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饒恕

“說!‘徐先生,我對不住你’!”梁永鈦心中也是痛得滴淚,卻仍是咬牙說道。

梁德餘似乎已經麻木了,毫無表情的道:“徐先生,我對不住你。”說完還上身一彎,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徐雲龍又飲下一口醇酒,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道:“既然梁院長你們這麽有誠意,那要是我再客套的話就未免太矯情了。”他把酒杯往茶幾上一放,臉上的笑意頓然消失不見,反而換上了一種冰冷,微微眯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梁德餘。

“飄雲是我所愛的女人。”徐雲龍開口說道,語氣冷得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凝住,“我本來就痛恨自己當初沒有能夠在她身邊保護她,讓她免受像你這樣的垃圾的『騷』擾。可是,現在有我在她身邊,你居然還膽敢打她的主意?哼哼!你還敢指使那些警察去包圍我的住處?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說著,他翹起的右腿狠狠一伸就踢在了梁德餘的臉上。

梁德餘慘叫一聲,身體往後飛去,在地上滑了數米才停下。臉上頓時染滿了鮮血,連鼻子都塌下了。

梁永鈦心中一顫,馬上就要起身去扶,卻硬是壓下心中的悲痛和怒火,抓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掌都已經青筋暴『露』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去扶梁德餘,也不能對徐雲龍發泄心中的滔天怒火,要不然的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倒在地上的梁德餘滿麵鮮血,已然折斷的鼻骨讓他感到劇烈的痛楚,卻也不及心中所受的屈辱的痛,餘光看到坐在椅子上隱忍不發的梁永鈦,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在竭力的壓抑著心中的疼痛。又看到那目『露』凶光的徐雲龍,梁德餘感到心寒的同時,也更加痛恨起徐雲龍來,因為自己所受的一切屈辱,都是徐雲龍給的。

“總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十倍百倍的奉還於你!”梁德餘在心中嘶吼呐喊,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端倪,反而艱難的爬起來,又向徐雲龍磕了一下頭,嘴裏謙恭的道:“徐先生,是我不知好歹冒犯了你,請你原諒我吧,我以後定會鞍前馬後,為徐先生效犬馬之勞。”

一旁的梁永鈦聽得心都要碎了,自己梁家的子孫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但心裏也隱隱有種欣慰,希望梁德餘在這事以後能一改過往的頑劣,徹底奮發起來。

徐雲龍淡淡的看著匍匐在地的梁德餘,又拿起那杯酒慢慢的搖晃起來,“其實你們既然懂得主動來求我,就表示你們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他把酒杯湊到臉前,透過那暗紅的醇酒看向梁永鈦和梁德餘,“梁德餘,我知道你在高中時候就想得到飄雲,但礙於駱恒基的存在才沒有采取行動而已。哼哼,那次市二中的同學聚會上,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麽駱恒基不在飄雲身邊對吧。”

梁德餘一愣,他那時候確實很奇怪,他跟駱恒基兩年同學,對駱恒基的脾『性』也算了解。以駱恒基的『性』格和實力,還有對上官飄雲的癡情,應該不會主動放手才對,至於說是上官飄雲要自己離開駱恒基,那更加不可能,先不說駱恒基各種條件都好得足以成為任何女人的白馬王子,而就算上官飄雲自己提出分手,駱恒基也肯定不會答應。

那麽看來,其中的關鍵原因應該是徐雲龍了。梁德餘愕然的看向徐雲龍。

“你想得沒錯,駱恒基是被我趕走的。”徐雲龍閉著眼聞了聞那醇厚的酒香,“他本來就是個第三者,隻不過是趁著我和飄雲之間產生了隔閡才乘虛而入罷了。嗬嗬,對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其實我也在市二中度過半個學期,不過後來離開了,所以你不認識我。”

的確,梁德餘是高二時才轉入上官飄雲那班的,自然不知道徐雲龍的存在。而他聽到徐雲龍的話,得知駱恒基是被徐雲龍趕走的,心中也不禁一陣驚訝。因為他知道駱恒基的家世非常雄厚,跟中央的關係也非常好,其財力和實力都遠遠超過了梁家,這也是他當初不敢跟駱恒基叫板的原因,此時聽得連駱恒基都鬥不過徐雲龍,便更加對徐雲龍的實力感到詫異和震驚了。

徐雲龍淡淡的掃了不出一言的梁永鈦,又看了看這房間和窗外的夜景,輕聲笑道:“這北京國際飯店,原本也是華越集團的產業。”

梁永鈦渾身一震,他剛才見徐雲龍能在這裏的頂層布置一個這樣的房間,就推測這北京國際飯店是徐雲龍的物業,此時卻聽徐雲龍說它本來是是屬於華越集團的。梁永鈦當然知道,作為全國房地產業龍頭的華越集團是駱家的企業。

而現在北京國際飯店又落入了徐雲龍手上,這其中到底表明什麽呢?

