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婉瑩的要求下,燕若穀在天陰宮小住了下來。

然而正在燕若穀在天陰宮快樂地陪著蘭碧兒和嶽婉瑩之時,江湖中卻發生了大事。除了八大派之外其餘各大派的掌門接二連三地離奇死亡,這也讓活下來的各派掌門都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時八大派掌門召集其餘各派再次聚首,共同商議此事。經過已死的幾位掌門座下的弟子對其傷口地描述,眾掌門俱是大驚,這殺人的手法很像魔域所為,當年魔域為禍武林之時,死在其手上的各派高手皆被剜出雙眼,然後將眼珠放入死者自己的口中,手法殘忍之極,而據那些門派弟子所言,這些掌門正是被剜出雙眼,而口中也確實含著自己的眼珠。這讓各派掌門心顫不已,這麽個死法,手段實在是太毒辣了,也隻有魔域之人才能想得出來。眾人經過商議,均認為萬天仇的傷勢不比易天行輕,此時聯手殺上魔域,定能一舉功破,便一至推舉蕭進為這次行動的盟主,原因很簡單,因為蕭進是眾人公認的足智多謀。而蕭進卻對此行動充滿了疑問,他思咐著:如果萬天仇傷未好,為何他會有如此動作?這無疑會引起武林公憤,到時各大派聯手殺上魔域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要說他的傷勢已好,這也不太可能啊,易天行都傷這麽重,那他也必然不會輕,短時間之內想恢複不太可能,難道說這裏麵有什麽陰謀?蕭進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再看看眼前的掌門個個都讚同攻打魔域,要想攔他們就必須能拿出讓眾人信服的理由,可如今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能說服他們?無奈之下蕭進隻得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而此刻另一方,山本和胡誌遠正在暗中靜靜地看著各派的行動,兩人心中都竊喜不已,任蕭進在聰明,也不會想到此事和他們有關。而更讓蕭進沒想到的是,萬天仇在‘浩天神鼎’的幫助下早已恢複自身功力,他此刻正派人全力追查著易天行的行蹤。

江湖中發生的事端,終於還是傳到了天陰宮。

“婆婆,我想和白兄一起去助我蕭大哥對付魔域。”燕若穀恭敬地說道。

“穀兒,江湖中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去解決,你爹都不管,你也不要插手,在這裏再好好地陪婆婆住一段時間。”嶽婉瑩委婉地說道。

燕若穀見嶽婉瑩並不同意,心中也直著急,多日的相處嶽婉瑩對他疼愛有佳,讓他感受到了什麽是祖孫親情,他實在不願意掃了嶽婉瑩的興致,可是他又擔心蕭進那邊。正在他躊躇不定的時候白少堂開口了:“燕兄,你就在這裏好好陪陪宮主,別掃了她的興,蕭大哥那邊我去吧,反正這些日子我在這裏也無事可做,到不如出去幫個忙也好,你看如何?”

燕若穀忙抱拳謝道:“如此甚好,那就麻煩你了,白兄。”

“哈哈,你我兄弟何須客氣,更何況蕭大哥的為人也是白某所欽佩的,我幫他也是出於自私的想法,哈哈……”白少堂笑著說道。

燕若穀心中一陣感激,用力地朝白少堂點點頭,說道:“萬事小心,我不希望你和蕭大哥兩人中的任何一人有事,你們兩個一定都要安全的回來。”

白少堂正色道:“燕兄,放心,我和蕭大哥一定都不會有事的,好了,我即刻啟程,免得延誤了。”

“等等”燕若穀喊住了白少堂,說道:“還有件事要麻煩白兄,此次你出去,若有時間替我去一趟青霞山,無暇穀,幫我看一下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如何了,我很牽掛他。”

“好,等事情辦完了,我就去,你放心吧,那我走了,保重”說完,白少堂便轉身離去。

“保重”

“穀兒,你不會怪婆婆不讓你去吧。”嶽婉瑩輕聲問道。

“穀兒不敢,婆婆也是想多看看穀兒,一番心意穀兒又豈會不知。”燕若穀非常體諒地說道。

嶽婉瑩聞言,心中暗暗歎道:無暇,你生了個好兒子,為師真替你開心,放心,以後我會像對自己的外孫一樣對待他,絕不讓他受半點委屈。

“師父,在想什麽呢?”蘭碧兒從後堂走了出來,將一杯參茶遞了過去。

“哦,沒事,師父隻是有點累,想先進去休息一下,碧兒,你就陪著穀兒在這君山四處走走,不用管我知道嗎。”嶽婉瑩微笑著看了看眼前的這一對金童玉女,心中開心異常。

嶽婉瑩走後,燕若穀詭笑著說道:“碧兒,婆婆說讓你好好陪我四處走走,你打算帶我去哪兒啊?”

