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恩怨

看著徐雲龍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上官飄雲知道他不全是在開玩笑……這邊,在徐雲龍兩人慢慢往前走著時,段清舒和宋師兄提氣隱藏自己的氣息,施展輕功悄悄繞到兩人身後,段清舒對宋師兄使了個眼『色』,便見宋師兄臉上的肌肉微微**了一下,身形落到上官飄雲身後,提起那葵扇一般的大手掌要往那纖弱的粉背上拍去。

隻是遲疑了一霎那,宋師兄就咬了咬牙,右掌終於猛然一沉朝上官飄雲打去,眨眼就打在了她的**之上,發出一下沉悶的聲響。段清舒立即抓住時機,等候已久的雙手同時落在徐雲龍後麵的肩胛骨上。

段清舒原想著一擊得手就馬上跳開以防徐雲龍強忍傷痛而猛然反擊,不料雙掌就要觸及徐雲龍身體的時候,徐雲龍卻突然往前移去,身體不合情理的上上前移了數步,堪堪避過了段清舒這狠辣的一掌。

此舉大出段清舒意料,雖不知徐雲龍是怎樣發現自己的,卻還是立即往後翻去落到遠處提防起來,而這時,他也剛好發現原來應該身中宋師兄一掌的上官飄雲的身形比剛才高大雄壯了許多,甚至比宋師兄還高出半個頭,而宋師兄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仿佛被什麽釘住了似的。

再細眼一看,才驚覺那高大雄壯的身形根本就不是屬於上官飄雲的,而是一個滿麵笑容的驃悍男人,而上官飄雲正在前麵跟徐雲龍站在一起,冷眼看著自己這邊呢。而宋師兄剛才的那一掌也是落在了那男人的胸膛之上,絲毫沒有傷及上官飄雲。

“好歹是個高手,居然偷襲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你真丟我們男人的臉。”那高大男人缺是鄭忠,隻見他此時上身套著一件『迷』彩背心,下麵穿著一條大褲頭,腳上還踏著一雙人字拖鞋。

宋師兄心裏驚訝非常,雖然剛才沒有想要置上官飄雲於死地,但自己的一掌也不是尋常人能接住的,但現在眼前這個比自己好高出半個頭的男人居然生生用胸膛受了自己一掌,卻絲毫沒有受傷的痕跡,自己的手掌還隱隱有些震痛。

“鄭忠,你怎麽來了?”後麵的徐雲龍問道。

“嘿嘿,我剛剛釣了一個『蕩』『婦』,正好在這公園裏打著野戰,看到這兩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大哥和嫂子後麵,就過來看看了。”鄭忠咧嘴笑道,那恬不知恥的嘴臉讓上官飄雲也忍不住輕啐了一口。

而不遠之外的段清舒鎮定的盯住徐雲龍,臉上居然沒有半絲慌張和害怕,反而還勾起一抹冷笑,“閣下可是徐雲龍?”

“你都對我下手了,想必已經知道我了,怎麽還多此一問?”徐雲龍冷淡的道。

段清舒笑了起來,神態間透出一種溫雅淡靜的書生氣,讓人感到他跟剛才那狠辣的一麵判若兩人,“那請問閣下還記得大約三年前,閣下在‘罪惡要塞’裏重傷了崆峒派的長老石川海?”

徐雲龍道:“那你一定就是崆峒派的人了?”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崆峒派掌門段誌淳正是家父。”段清舒對徐雲龍合拳微微一弓,便如古代俠士之間的相見之禮。

“那你跟那梁德餘又是什麽關係?”

段清舒微微一驚,心中暗道這人好敏銳的思維,居然馬上就猜出自己跟梁德餘有關係。雖然是這樣想,但他還是認為暫時不要把梁德餘拖下水較好,便說道:“我並不認識什麽梁德餘陳德餘,我來找閣下就是為了替我派長老討一個公道的。”

就是他不說徐雲龍也能肯定他跟梁德餘有關係,但也沒有說破,隻是淡淡的道:“對於那石川海,可沒有公道不公道可言,一切由實力說了算,既然實力不夠,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這樣說,閣下就是承認重傷了我派石長老了?”段清舒咄咄『逼』人。

“是又如何。”徐雲龍撇嘴一笑。

“那閣下就得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早在閣下廢了石長老武功之時就該知道,我崆峒派是不會放過閣下的。”

徐雲龍側頭對上官飄雲笑道:“飄雲,你看我這樣算不上被卷入江湖恩怨之中了?”

