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為,不錯,此人正是金子為,封月教的第三任教主。

亡妻之痛,讓他變得意誌消沉,整日借酒消愁,厭倦塵世,就像一個飄浮的浪子,以天涯為家,處處不是家,而又無處不是家!

據說浪子是沒有家的,就像一粒塵埃,飄到哪裏算哪裏,在哪裏累了,哪裏就是他的家。

好在金子為還有一個女兒,那就是金心月,他總不能帶著她到處去流浪,到處去飄泊,不管自己變得怎麽樣,總不能讓女兒跟著去吃苦,所以他還會時常回到家中去看望女兒。

教中之事全交給了護法長老去打理,當然,對於特別重要之事,他還是會過問的,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教中倒也寧靜,沒出過什麽煩心的事。

“如果你今天帶我走,以後要我做什麽我都願意,都聽你的……。”白玉蘭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金子為沒有再說什麽,也不知該去說什麽,他的一句話,可能就決定了眼前這女人的命運,實在是不忍心讓她絕望。

單突這一夥人雖說可惡,但於自己無關,犯不著去跟他們為敵,但也並不是說就怕了他們,封月教的教主幾時怕過人。

一個人如果無所欲求,與世無爭,那麽他就會省去很多麻煩,什麽事也就看得開了。

隻是……,隻是有些麻煩你不去沾惹它,它也會把你牽扯進去的。

所以,他還在思考的時候,單突講了一句讓他改變主意的話:“你去指望他,別做夢了,再不跟我走的話,我連他也一刀劈了。”

白玉蘭一聽這話,心想:單突說的並不全無道理,他隻一個人,武功再高,又怎麽能對付得了那麽多人呢?再說他根本就不願意幫忙,自己總不能讓人家白搭了一條性命。想到這裏,白玉蘭把眼睛閉上,兩行淚水順著臉龐滑了下來,剛好滴在金子為的手背上,然後把手鬆開,身子一軟,整個人半跪在金子為的麵前。

單突抓在白玉蘭衣領上的手並未鬆開,此刻再用力一提,白玉蘭又被逼著站了起來,在轉身跟單突走的那一刻,眼睛還無奈地看了金子為一眼。

那種眼神裏的渴望,就好像在沙漠裏長途跋涉後幹渴得嘴唇裂開了的人想喝上一口水。

但當眼神消失的那一瞬間,最後的那一絲餘光,流露的卻是無奈的絕望!

金子為心裏一顫,他已被那一個眼神所打動,胸中氣血翻騰,手因激動而青筋暴起,一直緊閉著的嘴唇慢慢地張開,吐出一句話來,對著白玉蘭道:“你還欠我一壇酒!”

他為什麽不對單突說,他的那一壇酒明明是被單突潑在白玉蘭的臉上的,白玉蘭一口也沒有喝,他應該讓單突來賠才是。

這話雖然讓人莫名其妙,但話中的意思卻不含糊,誰聽了都知道,他是要讓白玉蘭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