“哼,現在師父疼你多過疼我,你這個壞蛋。”蘭碧兒吃醋地說道。

“嗬嗬,你不要吃醋啦,走,帶我四處逛逛。”燕若穀說著就拉起蘭碧兒的手往外跑去。

兩人在山林間追逐嬉戲,相互打鬧,快樂不已。不多時二人跑累了,找了塊巨石坐了下來,燕若穀躺在巨石上,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當年在無暇穀,他不也是這樣躺在草屋外的巨石上嗎?這時他突然起身,從懷中掏出了‘玄陰指法’慢慢地看了起來。

“燕大哥,你想練這個嗎?”蘭碧兒嬌聲問道。

“恩,反正眼下也暫時沒事,我想趁這段時間好好修練一下這套指法。”燕若穀翻著手中的書說道。

蘭碧兒點點頭道:“也好,那你在這好好練,我先回去,晚點我會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恩,謝謝你,碧兒。”燕若穀用熾熱的眼神看著她,他喜歡碧兒的懂事。

“討厭,這樣看人家,不理你了。”蘭碧兒捧著潮紅的麵龐匆匆逃離。

嶽婉瑩見蘭碧兒一個人從外麵跑了回來,忙問道:“碧兒,穀兒呢?”

蘭碧兒臉色依然泛紅,嬌聲道:“燕大哥在練功,好象是他爹留了一套指法給他。”

“哦”嶽婉瑩點點頭,隨後又抬頭問道:“碧兒,為什麽你的臉這麽紅?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

“難道穀兒對你做了什麽?”嶽婉瑩詭笑著看著她。

“師父,燕大哥沒對我做什麽,你不要誤會了。”蘭碧兒紅著臉,著急地解釋道。

“哈哈,傻丫頭,害羞什麽呀,師父難道還看不出來你們兩個小家夥私底下眉來眼去的?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師父不會幹涉你們的事,我倒還想早點喝你這杯茶呐,嗬嗬……”嶽婉瑩嬌笑著說道,別看她已經七十歲了,但容貌還是三十左右,她一笑起來依然百媚橫生。

“師傅……”蘭碧兒此時的臉早已紅地像個蘋果一樣,嬌叫一聲,躲進了嶽婉瑩的懷中。

這邊的天陰宮依然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但這時的江湖中卻已經風雲變色,又一場大戰即將展開……

另一方麵

寧波府雙嶼港

“船主,出去辦事的人回來了,但隻回來了一個。”一名手下回稟著。上方坐著一個中年人,此人短眉小眼,臉上掛著奸佞之色,正是‘五峰船主’。此人名喚王直,一直以來便將大明王朝嚴禁出海的硝磺、絲綿等物品駛抵日本、暹羅等國,進行貿易往來,牟取暴利。僅僅五、六年時間,他就獲得了巨額資本,成為違禁貿易的暴發戶,因其名號為‘五峰’,故自詡為‘五峰船主’。

王直聞言臉色大變,急道:“快讓那人進來。”

不多時從沒外進來一個黑衣忍者,朝王直半跪道:“屬下辦事不利,沒將那二人殺死,還請主公降罪。”

“到底怎麽回事?”王直問道。

這黑衣忍者便將當日刺殺燕若穀和白少堂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王直聽後便點了點頭道:“此事不能怪你,是對方武功實在太強了,你能回來將此消息告訴於我,這已經很好了,最起碼讓我掌握了他們的一點信息,起來吧。”

黑衣忍者微微起身,隨後又想起了什麽,開口道:“主公,屬下見他們所去的方向應該是君山,那裏是天陰宮所在之地。”

“天陰宮?看來此事越來越複雜了,唉……東樓的這個堂弟還真是會捅簍子啊。聽說這天陰老妖不好惹啊。”王直無奈地歎道。

“主公,不如讓真倭門的人前來相助?”黑衣忍者問道。

王直擺擺手道:“暫時不用,我們靜觀其變在說,你先退下吧”。

“嘿”黑衣忍者手中結印,“砰”的一聲一股白煙冒起,頓時消失在大廳之上。

“來人”王直叫道。

“船主,有何吩咐?”下人問道。

“去調查一下這兩個人的背景,查到後立刻飛鴿傳書給我,越快越好。”王直命令道。

“是,船主。”下人起身匆匆離去。

大廳之上此刻隻剩下王直一人,他喝了口茶,閉起眼睛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