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把話說清楚，誰的委托？”
程華搖了搖頭，笑容帶著歉意，“不好意思，江先生，黑羽有黑羽的規矩，我們從來不會透露委托人的信息。”說完，他指向不遠處的凱迪拉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上了車，江來開口道：“你們黑羽都掌握了什麽消息？”
“江先生，據我所知，卿曼容和卿玲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深空計劃。”
“你有什麽證據？”
程華緩緩道：“這件事情還得從卿玲說起，這個女人比你想象中還要可怕，因為她隱藏得非常深。這些年來，她一直以‘魅影’的殺手身份在各個國家行走。十多年間，她殺了很多人，你一定認為她是受到了雇傭，但實際上，那都是她掩人耳目的手段。其實，她的所有目標都是由她選定的。”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江來微皺著眉頭，心底很是不解。
“自然是因為深空計劃。”說到這，程華從車上拿出一份文件袋，遞到江來的手中，“這都是遭到卿玲殺害的死者資料，我仔細調查過，每個人的背景信息都比較完整，你一看便知。”
江來抽出幾份資料，認真的翻閱了幾眼，看完十多頁內容後，他眼中的驚色越來越濃鬱。片刻過去，他重新將資料塞入文件袋，正色道：“看來你對深空計劃的了解比我想象中還要多。”
程華笑了笑，“說真的，我很佩服聖殿，不愧是世界上最龐大的勢力。當年那件事情造成這麽大的轟動，但聖殿卻憑借自身的影響力強行將那件事給壓了下來，以至於沒幾個人知道真相。”
頓了頓，他拿起手裏的文件袋，“這些資料中記載的死者，都曾直接或者間接的接觸過那件事。卿曼容找他們，就是為了問出那個秘密。不過，幾經輾轉，浪費了十多年的時間，她才知道那個秘密原來掌握在聖殿手中，也就是後來的深空計劃。”
“卿玲的本事雖然不弱，但國外屬於聖殿的勢力範圍，單憑她一個人，根本不敢和聖殿開戰。根據黑羽的調查，在卿曼容加入女媧前，卿玲也曾以另一個身份成為女媧的一份子。相信你應該知道，女媧是後來興起的勢力，擴張非常迅速，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就能跟各大道門勢力平起平坐。”
“據我在女媧安插的探子匯報，卿玲進入女媧後，一直在暗中搜集關於三聖人的情報。後來，就是她把卿曼容引薦進了女媧。”
聽到這裏，江來忍不住問道：“卿玲在女媧是什麽身份？”
“說了你也不會知道，但安德魯卻非常熟悉，因為……當年就是卿玲以女媧的假身份跟你的老師接觸，想要交換深空計劃，結果被你老師給拒絕了。直到你的老師過世，由你接任聖殿國王，安德魯心有不甘，於是主動聯係上了卿玲，希望得到她的幫助，條件是用深空計劃當做報酬。”
“原來是她！”
江來臉色微冷，這件事情安德魯曾跟他提過，但他絕不會想到，安德魯口中的那名神秘男子竟然是卿玲假扮的。
“後麵的事情即使我不說，相信你也知道。不過，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意外。卿玲好像遇到了麻煩，無法脫身。因此，她借口深空計劃還不完整，想讓安德魯繼續研究下去。但實際上，她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拖延時間，但她不曾想到的是，安德魯竟然真的將深空計劃完善了。本來卿玲想親自跟安德魯接頭，拿回深空計劃。可惜，她行動受限，無奈隻好派出卿曼容，讓女兒出麵完成自己跟安德魯的承諾。”
江來點點頭，要不是程華告訴他，他根本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麽多事情。
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了！
難怪卿曼容會屢次設計利用他，並非對方無情，而是……她除了自己，沒有任何援助。雖然他能理解，卻無法接受卿曼容的做法。如果不是聽了程華的一席話，他恐怕還被蒙在鼓裏。
不得不承認，這對母女不僅膽大，而且非常狡猾。
現在，他可以確定的是，卿曼容和卿玲懷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深空計劃，另一個就是女媧的首領，三聖人。
結合程華的情報，仔細想想，旅館客房中的那句話終於得到了解釋。深空計劃，就是她們提到的鑰匙！
“程先生，你對‘它’了解多少？”江來虛空劃落筆，寫下一個它字。
“它？”程華搖搖頭，“想必你也得到了那間客房中的留言，不瞞你說，我沒弄懂意思。不過，相比之下，我更感興趣的是，深空計劃到底是通往哪裏的鑰匙。”
說到這，他饒有深意的看著江來，“江先生，你曾是聖殿的國王，我想你最清楚深空計劃的秘密，不知道你能否跟我分享下。”
“無可奉告！”
一時間，車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江來主動開口道：“你這次邀請我代表黑羽去參加聚會，是不是該告訴我原因？”
“黑羽雖然是隱藏在華國最大的情報組織，但論起實力來，黑羽根本無法和各個道門勢力平起平坐。我們之所以能讓他們感到忌憚，無非是掌握了某些人的隱私。他們害怕醜事被曝光，因此不敢找黑羽的麻煩，甚至還要給我們幾分薄麵。”
“以往，像這種聚會黑羽從不會受邀參加，但這次卻是個例外，各大勢力竟然指名道姓讓我前往。江先生，不怕你笑話，我這人很惜命，請你來的目的無非是為了保駕護航，以防萬一。隻要我能安全活著回來，必有重謝。”
江來暗自點頭，不再多言。
一路無話，經過五個多小時的車程，直到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乘車抵達了目的地。
下了車，江來舉目四顧，看著這是一座小鎮，一條寬敞的主街筆直延伸四公裏左右，兩旁樓房林立，店鋪遍布。鎮子雖然小，但氣氛很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如龍。
“程先生，這是哪？”
“義和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