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定鬆接了,若有所思地拿著,卻沒有立即喝下去。

任沙揚又笑了,道:“喬老弟,為什麽不喝,怕這酒裏有毒?”

“不,不。”喬定鬆雖沒有說出理由,心裏著實有些顧忌,但還是仰頭便喝了。

這樣的美酒,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就算有毒又何妨!

喬定鬆喝了兩口後,一邊讚許一邊遞給張楓,道:“果然是好酒,張楓兄弟,你也來喝兩口。”

張楓自是沒有推辭,喬定鬆都喝了,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抓過酒囊後,一口氣地往嘴裏灌,生怕一停下來別人就會奪走了似的,他比任何人喝得都多,就連還沒有走的黃二順子見了眼睛都發出心庝的光來。

任沙揚並沒有去怪張楓這種喝法,酒本來就是讓人喝的,怎樣喝,那又何必去計較呢?不但沒有怪,反而欣賞道:“張兄弟真的好氣量。”

張楓足足喝了三大口,烈酒下肚,忽如翻江倒海,酒氣上湧,逼得他臉紅耳赤,其實他也並沒有敞開心懷地喝,隻是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使自己心裏的痛苦減輕一點罷了。

任沙揚看了一眼張楓後,把視線轉移到黃二順子的臉上,那張臉就像一隻貪吃的貓,饞涎得不得了,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張楓每喝多一點,他那張嘴就大一些,任沙揚見了,想笑,卻沒有笑出來,等張楓喝完,拿過酒囊,丟給黃二順子,道:“接著,也來兩口。”

黃二順子還沒反應過來,見酒囊丟向自己,慌忙用手接住,愣在那裏一會,連咽了幾口口水,眼睛巴巴地望著任沙揚,以為是自己剛才聽錯了,任沙揚向他點了一下頭,黃二順子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還有誰在此時比他更需要酒呢?如果能將剩下的這些喝完,就算過後給孟老三暴打一頓,他也認了!

既然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孟老三也許不會打他;既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任沙揚也不會讓孟老三打他,但他卻是第一次騙了孟老三,為了任老大去騙了自己的兄弟,他不想,卻隻有這樣去做,他沒有責怪任老大,那隻有怪自己了。

酒喝了,所有的煩惱在酒意還沒退去的時候,都已不再是煩惱,一囊酒,四個人輪著把它喝完,不能算多,也不會太少,意興猶未盡,腦脹仍清醒,這是很美妙的一刻,但世上有多少酒徒願在這一刻停留,去享受這種美妙,大多數做的,隻是拚命地把自己灌醉!

“上麵開始有動靜了。”任沙揚在沙漠裏,比任何一個人的感覺都要靈敏,上麵若有風吹草動,第一個發覺的當然就是他了。

喬定鬆細聽之下,接上來道:“他們果然忍不住了。”

任沙揚道:“上麵不好受,他們不會停留太久的。”

喬定鬆提醒道:“你的手下……。”

任沙揚明白他的意思,揮了揮手,自信地道:“放心,他們不會那麽輕易被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