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裏除了一條由中間穿行而過的羊腸小道外,別無它路,張楓跟著來人用手扒開矮木樹枝繞來繞去,根本辨不了方向,如果沒人帶路,讓自己去找,還真得費一番工夫。

前麵地勢漸高,張楓抓住樹木借力而上,心裏有些怨氣,問道:“還有多遠才能到?”

“不遠了,就在前麵。”來人一邊趕路一邊道。

過了那片高地,果然看見許多人影,而且還有一個帳篷,帶路的人向帳篷走去,和站在門口的守衛耳語兩句,直入裏麵,然後很快又出來了,對張楓道:“我們的喬領隊有請,正在裏麵恭候,張領頭請進去吧!”

張楓見帶路人說得雖客氣,心裏卻很不是滋味,這喬老頭的架子也難免太大了,我都到了帳前,也不出來迎接,這算什麽,正在考慮著是不是要進去的時候,帳篷裏喬定鬆的話語竟傳了出來,道:“張兄弟,我身體有些不便,不能出來迎接,你還是自己進來吧!”

這話倒是誠懇,沒有半點諷刺的意思,張楓見喬定鬆的語氣隨和,總算消了消氣,不去計較那麽多,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喬前輩身體不適?不知在下能否幫上忙。”

“不用,不用。”喬定鬆推辭道:“這點小事怎能麻煩張兄弟。”

張楓掀開帳簾,見喬定鬆盤坐在裏麵,地上鋪了防濕的厚布,隔絕地氣的侵襲,就算睡下去,也無礙於事,喬定鬆果然沒有說謊,臉色有些難看,這可不是裝出來的,就算刻意偽裝,也很難逃得過張楓的眼睛。

“前輩受了內傷?”張楓蹲下去問道。

“唔。”喬定鬆點點頭,承認道:“是的,你應該認識蕭公子?”

“前輩所說的是不是玉簫山莊的蕭玉音?在下當然認得,他近來一直在‘天下同盟’裏進出。”張楓道:“難道是他傷了前輩?”

“是。”喬定鬆話剛出口,馬上又搖頭道:“不,不……,唉,這也不能怪他。”

看著喬定鬆那左右不分的神情,張楓也懵了,道:“他打傷了您,怎麽能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