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禿顱

禪師瞧著麵目猙獰滿身彪悍的鄭忠,臉上便『露』出浩然之『色』,“這位施主,貧僧觀你所用的可是我派少林寺的武功,按理本派的武功重在修心養德,對殺伐之氣極為忌憚,卻怎奈施主你滿目猙獰渾身凶氣,本派武功在你手上豈不如修羅手中的利刃?”頓了頓,他又厲聲道:“何況,貧僧觀你並非本派弟子,那你的少林武功是從何學來的?”

鄭忠揚起一抹冷笑,嘲弄道:“我也從來沒見過有少林的和尚是穿西裝行走江湖的。”

有了禪師在旁,剛才被鄭忠打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宋祥嶽也硬朗了起來,對鄭忠輕喝道:“這是少林寺主持方丈無知大師的同門師弟無智禪師,數十年前便為了少林寺而入世甘做俗凡之人,在武林裏有著崇高的聲望,豈是你能出言侮辱的!”

無智禪師連忙謙恭道:“宋施主言重了,貧僧隻是一介凡人,不敢擔此威名。”

這邊被徐雲龍提在身前的段清舒見到無智禪師也是一臉喜『色』,想放開喉嚨大喊救命,卻又怕自己的舉動會引來徐雲龍辣手報複,所以隻能任由徐雲龍掐住自己的脖子沒敢有絲毫『亂』動,隻是用無比懇切的眼神投向無智禪師以表示求救之意。

無智禪師看向鉗製著段清舒的徐雲龍,臉上很是平靜,“這位施主,煩你高抬貴手放過段少掌門一馬,就當是賣貧僧一個人情,貧僧日後必有所報。”

徐雲龍微微一笑,便慢慢將段清舒放在地上讓他站著,也放開了他的脖子。段清舒心中一鬆,剛脫離險境就想抬腳而逃,卻還沒有所動作就被徐雲龍一指點在背上,整個人就動彈不得的立在他身前了,隻有眼珠還能稍稍轉動。徐雲龍對無智禪師笑道:“剛才就是你叫我。”

無智禪師微微一點頭,“正是貧僧,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可放了段少掌門。”他道:“貧僧想施主跟段少掌門之間必定有誤會,但貧僧認為,到底發生了什麽誤會,讓施主你對段少掌門使出奪命招數,連宋施主也差點命喪當場?”他剛剛趕來就看見段清舒和宋祥嶽命懸一線,並不知道之前發生的情形。

“誤會啊,的確有些誤會。”徐雲龍淡淡一笑。

“既然是誤會,那貧僧就建議冤家宜解不宜結,施主此次饒過段少掌門,崆峒派必定會對施主感恩戴德的,施主日後有何困難,崆峒派也勢必不會袖手旁觀。”無智禪師說話的同時也朝段清舒使了個眼『色』。

段清舒立即會意,連忙說道:“沒錯沒錯,徐先生,你這次放過我,我們崆峒派肯定會報答你的。”

“隻是這位無智禪師,我數年前廢了崆峒派一名長老的武功,這個誤會可不好解決啊,崆峒派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徐雲龍淡聲道:“而且就算崆峒派肯放過我,我也沒有想過放過他們,這家夥一來就要偷襲我的妻子,哼哼,身為武林高手卻要偷襲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這崆峒派不要也罷,就由我來滅了算了。”

無智禪師聞言一驚,聽徐雲龍廢了崆峒派長老的武功,按照武林的慣例,除非是那長老本身有打錯,不然的話徐雲龍就會找到崆峒派的傾力報複,而聽徐雲龍說段清舒剛才想要偷襲他的妻子,應該就是徐雲龍身後不遠那個絕『色』女子了,便對段清舒投向了疑『惑』的神『色』。

“禪師你別聽他『亂』說,這純粹是汙蔑!想我們崆峒派名門正道,爹爹自小就教導清舒要貫徹俠義之道,清舒又怎會偷襲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呢!“段清舒知道如果讓無智禪師知道了真相,就恐怕不對自己施以援手,便冒著激怒徐雲龍的危險而斷然否定。

聽了段清舒的話,無智禪師暗暗點頭,又對段清舒在敵人手上依舊不屈不撓而讚賞不已,心裏更堅定了要救他的信念,而且,他對徐雲龍本就存有戒心,淩厲的問道:“這位施主,貧僧剛才見你的招數,那一爪一腿,極似‘六道’邪教鎮教邪功‘天魔劫’裏的‘幽冥鬼爪’和‘修羅截命’,貧僧敢問一句,施主跟‘六道’邪教有何關聯?”

