眼前這局勢出現了轉機。

很快裏外兩股人馬合到了一處,一起向外突圍。

“蕭大哥,我來墊後,你帶眾人先走。”白少堂擠到蕭進身邊正色道。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要去也是我去,這次行動的失敗全都怪我。”蕭進拒絕道。

白少堂一臉著急地說道:“蕭大哥,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快帶眾掌門離去,我來斷後。”說完白少堂便朝後方擠去。

“白兄”蕭進還沒來得及阻止,白少堂便已消失在人群之中,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他歎了口氣轉過頭大聲叫道:“大家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衝破重圍了。”

眾人聞言齊聲叫道:“好,殺出去。”

再說白少堂向後方擠去,不停地跟身邊的正道中人喊著:“大家快撤,我來斷後。”

金剛門掌門梵戰天、青城派掌門史康明聞言同時叫道:“白兄弟,我來助你。”言罷兩人便擠到白少堂身邊和他一起對抗迎麵而來的死士,兩派僅剩的幾名弟子見掌門留下來斷後,也紛紛調頭再次殺回。

由於白少堂、梵戰天是史康明及其門下弟子的奮力阻擋,終於讓蕭進等人衝出了重圍,逃下山去。而他們三人及其門下弟子則再次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這時他們再想逃已然不可能了。

眼看著門下僅剩的幾個弟子一個個得倒去,兩位掌門痛心不已,手中招式越發淩厲,但這僅僅是暫時的,由於長時間的撕殺,他們內力消耗極大,現在他們二人也已到了強弩之末。

“噗”一隻手直直地插入了梵戰天的小腹。

“啊”隻見梵戰天痛苦地叫著,雙手緊緊地抓著那名死士的手。這時他身側又上來兩名死士,舉起單掌,用力地向他的雙肘之見劈去,“哢嚓”一聲,梵戰天的雙臂應聲而斷,雙肘斷口之處血肉模糊,森森白骨赫然顯露在外。

“啊”梵戰天再次痛苦地慘叫。這時插在他小腹中的手用力一攥,一串白花花的腸子被直直地拉了出來,此時的梵戰天再也無力叫喊,隻見他雙腿一軟,整個人便躺在了地上,喉間咕咕地作響,嘴中的鮮血大口大口噴出,小腹傷口之處還掛著大串白花花的腸子,他整個人在地上不停地**著,雙眼神光渙散,堂堂金剛門門主就這樣慘死在魔域的死士之中。

此刻周圍的弟子均已傷亡怠盡,史康明見梵戰天死狀奇慘,嚇得麵色如霜,先前那視死如歸的氣勢早已當然無存,死並不可怕,但看著別人痛苦的死去,這個過程卻是比死還要可怕。很快,史康明便被眾死士給淹沒了,大殿之上響徹著他無比淒慘的叫聲。

此時還剩下一個人沒死,他就是白少堂,但他此刻也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住手。”這時一直在大殿之上的許宗仁抬起手喊道。

眾死士立刻停了下來,朝兩邊散去,許宗仁緩緩走下台階,來到了白少堂麵前,眼中精光暴閃,突然他拔出手中寶劍刺向了白少堂。

“噗”白少堂整個人被他的寶劍前後貫穿,許宗仁將頭靠近白少堂的耳旁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域主吩咐過要我這麽做,你放心的去吧。”說完,他將寶劍用力拔了出來,在許宗仁將頭慢慢移開白少堂耳邊的那一刹那,白少堂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後他便緩緩地倒了下去。

許宗仁甩了甩劍上的血漬,插劍回鞘,然後喊道:“來人。”

“屬下在。”

“把這個人抬到山腳下扔了。”許宗仁點著白少堂說道。

“是”

緊接著又過來一名手下,兩人一起抬著白少堂的屍體走到了山下,隨便找了個地方,便將他扔在了那裏。

再說蕭進等人,倉皇逃下山之後,便找了個山洞用巨石擋住洞口暫時躲了起來。這時各派掌門清點人數,都差點沒哭出來,這一戰幾乎是全軍覆沒,每派逃出來的弟子均不過超過五個,而且白少堂、金剛門掌門及其弟子和青城派掌門及其弟子如今還生死未卜,如此慘狀勝過當日九華山一役。眾人均沉浸在悲傷之中。

過了許久,天色漸黑,蕭進開口道:“魔域的人好象沒追出來,我看我們還是趁夜走吧。”

眾掌門沒人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隨後蕭進便帶著眾人摸著黑走了出來。沒走多久,突然前方一名弟子叫道:“這裏躺著一個人。”緊接又一個聲音響起:“咦,好象是白少俠。”

蕭進聞言立刻跑上前,趁著月光看去,這人渾身是血,臉上的血漬此刻已被一名弟子擦幹淨了,蕭進盯睛望去,頓時腦袋嗡的一聲,這人不是白少堂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