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遜出手太快,出手太快的人往往也死得快,因為隻要有人出手比他更快,他就必死無疑。

他到死也不相信眼前之人會比他出手更快,明明是自己先出手,在他出手之後,就看到有一朵花向自己飛過來,很漂亮的一朵映山紅,自己親手栽種在大院過道的一棵映山紅,被白玉蘭走進來時隨手帶莖折了一朵。

那朵映山紅飛向他之後,他下意識地抽手回去一掌推開,但映山紅的花瓣也隨即散開,分成三片,三片花瓣同時擊向身體的三大要害,丁遜不敢怠慢,又連拍出數掌,在他拍出數掌之時,卻忘了白玉蘭手中還有一根花莖,帶刺的映山紅花莖,他眼睜睜地看著這根花莖直刺入了自己的心房。

丁遜死了,沒有誰知道是死在誰的手下的,因為他家裏的下人擄走所有的錢財也不知所蹤,消息第二天就傳到淳於圖傅的耳裏,他感到吃驚卻不奇怪,他當然知道凶手是誰,但卻不能說,一旦說出去,自己就算不死,也活不長了。

淳於圖傅近幾天都沒有出門,他的心裏像提著半桶水,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可終日,也沒有心思去街上的盡頭找他那位小情婦了,他一直在擔心,擔心白玉蘭會來找他。

如果一個人整天擔心一件事,那麽這件事離他也就不遠了,說不定很快就會發生。

白玉蘭果然來找他,當他第一眼看見白玉蘭跨進大門時,那種感覺就像給人當頭一棒,不暈也差不多了。但淳於圖傅卻不能暈,他快步走上前去,不斷地向她使眼色打手語,白玉蘭不理他,一直走進了他家的大廳,不請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

“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客人嗎?”白玉蘭倒不客氣。

“夫……。”淳於圖傅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叫夫人出來倒茶的,但又覺不妥,唯有自己親自去,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聽說長老的夫人很不錯,人長得年輕又漂亮,為什麽不叫她出來讓我看看!”

“這個,這個……,沒這樣的事,都是外麵亂傳的,怎敢跟姑娘您比!”茶已倒好了,淳於圖傅道:“白姑娘,還是先請用茶吧!”

“不急,不急。”白玉蘭道:“你不叫夫人出來,難道你就不怕我跟你單獨在一起她會發脾氣嗎?聽說夫人的脾氣還不小。”

“這……。”

“唔。”白玉蘭在看著他。

淳於圖傅心裏更發毛了,猜不透白玉蘭是什麽意思,但又沒法,隻好喚夫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