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總壇

“什麽人?”一名守衛警覺道。

“我要見萬天仇。”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出現在守衛麵前。

“放屁,域主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麽?”守衛大怒,出手便朝蒙麵人攻了過去。這魔域總壇內的守衛確實實力不凡,絲毫不亞於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出手又快又狠,但這黑衣人既然能避過山下那麽多眼下來到總壇內,又豈會是庸手?守衛快,他更快,還沒等守衛攻到眼前,他的劍就已架在了守衛的脖子上,眼中寒光陣陣,冷冷道:“我要見萬天仇。”

“哈哈,閣下果然好功夫,何必與我手下一般見識。”隨著一聲爽朗的大笑,萬天仇從內堂緩緩走出,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高瘦的中年人,此人正是他的智囊許宗仁。

“域主,他……”被黑衣人製住的守衛正要說下去,隻見萬天仇袖子一揮說道:“這,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域主。”守衛瞪了黑衣人一眼,自顧走出了總壇。

萬天仇靠在座位上笑看著黑衣人,慢慢說道:“閣下來我魔域不光是為了見老夫一麵那麽簡單吧?有話請開門見山直說。”

“萬域主,果然爽快,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此次前來是有兩件事告訴萬域主,其一,武林各派已結成同盟,由蕭進任盟主,正向此進發,打算一舉將魔域剿滅。”

萬天仇擺擺手,笑道:“此事我已知道,老夫如今傷勢痊愈,定讓他們有來無回。不知你說的第二件事又是什麽?”

黑衣人眼中放出異樣的神采,輕笑道:“這件事域主一定感興趣,我知道域主一直以來都在探詢易天行的下落。”

“什麽?難道你知道他的落腳處?”萬天仇眼中暴射出攝人心魄的寒光。

“不錯,在下不但知道易天行身在何處,而且還知道他此刻已功力盡失,域主如果這時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嗬嗬……”黑衣人奸笑著看著萬天仇。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易天行,老匹夫,這次老夫定要將你碎屍萬斷。”萬天仇突然頓了頓,冷笑著說道:“閣下不會無緣由的將此消息告訴老夫吧,說吧,你想讓老夫拿什麽來交換此消息?”

“哈哈,和萬域主談事情就是爽快。”黑衣人仰天大笑,隨後正色道:“我想拜入域主門下,助域主稱霸武林。”

萬天仇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犀利的寒光,轉瞬即逝,笑道:“你憑什麽就認為老夫會相信你所說的是真的?”

黑衣人嗬嗬笑道:“憑我能讓域主輕易地將武林控製在手中。”

“哦?且說來聽聽。”

黑衣人正要上前,一旁的許宗仁忙攔在萬天仇麵前,嗬斥道:“你想做什麽?”

“宗仁,讓他過來。”

“是,域主”許宗仁嘴上這麽說,但手中並未放鬆,隻要黑衣人一有異動,他會隨時出手將黑衣人斃命。

黑衣人俯下身在萬天仇耳邊輕聲嘀咕起來,萬天仇不時地點著頭,眼中精光陣陣,臉上漸漸露出喜悅之色。

“哈哈,好,好計策,閣下謀略老夫佩服。”萬天仇大笑著說道。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現在就將易天行的行蹤告訴域主,易天行如今正在青霞山中的無暇穀內閉關修練,身邊有‘塞北五氏’替他守關,域主可立即派人前去察探。”黑衣人口氣誠懇地說道。

“好,太好了,宗仁,立刻飛鴿傳書給青霞山附近的分壇,讓他們去察探一下易天行的行蹤。”萬天仇神色激動道。

“是,域主”許宗仁匆匆向殿外走去。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讓我看一下你的廬山正麵目了吧。”萬天仇笑道。

黑衣人慢慢地將臉上的黑布撕了下來。

“哈哈,我認得你,當日在萬劍宗上我見過你,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魔域的人,好好替老夫辦事,他日我必不會虧待你。”萬天仇正色說道。

“謝域主賞識,我定不會全心全意為域主辦事。”黑衣人單膝跪地拜謝道。

“好,起來吧,那你就按預定計劃去部署吧,這快‘黑魔令’你帶在身上,以後可自由出入魔域,沒人會攔你。”說著萬天仇將手中令牌隨手一甩,一道黑光直射黑衣人而去。黑衣人單手接下,將令牌揣入懷中。

“謝域主,那屬下先行告退。”黑衣人重新將黑布蒙於臉上,轉身而去。這時許宗仁剛好從殿外回來,與他擦肩而過,許宗仁走到萬天仇麵前麵帶疑慮地問道:“域主,此人靠得住嗎?該不會是正道中人派來的奸細吧。”