看著徐雲龍此時還跟上官飄雲親密私語,段清舒心中怒氣更甚,臉上卻依舊平靜,隻是眼裏的陰霾更加濃稠不化。到了此刻他還是認為,以自己已練至大成的“五離**掌”,是必定能夠對付徐雲龍的,所以他如今看向徐雲龍的眼神就如同貓對待老鼠那般。

又見那宋師兄眯起雙眼盯住鄭忠,腳步慢慢後移退到數米之外,雙掌也放在胸前提防著鄭忠隨時的進攻,但直到他站定,鄭忠都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閣下所練的應該是‘金鍾罩’一類的強橫外家功夫吧。”宋師兄對鄭忠說道。

鄭忠用手背拍了拍胸膛上被宋師兄擊中的地方,咧開嘴『露』出笑容,在黝黑的膚『色』下,他的牙齒顯得異常潔白,“好眼力,可惜,我的‘金鍾罩’還練不到家,不然的話就能反震你的掌力了。”

宋師兄自然知道鄭忠是故意謙虛,他清楚以鄭忠的功力要反震自己的一掌也不無可能,“閣下的‘金鍾罩’在武林已經罕有能敵,就是少林寺的無知方丈都沒有達到這種境界。”宋師兄的目光緊緊抓住鄭忠臉上的表情變化,“按道理,以閣下的功力,在武林裏絕對不會是寂寂無聞之輩,在下冒昧一問,閣下告知姓名。”

“嘿嘿,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有名的高手。”鄭忠回頭朝徐雲龍看去,見他對自己微微點頭,才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叫鄭忠,是我大哥徐雲龍手下的一名小兵。”

旁邊的段清舒對宋師兄和鄭忠的對話已經生出不耐,雖然臉上還是一片平靜,卻瞪了宋師兄一眼,對他傳聲道:“宋師兄,以你的‘精道神掌’,能對這鄭忠嗎?”

宋師兄皺眉一想,才嘴唇微動的回答道:“應該可以,但恐怕也不容易,而且,聽他剛才所說,他也不過是那徐雲龍的手下,恐怕徐雲龍的功力要比我們想像的要高,少掌門,要不我先分開他們兩人的注意力,你先走吧,等把本門的長老都請來了再對付他也不遲啊。”他始終覺得這樣貿貿然跟徐雲龍硬拚有欠周慮。

“不行!”段清舒的口氣很硬,但忽又想起這宋師兄在派內地位不低,以後還有用到他的時候,便補充道:“我爹都說了,我的‘五離**掌’練到了大成,就是派裏的長老都不會是我的對手,出關以來我都沒有鍛煉的機會,今天我可不能就這麽走了。”

宋師兄還想在勸,段清舒卻已麵向徐雲龍說道:“徐雲龍,你重傷我派長老,我派的人已經找了你近三年,今天我便要將你生擒回去,接受我派的處置。”

“有本事就來吧。”徐雲龍的語氣很淡。

段清舒微微一頓,他剛才的話本來就是想故意激怒徐雲龍好讓他主動上來出擊的,卻不料徐雲龍的反應如此冷淡,完全不把啊自己當一回事,這讓他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

“大哥,對付這樣的人不用你親自動。”徐雲龍沒生氣,旁邊的鄭忠卻是一臉的戾氣——侮辱他尚且不行,何況侮辱的還是他此生最敬服的徐雲龍?

徐雲龍稍稍擺手,“無妨,我也想領教領教這崆峒派的少掌門是怎樣的厲害,你對付那男人就好了。”頓了頓,他補了一句,“他剛才想偷襲飄雲,憑這一點,我準你殺他。”

宋師兄的生死便由徐雲龍的一句話定奪了下來,段清舒和宋師兄都是驚怒異常,卻聽鄭忠的戾氣好像得到了發泄的途徑,對宋師兄猙獰的笑了起來,“你也聽到了,別怪我心狠手辣,我大哥的話已經下來了,你小子等著去閻王那裏報到吧。”剛一說完便已欺身上前,右拳帶著雷霆的威勢朝宋師兄的胸口推去。

“好快!”宋師兄心裏念頭一閃,鄭忠的拳頭就已經來到了胸前,他連忙提氣貫神,雙手穩健的抬到胸前,左手手背往前伸去貼在鄭忠的拳背,右掌推在左手腕上施法勁力,便要將鄭忠的這一拳往左邊卸去。