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晴空萬裏,前麵依稀可見人家,過了那條村莊,就是一個鬧市,鬧市當然熱鬧,方圓幾十裏,就隻有那一座很小很小的城,城裏的那一條街道,整天都有人來往,販夫走卒們更是活動尋常。

城小人多,在那裏做買賣,我們千萬不要小看他們,從老板臉上那種笑嗬嗬的表情,你就可以想象從中撈了多少油水。

衣服換了,飯也吃過了,白玉蘭看著過往的人群,心裏很是茫然,他們雖在不停地來來往往,但總有目的,晚了還可回家,而自己,卻不知道要去何處,不知在哪停留。

金子為也沒急著要走,他在那裏坐著,不知想什麽,過了一會兒,向白玉蘭問道:“你要去哪裏?”

這話應是白玉蘭問才對,她現在是跟著人家,沒有權利做主,人家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不然,怕是很難平安地活下去。

好在金子為並不壞,至少對漂亮的女人不起色心,白玉蘭跟著他心裏總算踏實。

“我沒有地方可去!”白玉蘭答道,她已沒有了親人,父親的朋友大多數不認識,就算認識也不一定可靠,出了這樣的事,要讓別人收留,還不知肯不肯呢。

“那你想去哪裏?”金子為再問道。

白玉蘭想了想,道:“我想回去看看,不知……,不知你願不願意陪我去!”

這可能是她想得出唯一還可以去的地方了,她的心裏又很矛盾,回去再也沒有什麽意義,隻能讓昨天的場麵再重複回憶一次,那種痛苦,她又怕自己不能承受,但不回去看一下,心裏的那個心結又解不開,總得回去收拾下一下吧,就算沒人陪著,她冒死也得回去一次!

“好吧,反正我也沒什麽地方可去,就做一次好人,陪你去好了。”金子為付了賬,站起來,道:“走吧。”

兩人牽著馬並肩走出了城,金子為示意她上馬的時候,白玉蘭推辭著不肯上,感覺心裏過意不去。

金子為道:“你真的不上?”

白玉蘭倒也會為別人著想,道:“你走了那麽久,一定很累了。”

不累那是假的,但在這人來人往的大道上,讓一個女人牽著馬載著一個男人走,就算自己不介意,那也會引來很多異樣的目光,說不定還會有人不同意,看不過眼,要管這檔子事。

“我上了馬,你就不怕我跑了!”金子為道。

“如果你要走,我怎麽阻攔得了你。”白玉蘭低下了頭,小聲道:“你走了,我也不怪你!”

金子為看著眼前這女人,發現她在柔弱之餘,身上透著一股傲氣,這股傲氣雖讓人同情,但也讓人欽佩,這是一種特質,這種特質發展得好,將有助於她的人生;反之,也會毀了她。

除了這種感覺之外,還有一點,也博取了金子為的好感,那就是剛才白玉蘭說的那一句話中,他忽而有了一種曾有過的感覺,這種感覺也是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找到的,那就是他的妻子。

如果在白玉蘭的身上能找回妻子的那種感覺,他是否會愛上白玉蘭?是否他又對人生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