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沙揚這次笑了,雖然不是很大聲,笑聲裏卻暗藏百意,讓人聽了覺得心慌,笑完後道:“喬兄所言極是,我就不去招惹他們了,留條性命痛快地陪兩位喝杯灑吧!”

“這裏藏有酒?”喬定鬆問道。

“嗬嗬,當然沒有。”任沙揚道:“不過要喝,總是有辦法的。”

在這種地方,能喝上一口水已經是很不錯了,若能喝上一杯酒,那還真是非常幸運的一件事兒。

任沙揚拍了一下手掌,沒多久便有一個手下走進來,身上還留著黃沙,也不知是從哪裏鑽出的,見了任沙揚就問:“大當家,您找在下有事?”

任沙揚道:“二順子,外麵的兄弟怎麽樣了?我的命令傳到沒有?”

“他們沒事,沒有大當家的命令,誰也不敢擅作主張。”黃二順子道。

“唔。”任沙揚點點頭,滿意地道:“你去孟老三那,給我弄點酒來。”

“是。”

黃二順子應了一聲,然後走了,走的時候臉色有點為難,任沙揚是看見的,卻沒有去怪他,好像早知道會這樣似的。

一個嗜酒如命的人,在買不到酒的地方向他討酒喝,那還不如把他殺了!

黃二順子為難,並不是怕要不到,而是擔心孟老三不相信自己,任沙揚平時不多喝酒,他要求時時刻刻保持警惕,隻有每次滿載而歸的慶功宴上,才盡情地把自己灌醉,孟老三則不同,他幾乎酒不離身,沒有酒就全身沒有力氣,連兵器也拿不穩,這兩人的習慣所有的兄弟都清楚,所以在這個時候去向孟老三要酒喝,那比跑回邊城去買還要省事。

邊城不能回,酒卻是任老大要的,沒有人教你應怎樣開口,但酒一定要拿回來,無論是誰接了這麽一個任務,臉色都會變得難看起來。

沒多久,那個手下跑回來了,手裏還真提了一個羊皮囊袋,跟之前裝水的那個沒有什麽兩樣,長期在沙漠中奔走,最管用的也屬這個了。

“大當家,給。”黃二順子喘著粗氣把酒遞過來,臉色更難看,更黑了,但那張嘴,卻掛著僵硬的笑容。

任沙揚接過,拔開囊塞,一陣酒香撲鼻而來,笑道:“二順子,還真有你的,能把孟老三的酒弄來,你倒說說,這酒是怎麽到手的?”

“我,我……。”黃二順子吞吞吐吐地道:“我上去之後,見他憋得不得了,就去提醒他‘放精神點’,然後我說大當家要回城一趟,讓我來問兄弟們要不要帶點什麽?這時孟老三兩眼就發光地叫著‘要,要’,把酒囊打開大喝一口,還想再喝,我搶了就走,說是讓大當家幫忙打酒去……。”

“好個二順子,還真有你的,鬼點子還不少呀。”任沙揚道:“這孟老三喝酒怕他誤事,不喝酒可要出亂子,平時什麽事都依我,唯有喝酒這事,我還得讓著他。”

任沙揚把酒囊往嘴裏灌去,猛喝兩口,遞向喬定鬆,話鋒一轉,道:“喬老弟,來,喝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