“嗬嗬,此人靠不靠得住老夫並不知道,哪怕真的是正道中人派來的奸細,對老夫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不過此人謀略之深,似乎不在你之下啊,若按他剛才所言對付正道中人,那我們稱霸武林便指日可待了,但老夫覺得此人城府極深,隻怕是另有所圖吧,宗仁,你親自去盯著他,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麽花樣。”萬天仇皺眉說道。

“域主,這無名之輩需要如此謹慎對待麽?許宗仁不解道。

“你有所不知,剛才老夫略微試了一下他的伸手,此人功力恐怕不在你之下啊。”萬天仇此言一出,許宗仁不禁一怔,說道:“此人恐怕極不簡單,域主那我現在就去,有情況我直接傳書給你。”

萬天仇擺擺手道:“恩,快去吧。”

許宗仁走後,萬天仇又找來手下人,將魔域的守衛重新部署了一遍。一切都已就緒,萬天仇開始耐心地等待著正道中人的到來……

雙嶼港

“船主,眼線飛鴿傳書來報。”一名下人將一張小紙條遞到王直手中,王直打開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原來這其中一個小子竟然是玄天山莊的少莊主,這下事情可真棘手了。他思咐了片刻,便抬頭道:“原太郎”話音剛落,陡然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麵忍者單膝跪地出現在他麵前。這人正是當日從洞庭湖逃回的忍者

“主公,有何吩咐?”原太郎生硬地說道。

“你替我送一封信給中川俊一,我有事找他幫忙。”隨後王直便起身回到書房,迅速地寫好了一封信。再次來到大廳之上,將信交給了原太郎。

“快去快回,將中川的回複帶給我。”王直交代到。

“嘿”原太郎起身而去。

這時王直一旁的管家好奇地問道:“船主,既然已經知道對方是玄天山莊的少莊主,為何還要幫嚴世藩去辦此事?玄天山莊可不好惹啊。”

王直聞言搖了搖頭問道:“一個山莊和一個朝廷,哪個更不好惹?”

管家想也沒想便道:“當然是朝廷。”

王直又說道:“如今嚴嵩父子權傾朝野,勢力之大幾乎隻手遮天,我做得買賣都是朝廷嚴禁出海的物品,如果一旦被人查到,誅九族都嫌少了。現在我與嚴世藩拉上關係,在他的關照下,沿海的這些官員基本上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過場而已。雖然是件小事,我也要盡力幫他去做,因為越是這樣的小事,我越盡力去辦就越能顯出我對他的誠意。”

管家又問道:“可是嚴嵩父子權力如此之大,但為何不派人帶兵前去剿滅他們?而要繞那麽大圈子找我們去替他們解決這些問題。”

“哎……玄天山莊的燕清揚又豈是派兵就能將其殺死的?萬一殺不死,那他要去殺嚴嵩父子簡直易如反掌,所以說官越做越大,膽子也就越來越小,沒有十足把握的事他們都不會輕易去幹的。”王直一臉不屑地說道。

“可是,讓我們去殺燕清揚的兒子,如何若被他知道了,那船主以後可就危險了。”管家擔心道。

王直笑道:“為什麽我要讓原太郎給中川俊一送信,原因很簡單,我知道當年中川俊一曾派出一批精英忍者前去抓燕清揚的夫人和小孩,至於為什麽要抓他們這我也不得而知,不過那次去的這批人無一生還,對此事中川俊一一直耿耿於懷,我這次將燕清揚兒子的行蹤告訴他,就是打算借中川俊一之手來對付燕若穀那小子,如此一來中川俊一便會欠我一個人情,對我來說無疑是多了一張護身符,而且就算那小子真出事了,燕清揚也找不到我們頭上來,這樣即能幫了嚴世藩,也讓中川俊一欠我一個人情,最主要的是燕清揚也查不到我的頭上來,畢竟我不是武林中人,他想破頭也不會想到我身上來。”

管家連連點頭,稱讚道:“船主這招借刀殺人果然厲害,一舉三得啊。”

“嗬嗬,我是個生意人,我隻做有力可圖的事,嚴世藩我不會得罪他,也不想得罪他,以後我還有很多地方要用到此人,所以不管他有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他,因為我知道,他將來回報給我的,會比我現在付出的要高出很多很多。”王直的小眼之中透著一絲奸詐,笑著說道。

是的,一個成功的生意人會把握住任何契機將原本無利可圖的事轉眼間就變成一件一本萬利的事。王直可以說在這方麵是個中高手,這也是他在短短五、六年時間裏成為暴發戶的重要原因之一。正所謂‘無商不奸,無奸不商’可以說王直很好地詮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