“禪師好眼力。”徐雲龍悠閑的笑了笑,右手慢慢提起,五指之間再次帶出縷縷漆黑的真氣,一把抓住了身前段清舒的右手手腕,“這招的確就是‘幽冥鬼爪’。”剛說完,抓著段清舒手腕的五指便突然用力,將段清舒的手臂慢慢的順時針扭動。

“嗚——啊——”段清舒淒聲慘叫,右手傳來陣陣揪心的疼痛,又聽徐雲龍在自己耳邊細聲說道:“這次先要你一隻手臂,回去以後告訴崆峒派和梁德餘,最好不要再做蠢事,不然的話,哼哼……”隨著徐雲龍的冷笑,段清舒的右手傳來一下下駭人心神的筋骨斷裂聲,整條手臂都呈詭異畸形的扭曲,如同麻花一樣。

“賊子爾敢!”無智禪師大吼一聲,聲音裏已帶了少林寺的“獅吼功”,他想上前去救段清舒,但又要顧及宋祥嶽提防鄭忠,便隻好站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段清舒的右手被徐雲龍的“幽冥鬼爪”扭斷。

“有何不敢?”徐雲龍陰狠的笑道,手上又加大了力道,段清舒的右臂就好像被扭動的濕布一樣,不斷擠出並滴落鮮血,段清舒的慘叫也更加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此時又見小公園的上空有兩個身影施展著高強輕功,踩著樹梢而來,落到了徐雲龍身前,同時對他恭敬弓身說道:“屬下見過徐先生。”卻是“六道”邪教的左右護法——東方惡和西門毒。

“施主,你果然是邪教中人!”見到趕來的東方惡和西門毒,無智禪師聲『色』俱厲的喝道,眼裏的神『色』不再是和藹慈祥,而是充滿了浩然的殺機。

“無智禪師乃少林高僧,在武林裏也德高望重,好像不應該殺氣外『露』吧。”見無智禪師目錄凶光,鄭忠立即就出言反譏,臉上滿是不屑之『色』。

無智禪師沒有因為鄭忠的譏諷就表現出異樣的怒氣,反而更加散發出一股浩然正氣,“麵對世間邪惡,菩薩也必須手執戒刀,何況貧僧一介凡人?貧僧沒有菩薩普度眾生的無良功德,但在邪惡勢力之前,也隻憑一顆正義之心,即使要擔上惡名也遏製邪教中人危害武林!”

徐雲龍沒有理會無智禪師,雙手一鬆就將段清舒扔到地上,段清舒的『穴』道未解,全身依舊不能動彈,但右臂被徐雲龍扭得筋斷骨折,痛得連聲線都喊啞了,身上還在微微抽搐,可以說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吃過如此大虧,心裏已是對徐雲龍恨之入骨,甚至因為無智禪師無能將自己救出,連無智禪師都恨上了。

徐雲龍看著身前的東方惡和西門毒,將身後的上官飄雲招回了身邊。

“上官小姐您好。”東方惡和西門毒連忙招呼道,又見到了徐雲龍平靜的表情,不必他出口相問,東方惡就解釋道:“徐先生,我今天剛從我教總壇回到北京,便聽說崆峒派有重要人物也來了北京,於是就打算去他們在北京的分堂暗中打聽一下,為了行動方便,我連血兵也沒帶上。但當我一去到他們設在北京市內一棟居民樓裏的分堂時,就看見了這少林禿顱也在。”說到這,他微微側頭,狠狠的瞪了無智禪師一眼,“我當時隱身在暗處,一見到他就知道壞事了,因為這禿顱雖然可惡,但內力的深厚非同小可,尤其擅於捕捉氣機的波動,相信不用片刻就能發現我。我便想立即撤退回來,但稍稍一動就被他發現了。他直直將我追到這附近,我們也交上了手。”

東方惡看向徐雲龍的神情有些愧疚,“雖然在徐先生的幫助下我的功力突破了瓶頸有了很大的提高,但還是不敵這禿顱,最後輸他兩招。而這禿顱對我們‘六道’的人可以說是恨之如殺父仇人,製服我之後便要下殺手。但他突然發現這邊有很強烈的真氣波動,就點了我的『穴』道向這邊來了。而西門毒也正在那時找到了我並幫我解開了『穴』道,我想憑我和西門毒兩人之力便可對付無智禿顱,便也追了過來,不料在這裏遇到了徐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