“如今的華越集團已經改姓徐了,隻不過『政府』不想給國內的經濟帶來不良影響,所以才不向外公布而已。”徐雲龍搖了搖手中的酒杯笑道。

聞得此言,梁永鈦和梁德餘都明白了,駱恒基一家都被徐雲龍拉下來了,其原因自然也是上官飄雲。

“紅顏禍水,真是紅顏禍水!”梁永鈦不由對那至今都沒有見過麵的上官飄雲下了評語,連原本在京城呼風喚雨的駱家也難逃災劫,他這小小梁家當然也算不了什麽了。他連忙『露』出笑容對徐雲龍說道:“駱家不識好歹,妄想跟徐先生為敵,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我們梁家自然不會做這樣蠢事。徐先生,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你盡管開口,梁家肯定會努力幫助徐先生你的。”

徐雲龍微笑著點點頭,“嗬嗬,我聽說你馬上就要競爭最高法院的正院長之位了吧。嗯,我記得天津市的人民檢察院院長沅正雄也想競爭這個位置,而且中央裏也有不少人支持他。”他若有所指的看向梁永鈦,“但梁先生你畢竟也在最高法院裏做了副院長這麽久,對法院裏的工作自然要比那沅正雄熟悉很多,而且這些年來,梁先生的政績也算不錯。”

聽著徐雲龍的話,梁永鈦隻覺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了,那沅正雄他當然知道,是他競爭正院長之位的最有力對手,自己之所以來這裏求徐雲龍,很大原因便是為了能夠專心應付沅正雄。

“所以這正院長之位嘛,我想我還是會支持梁先生你的。”徐雲龍淺嚐一口醇酒道。

梁永鈦心中大喜,以徐雲龍跟中央那些大人物的關係,他說會支持自己,就表示中央的實權派也會傾向於自己,那正院長之位還不是手到拿來麽?他連忙從椅子上站起,抓起徐雲龍的左手緊緊握住,喜『色』溢於言表,“謝謝徐先生,真是謝謝徐先生了。”

徐雲龍笑道:“隻希望日後梁院長不要忘了徐某,徐某很多事還要麻煩梁院長幫忙呢。”他一眼都沒看地上愕然的梁德餘,對梁永鈦道:“嗬嗬,做生意嘛,徐某當然希望能營造出雙贏的局麵。”

“那徐先生的意思,就是原諒犬兒的過錯了?”梁永鈦試探著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以事業為重,怎能為了兒女私情而罔顧大局?”徐雲龍道。

“好!”梁永鈦豎起大拇指,“徐先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徐雲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跟梁永鈦客套商量了一番,梁永鈦才帶著受傷的梁德餘告辭而去。徐雲龍又坐回在椅子上,拿起那被醇酒,安逸的欣賞起外麵的夜景來。

“哼哼,說得很好啊,男子漢大丈夫要以事業為重,不能受兒女私情而阻,說得真好。”身後突然傳來一把嬌媚柔美的嗓音,在淡藍『色』的空氣裏透出一股幽香。

徐雲龍回頭,便看到閔雪晴抱著徐若風緩緩走來,臉上還帶著幾縷嗔怒的笑意。

連忙起身走去,徐雲龍來到她身邊扶著她往前走去,嘴裏笑道:“嗬嗬,我剛才的話可當不得真,雪晴你千萬別誤會了啊,我隻是應酬梁家父子而已。”

“你還敢當真啊?咯咯,要是我把你的話告訴靜姐她們,看她們怎麽收拾你這死沒良心的。”閔雪晴狡黠的笑道,她懷裏的徐若風也對徐雲龍皺了皺小鼻子,嘴裏還“丫丫”直叫,擺明了要跟自己母親站在同一陣線上,又用自己的小臉蛋在閔雪晴懷裏蹭了蹭,表示會跟她一起對付徐雲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