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在同一時間操起了兵器,竭盡全力地抵擋著淩利的劍氣。林正南大喝一聲,用鋼鐵般的赤拳不斷地揮輪著,空氣中傳出“唬唬”的風聲,在別人的護掩下,拳拳緊逼敵人的要害;梅若寒施展著梅家獨特的劍招,以守為攻,沉穩自若,不斷地化解對方的劍氣。

蒙麵黑衣人並未被眾人的聯手圍攻而逼退,還是神態自若地揮動著他的長劍,招式變幻莫測,不停地與其它的兵器相接,發出金屬撞擊的響聲。

華衣少年張楓也不甘示弱,他的武功傳自他的父親張鼎山,張鼎山原是武當的弟子,跟林家是世交,這次他未能親臨,也是有意讓他兒子張楓出來磨練磨練,張楓從小跟著父親練習武當劍法,把他父親的七絕劍練得純熟,但年紀尚小,內力不深,心地浮燥,一心想把對方擊倒,他忽地變換步法,貫注全力,以一招“弓步穿劍”直刺對方心房。

蒙麵黑衣人運足內勁,騰空而起,長劍一揮,一道耀眼的白光飛向眾人。

“不可硬接。”林正南大喝一聲,鐵拳回收,飛身掠向張楓,用手臂為他抵了一劍。

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廳的地板,發出令人作嘔的腥味,十幾條屍體躺在地上,鮮血已慢慢地開始凝固。

“今天一個也休想活著走出去。”蒙麵黑衣人自信地道。

“你到底是誰?”林正南望著右手的斷臂恐懼地問道。

“你問得太多了,你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蒙麵黑衣人道。

“我死不足惜,不過,這事與侄兒張楓無關,你能不能放他走。”林正南道。

“我說過,一個也休想活著走出去。”蒙麵黑衣人道。

梅若寒把劍一揮,急道:“林堡主,你和張楓小兄弟先走,讓我來擋一陣。

“想走,沒那麽容易。”蒙麵黑衣人劍光一閃,急刺林正南咽喉。

林正南已沒有退路,眼睜睜地看著劍尖刺過來。

他閉上了眼睛。

劍尖已觸及他的咽喉。

窗外刀光一閃,這比閃電還快的刀光正飛向蒙麵黑衣人的長劍。

長劍掉在地上,蒙麵黑衣人手握著劍柄站在那裏,呆若木雞。

謝恩慢慢地走了進來,手裏握著那把彎彎而漆黑的刀。

“他現在還不能死,我還有話要問他。”謝恩道。

“那你問吧,我先走了。”蒙麵黑衣人飛身向門外飄去。

刀光又一閃,誰也沒有看清楚這刀光是怎樣發出來的。

誰也沒有看清楚他那把刀的模樣。

蒙麵黑衣人從半空中摔了下來,一條腿掉在地上。

謝恩道:“你還不能走,我也還有話要問你。”

蒙麵黑衣人摘掉臉上的黑紗,臉上露出慘淡的微笑,然後開始抽促,臉色由白轉青,眼珠再也不會轉動。

謝恩望了一眼道:“我並不想殺他,但他卻急著要死。”

梅若寒走過去,俯下身察看蒙麵黑衣人的致命死因,過了一會,他歎了口氣道:“他是中毒死的。”

謝恩道:“我知道。”

梅若寒道:“是誰下的毒?”

謝恩道:“他自己。”

梅若寒道:“他自己?他為什麽要服毒自殺?其實你還不想殺他。”

謝恩道:“我確實不想殺他,我也用不著殺他,但他一定得死。”

梅若寒道:“為什麽?”

謝恩道:“因為他殺不了我。”

梅若寒道:“很多人都殺不了你。”

謝恩道:“他不同,他殺不了我就得自殺。”

梅若寒道:“我不懂。”

謝恩道:“你遲早會懂的。”

梅若寒道:“你好像很了解他。”

謝恩道:“有一點,當年縱橫武林的四大殺手之一的唐劍飛怎麽甘心任人擺布。”

梅若寒道:“你的意思是?”

謝恩道:“有人要殺他,而且一定能殺得了他,要殺他的人武功要比他高很多,如果死在那人手下的話也一定會很痛苦。”

梅若寒道:“那人會是誰?”

謝恩道:“這正是我想問的。”

梅若寒道:“可惜,唐劍飛已死了,他寧願死也不願把那人說出來。”

謝恩走了出去,手裏握著他那把彎彎而漆黑的刀,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